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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首先感謝所有書友對原野的鼎力支持!

謝謝“凈?蓮”、“newcastle”、“安雀mm”童鞋的平安符;

感謝“凈?蓮”童鞋的香囊;

另謝“tweetyc”、“ttoohc”、“康七七”、“偶滴號怎麼沒捏”童鞋的粉紅票票。

有親問月底粉紅翻倍情況。原野也才聽說月底粉紅票翻倍,那樣的話,按照那個數加更就有些吃力。所以,原野就想了個折中的法子:這加更就在粉紅翻倍前截止。親們有喜歡的作者,就把粉紅投給她們,為她們的書沖粉紅榜盡一分力量吧,原野這書肯定別想衝到前面去了,就不跟着湊熱鬧的。

不過,這期間每天至少兩更原野會保持的,親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黃雀兒洗了手過來坐下,杜鵑忙遞給她一雙筷子,建議道:“姐姐,你先吃菌子。菌子好吃。”

今天的羊肉是用馮氏剛採回來的菌子燒的。

菌子本身肉質鮮嫩,又極容易入味,在湯汁里煮過,把那肉的鮮味都吸了進去,所以味道比肉還要好。

黃雀兒嘗了一口,點頭道:“嗯。像肉。”

她不知如何形容,便拿肉來比。

杜鵑解釋道:“肉的味道都被菌子吸進去了。”

吃了菌子,再吃一塊肉,黃雀兒又道:“比兔子肉好吃。”

“那能比!兔子肉柴多了。這個是黑山羊肉。”馮氏那邊接道。

她把扁豆下了鍋,轉頭見姐倆吃得有滋有味。臉上洋溢着歡樂的笑容,心裡便柔情泛起。端起灶上裝羊肉的大碗,又往她們的小碗里搛肉和菌子。

杜鵑忙攔道:“不用搛了。娘。我們等吃飯時再吃。”

又湊近黃雀兒建議,“等下我們用湯泡飯吃。”

黃雀兒想象那肉湯泡飯的樣子,會心地點頭一笑,露出小虎牙,很可愛。

她的皮膚雖然沒有杜鵑白,卻光潔的很,不再像之前黃巴巴的毫無光澤,頭髮和眉毛也亮了不少,小鼻子看去很精緻。

杜鵑笑嘻嘻地伸手幫她捋頭髮。整理額前劉海。

她當自己是大人,常逗小姐姐玩笑,可馮氏卻只當她是小娃兒。這時擰了個熱手巾來,將她的小腦袋摁在懷裡,熱乎乎的手巾蓋上臉,再使勁一抹,“瞧這嘴吃的。”

“哎喲,好疼!”

杜鵑先閉住呼吸,任她給自己擦臉。卻又忍不住叫起來。

那灰布手巾補了個補丁,粗糙的很,對她那嫩臉實在是一種傷害。

馮氏聞言放手,看了看手巾。又看看閨女的嫩臉,也覺得不忍心,便道:“回頭娘找塊好布給你做個洗臉的。”

杜鵑忙點頭道:“謝謝娘。”

送了一大碗羊肉給林家後。一家子和和美美地吃飯。

許是最近日子過好了,家裡也和睦。黃老實受了鼓舞。塞了三大碗飯後,把碗一放。對馮氏笑道:“雀她娘,我明兒也跟你上山。地里的活計壓兩天沒事。”

杜鵑立即叫道:“爹你去,我跟姐姐在家看門。”

馮氏卻沒吱聲。

杜鵑見大家心情都好,便規劃黃家前景,因笑道:“娘,等明年,咱們養兩頭豬。過年殺一頭,七八月殺一頭。一年到頭都有肉吃。”

馮氏瞅着她道:“看把你能的。一天到晚就數你會說話。喂兩頭豬,拿什麼東西喂?”

黃雀兒忙道:“我去打豬草。”

馮氏對屋裡示意道:“還打豬草,你看看這屋裡,可能離了人?”

杜鵑笑道:“娘,我也長大了。我跟姐姐,一個看家,一個打豬草,怎麼就不成?”

馮氏聽了這話,雖不當真,卻也高興,笑道:“你長大了?還沒桌子高呢,就長大了!”

她真奇怪:這閨女從會說囫圇話起,那嘴裡是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都跟誰學的。細算起來,她還沒兩周歲呢。

接下來的日子裡,兩口子夫唱婦隨,上山采了幾天山貨,再集中精力收兩天玉米,然後再上山,起早貪黑,整日不得閑。

黃家院子里曬滿了秋收的作物。

杜鵑和黃雀兒看着豬雞,一步不敢離開。

期間,黃大娘有次上門來,問杜鵑:“你爹呢?”

杜鵑忙端板凳給她坐,一邊道:“爹跟娘上山去了。”

黃大娘沉臉道:“一個男人家,放着地里的正經活計不幹,倒跟媳婦上山做那些沒要緊的。”

采山貨雖然重要,究竟不是主業,因此大多由女人干。

杜鵑笑道:“我們家窮,收的糧食少。我爹要多弄些山貨,帶出去叫外公賣了換鹽、買布。不像奶奶家,田地多,二叔又會做木匠掙錢,什麼都不缺。我們家好可憐的。”

黃大娘聽了,跟見鬼一樣瞪着小女娃。

杜鵑忽閃着純凈的眼睛望她,好奇地問:“奶奶來有事?可是來看看我家活計做完沒有,好來幫忙的?”

黃大娘聽了差點張口要罵,好險忍住了。

不知為何,她對着小女娃粉團團的笑臉,說話又在情在理,愣是罵不出來;黃雀兒就不同,她是張口就喝斥。所以見她來了,黃雀兒就躲得遠遠的。

“沒事就算了。我就來看看。”

兒子不在,她也懶得跟個小娃娃囉嗦。

才轉身要走,忽然看見蹲在院牆頭上的幾隻母雞,油亮的紅毛,顯然是家雞和野雞雜交的種,她就停下了腳步。

“你們這雞喂得倒好。有三十多隻?”她問。

“噯。三十多隻。就快沒有了。外公拿來的鹽,送給奶奶一些,過年腌豬肉用了些。現在沒了。我們沒錢買鹽,娘要用雞換鹽吃;我沒衣裳穿。也要用雞換;冬天沒棉花做被子,也要用雞換;家裡的桌子都站不穩了。床也壞了,沒錢找木匠做……奶奶,你走了??奶奶,你家臘肉還有多少?奶奶,二叔什麼時候有空——”

最後一句話是衝著黃大娘的背影喊出來的,因為她早在杜鵑說沒錢買鹽的時候,就已經掉過頭走了。

杜鵑趕着她追問,那意思臘肉要是多,她還想借點臘肉;二叔要是有空。最好能幫忙打張桌子和床什麼的。

可是,黃大娘就跟一陣風似的刮遠了。

能不走嗎?

她是來找大兒子,看看他可有空去幫忙翻地的,不是來聽孫女訴苦的。

這個小孫女,真真是磨人精!

自打她生出來,從洗三開始,黃家就沒消停過。

杜鵑撇撇嘴,心想你跑什麼呀,我又不會吃了你。

一邊嘀咕。一邊轉頭對牆頭的雞數落道:“沒事蹲那老高的地方幹什麼?叫人看見了丟了小命,看你還樂個什麼勁!”

黃雀兒端着一碗用菜葉拌的碎玉米屑,一邊“嘓嘓”地喚小雞,一邊用敬佩的眼光看妹妹。不知她怎有勇氣面對奶奶說那許多話。

杜鵑立即欣喜跑過去,要親自喂。

這是最近才孵的一窩小秋雞,可不常得。才十五隻。喂得好的話,過年就能殺小雞吃了。兩三斤的小雞。味道最是好。所以,她和黃雀兒十分精心地照看。

下午的時候。黃老實和馮氏回來,老遠就喊“杜鵑”。

杜鵑急忙飛奔過去,笑出一嘴細米牙,兩眼彎彎的,“爹,可弄了好東西了?”

“有,有好東西。你瞧。”

黃老實歇下背上的竹簍子,示意馮氏拿給杜鵑看。

馮氏臉上也帶着笑,從簍子角落裡掏出自己扎頭的頭巾,包了一大包,鼓囔囔的。打開,全是紅艷艷的山楂,足有兩斤多。

“這是我找着的。兩大棵樹,紅的全摘了。還有沒紅的,就沒摘。等下回去再摘。我記得那地方。”黃老實笑眯眯地表功。

杜鵑樂壞了,現在她長大了,可以吃這個了。

於是黃雀兒打水給爹娘洗臉,又倒茶,又拿出煮的茶葉蛋——杜鵑又慫恿馮氏煮了一回,說不吃容易讓人惦記——把爹娘伺候好了,姐倆才一樣一樣地收拾那些山貨。

兩口子坐在屋檐下,喝茶歇氣,一邊吃茶葉蛋,一邊看着兩閨女,都笑。

也不知怎麼了,他們還跟以前一樣幹活,可總覺得日子不一樣了,進了這院子就覺得特別有勁頭。

想了一想,覺得是閨女長大了。

現在回家,院里收拾得井井有條,一切都生機勃勃;有人打熱水洗臉,有人倒茶拿吃的;遞上乾淨的手巾擦汗,那手巾還一樣是舊布,卻永遠洗得乾乾淨淨,透着陽光的氣息。

馮氏還有一樣舒心的:婆婆來過幾次,從沒討着好。

疑惑地看看兩閨女,還是那麼小啊!

反正,日子順心就好了。

如此忙了半個多月,這日,黃家和林家的大人都沒下地,也沒上山,趁着大太陽在院里掰玉米、曬穀子等。

黃雀兒和杜鵑也幫忙做些雜事。

兩家人一邊幹活,一邊隔着院牆高聲說話應答。

這時候,秋生和夏生便嚷嚷着找蝦爬子、簍子,要去打豬草,順便網魚蝦。

小林春飛奔進黃家院子,喊道:“杜鵑,跟我們去河邊玩。你娘今天不是在家么?”

杜鵑心動了,就看向馮氏。

馮氏沉臉道:“不許去!掉河裡怎辦?”

林春道:“我帶妹妹去。我大哥二哥也去。”

馮氏笑道:“你自己還要人照看呢,你還照看妹妹。那河邊有什麼好玩的?杜鵑是女娃兒,哪能跟你似的,弄一身泥。”說著看向他腳下。

小娃兒今兒連鞋都沒穿,打赤腳走路。

村裡娃兒,大多時候,只要不冷、不上山,都是打赤腳的。

杜鵑忙道:“娘,我跟姐姐一塊去,跟着秋生哥哥他們。我們不玩水,就挑野菜。我都沒出去玩過。我想去河邊玩。”

馮氏還在猶豫,黃老實忙道:“叫她去吧。”

隔壁院里,大頭媳婦高聲道:“弟妹,叫杜鵑和雀兒去吧。有我家秋生照應,不會有事的。秋生都多大了。這個天,河邊肯定有許多娃兒,不是挑豬菜就是摸魚玩,旁邊地里也有大人做活,不怕。”

馮氏聽了,又看看兩閨女都眼巴巴地望自己,想她們一向聽話的很,從來不出門,因而道:“那你就跟姐姐去。別亂跑。別玩水。要是玩水,回來我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