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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奪爵旨意沒出來之前,文郡王府的人還想故技重施逼着她向沒有牽涉的娘家求救,讓娘家出面幫忙,她稍微問了母親,母親立即搖頭,說是事關重大,實在不行寧可讓她合離也不能牽涉進這件事情里,當然她們夫妻情深,她是說什麼也不會離開夫君的,娘家也不願意落一個這樣的名聲,只是表明一下態度,親家落難,給點銀子幫一下可以,但是絕不能牽涉進這個案子里。︽,23wx

文郡王府是大勢已去,不過她夫婿的官職還在,好好相夫教子,幾十年後未必不能振興彭家,她夫婿也是個明白道理的人,現在婆婆這個樣子,大嫂娘家被抄,也不能再拿捏她什麼了,她不是聖人,各顧各的吧。

段氏是個要強之人,平日里得罪的人不少,此次段家一遭難,別人不說落井下石,冷言冷語總是有的。

這個時候平日里她最得罪的關氏反而表示了關切,怕段氏看到她不好意思,沒在段氏跟前湊,只是在背後約束那些丫鬟婆子,並且用嫁妝貼補大房的吃穿用度,至少段氏的葯不能短少。

另外關氏將所有不能帶走的大件嫁妝都變賣了,銀錢交入公中添補家用,對此滿府的人都稱讚,關氏身邊的人都覺得可惜,府里有沒有被抄,還沒有到要變賣媳婦嫁妝的地步,關氏嘴裡說著一些風雨同舟的冠冕堂皇話,心裡卻明白,不是她大方。只是她跟夫君要到外頭赴任,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這些個東西帶不走,早晚保不住,一起為了這點東西日後跟夫家的人吵吵嚷嚷,還不如現在就送出去,還能得一個好名聲堵住悠悠眾口,文郡王府還沒有徹底落敗,府里就想着法子逼迫,日後肯定還會無休止的要錢。她現在連嫁妝都變賣了。不指望他們日後能大徹大悟,只是為了日後拒絕的時候拿出來說。

既然已經決定了,關氏和丈夫商量過後,決定越早走越好。除了關氏的嫁妝還有三房這一房自己的私房錢。他們什麼也沒帶走。不等過了十五,就輕車簡從悄悄去赴任。

段氏也不是糊塗人,別人做了多少。她還是能懂得,感激的話一時說不出來,卻在關氏臨行時撐着病體來送了一送,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並無語言交流。

關氏一行人上了車。

馬車上,關氏的貼身嬤嬤樂嬤嬤看着小小的車廂只剩下她和關氏,想起以前關氏每一次出門那次不是一堆丫鬟僕婦跟着伺候,光車廂里就得有兩個以上的丫鬟,現在卻只是她一個人服侍,想想關氏從出生到現在,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樂嬤嬤不由得替關氏委屈:“夫人,您為什麼不多帶幾個丫鬟出來呢?車裡也不是坐不下,至少的把薇兒帶上啊!這丫頭一向忠心,這會不能跟着去,都哭得像個淚人一般,只是不敢硬求。”

薇兒,關氏嘆了一口氣,這丫鬟從十歲就跟着她陪嫁到文郡王府,如今都六年了,主僕情誼自然沒的說,正是因為這丫鬟忠心,她才不能帶,如今薇兒都十七歲了,若是跟着她到地方上,那地方肯定不如燕城,短時間內在當地肯定是不容易找不到合適的人託付終身,蹉跎下去豈不是要誤了薇兒的終身?

不得已,她只能將薇兒嫁給陪嫁鋪子里一個掌柜的兒子,那個掌柜一家也是忠心耿耿的,他兒子一看就是個老實人,這門親事雖算不上頂好,但卻是目前這種情況下,她能替薇兒找到的最好歸宿,比嫁給沒落郡王府的管事們好,也不好將這丫鬟送回娘家讓娘家人照應。

但是想想這一行人,就樂嬤嬤以及兩個年紀小些的丫鬟並兩個小廝,還有後頭兒子的乳母一家,前路迷茫,她不禁也有些忐忑,只希望遭此大難,夫妻能夠更加和睦,也不枉她放着燕城好好的日子不呆,跟着他到陌生的地界重新開始了。

……

元宵節到了。

定王府中,連御風命人在園子里擺上各種花燈,吃過晚飯,天剛黑,就陪着蘇宜晴兩個人一起觀燈。

這些花燈樣式新奇,造型別緻,掛在樹上流光溢彩,若是放在市面上,都是千金難求的珍品。

只是蘇宜晴望着這些琳琅滿目的華麗花燈,興緻卻不高,只是為了不讓連御風一腔心事白費,還是裝出異常興奮的樣子。

然而連御風觀察何等敏銳,很快就察覺出了,問道:“你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蘇宜晴實話實說:“我還是高興的,只是這元宵觀燈還是大街上比較熱鬧有氣氛,掛在府中只有你我二人觀看,未免有些冷清,更讓我懷念以前在大街上觀燈的熱鬧場景。”

連御風想了想,找過幾個聰明伶俐的小廝,吩咐了幾句,那小廝就立即領命而去。

過了不久就回來稟報,說一切辦妥了,連御風又找來幾個口齒比較伶俐的小丫鬟,她們跟着出去。

蘇宜晴有些納悶的看着連御風跟丫鬟小廝們竊竊私語之後就讓人將掛着的花燈拆了下來,有些納悶的問道:“你打算做什麼?”

連御風神秘兮兮道:“稍後你就知道了。”

蘇宜晴耐心的等着。

過了不久,就看到上次那個聽露一臉興奮的回來,說是攤子剛一擺好,客人就蜂擁而至,一下子賣了十多盞花燈,跟不要錢一樣瘋搶。

蘇宜晴驚訝的望着連御風:“你讓人將花燈拿到燈市上去賣了?”

連御風笑着點頭,接着問聽露:“燈市上都有什麼好看好玩的?”

聽露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她口齒一向伶俐。從上次給蘇宜晴將童年趣事就知道了,方才站在燈市攤子旁邊那一會功夫,不單將自己攤子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就連隔壁左右攤子上的也觀察的很仔細,立即繪聲繪色的說起來,讓人彷彿身臨其境。

聽露說完之後,另一個小丫鬟也回來了,如聽露一般,形容了燈市的熱鬧,還有各種新奇的話等。以及一些觀燈者鬧得笑話。還有一些有趣的燈謎等等都說了出來。

蘇宜晴聽得津津有味,不由得佩服連御風的想法,道:“你要是做商人,一定也會非常成功的。”

“那當然。只不過這是大材小用罷了。”連御風非常自負的說道。

“其實各行各業都有其快樂支持。也有其煩惱。也沒有說一定誰比誰好。”蘇宜晴淡淡一笑,“我到過不少地方,某些小地方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心思簡單,反而臉上的笑容更加真誠。”

“貧賤夫妻百事哀,你也見過不少因為貧賤而引發的慘劇,他們的幸福是掌握在別人手上的。”連御風沒有那麼多的多愁善感。

蘇宜晴不說話了,暗道,除非是做皇帝,不然官做得再大,也難逃被人掌控的命運,只不過能掌握的人比較少罷了,就如同文郡王府,當初文郡王給孫兒辦滿月酒,賓客如雲,來往來非富則貴,結果如何?還不是一夕跌落雲端,那高傲的文郡王世子夫人段氏,連自己這樣有個顯赫夫婿的王妃都不放在眼裡,現在跌落雲端,變成了一個普通婦人,日子定然比尋常婦人難熬,這也沒什麼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