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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第二天,紀夕一出房間就被烏魯木齊的吼聲嚇了一跳。

“妹妹!妹妹!”烏魯木齊一掃之前的無精打采,滿面紅光站在紀夕面前,得意洋洋又慎重宣布,“紀夕,我要做你的哥哥,你記着,以後你是我妹妹。”

“你又發什麼瘋啊!”紀夕無奈。

“沒發瘋,你就是我妹妹。”烏魯木齊一臉認真,真自此稱紀夕為妹妹。

從此,他做了她一輩子的哥哥,比任何哥哥都像哥哥的哥哥,比任何嫡親親哥哥都做得好!

“妹妹?你想做我哥哥?”而此刻,一聽到這個稱呼的紀夕看出他的認真後一臉便秘,“哪有這樣的,你都是我養大的!叫媽媽什麼的就算了,可怎麼算也該是姐姐。”

“不要,你比我小,我就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烏魯木齊可不管,自此在外以紀夕哥哥自居,再和紀夕、莫林科進出學校時,妹妹個不停,遇到曾經背後說紀夕的同學時,那聲妹妹更是叫得響亮。

那高昂的頭、得意洋洋的表情,彷彿他叫的是姐姐、哥哥、爸爸媽媽,紀夕笑罵眼裡卻滿是寵溺。

莫林科看得氣悶不已,退後一步伸出長手一把拉過被烏魯木齊隔開的紀夕,“豬豬也是我妹妹。”

“你這算哪門子的哥哥。”烏魯木齊毫不客氣拉回紀夕,摟着紀夕肩膀就走,“她可是我親妹妹,為了紀夕不被人指指點點,你以後不要總是動手動腳…”

完全將前段時間莫林科教訓他的話還給了莫林科。

“…爸爸說讓我們下課了快些回去…”

“爸爸說莫林科在煉藥這一塊的天賦還不及我的一半的一半…”

烏魯木齊摟着紀夕說得熱鬧,爸爸叫得比莫林科這個兒子還親熱,希爾大師對烏魯木齊也是越來越好,也不知是被一聲聲甜甜的爸爸叫的,還是被烏魯木齊藥水天賦給收買的。

莫林科在魔法學院選的專業也是煉金,雖然十五歲以前希爾大師都沒讓他接觸過煉金。不過自開始學習接觸就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希爾大師骨子裡的煉金天才基因完全遺傳給了莫林科。

莫林科在學院能成風雲人物,一來少不了好臉蛋,二來也是他的煉金本事。三來自然更離不開實力。

資質加咳咳…美貌,成就了他在學校超高的地位。

煉金天才也會有缺憾,希爾大師是,莫林科也是,他們在煉藥方面沒什麼天賦,烏魯木齊卻恰恰相反,這段時間希爾大師都在和烏魯木齊學習煉藥。

烏魯木齊不煉藥,不過卻因為紀夕身體的緣故,對很多治療救命的魔葯熟悉無比,他的魔葯加上烏魯木齊的藥水。紀夕雖然對光系魔法免疫,不過卻沒受過太多病痛。

“…不知道莫林科的畢業煉金作品是什麼…”烏魯木齊還在嘀咕,紀夕聽着聽着卻忍不住一楞。

後知後覺發現自從烏魯木齊叫了她妹妹後,再沒喊過莫林科‘胖紙哥哥’。

“你們之前有說過什麼嗎?我總感覺你們突然怪怪的?”紀夕忍不住問烏魯木齊。

“沒什麼啊…”烏魯木齊敷衍,晚上紀夕再問莫林科時。莫林科卻只是靜靜看着她,眼神莫名,什麼都沒說。

紀夕氣悶回了房間不得不醒悟,他們有秘密了!

隨即無端升起了一種‘兒大不由娘’之感。

交流會徹底結束,已經是一個多月後,紀夕淘寶店開張前準備工作已經完成,坐等開業。莫林科的畢業煉金作品也完成了,完成工作的斯切爾也悠悠閑閑來找紀夕。

斯切爾和莫林科第一次面對面坐在了一起。

“紀夕,莫林科是你乾哥哥還是?”斯切爾坐在莫林科家的客廳問道。

“不是啊,怎麼了?”紀夕疑惑反問。

“我聽見你和烏魯木齊都喊希爾大師爸爸,可你們的姓又都不一樣,所以就想是不是乾親。”斯切爾無視莫林科冷冷的眼神。笑着回。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所以很親。”紀夕摸了摸鼻子,沒說她是被逼着叫叫了叫習慣的,而烏魯木齊是上趕着叫的。

“這樣啊…”斯切爾轉了轉眼珠,眨巴眼睛問道。“你們不會很小的時候就定了娃娃親吧?所以叫爸爸?”

語氣帶着調侃意味,身體卻微微緊繃,目不轉睛盯着紀夕。

他一直忘不了紀夕眼裡只有莫林科,縱身投入莫林科懷裡時的樣子。

紀夕聽了他的話卻噴笑了,“噗…你說什麼呢,怎麼可能!”娃娃親顧名思義就是娃娃狀態定的親,當初相遇,莫林科一個十歲的娃,她當初就是只豬,定什麼親啊!

“不是就好…”喬舒亞誇張的輸出一口氣,眉飛色舞起來,“既然不是,那你陪着我去逛逛魔都唄,儘儘你的地主之誼。”

“沒問題!”紀夕爽快站了起來,問烏魯木齊和莫林科,“你們要去不?”

莫林科一臉不爽正要說去,怎麼不去時,烏魯木齊先開口了,“我們不去了,斯切爾約的是你,你就帶着斯切爾去吧,玩得開心點,晚上早點回來。”

紀夕聽了就看斯切爾,斯切爾向她聳了聳肩,算是默認。

莫林科就沒法開口,眼睜睜看着紀夕和斯切爾有說有笑往外走。

“你放心吧,斯切爾灰照顧好紀夕的,從晉雲來魔都的路上斯切爾就一直很維護她,對她是真真好的。”烏魯木齊在一旁還漫不經心點火。

莫林科冷哼了聲走了,卻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寧。

紀夕的一天卻很開心,她和斯切爾逛了一路吃了一路,斯切爾性子直爽,一路給她講了小時候很多他媽媽改造他們一家子成為斯文人的趣事,紀夕笑得臉都酸。

遊玩結束,在夕陽西下時準時送她回了家,莫林科站在房間內看着兩人道別。

紀夕這一晚一直沒見到莫林科。

第二天,斯切爾又來了,說是意猶未盡,紀夕也有同感,開開心心出去了。

又是笑得臉都酸的一天,臨近回來前,斯切爾帶着紀夕去他唯一留下深刻印象的地方。

紀夕走着走着突然發現眼熟不已,待到了斯切爾所說的目的地,有種奇妙的感覺。

“…這就是我小時候上學的地方,上了幾年卻沒學會幾個字,一天到晚就知道搗亂…”斯切爾懷念看着學校回憶。

“我以前也在這上過學…”紀夕笑了。

“什麼?你也?那我怎麼沒見過你?”斯切爾瞪大眼,上上下下看紀夕,“好像沒你這樣的同學。”

“我也沒見過你啊。”紀夕眨眼,“是不是我來的時候你已經回了晉雲了?”

“有可能…”斯切爾暗暗可惜,猶豫了片刻開口問道,“那時候你來上學就一個人了嗎?”紀夕的身世他這段時間陸陸續續聽了不少,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笑容乾淨溫暖的紀夕,實在想不到她會有那樣的身世。

“嗯,就是一個人上學的,那時候租來的家裡什麼都沒有,為了吃喝操心呢。”紀夕回想剛來到這裡的那一段時候,有些噓噓更多的卻還是好的記憶,想到第一次來學校的情景,忍不住笑道。

“我也給你講那時候的一個趣事,我那時候第一次來學校看看時,大字不識一個,因為自己太小擔心養不活自己,最後腦子打鐵一樣,異想天開想着或許會遇到喜歡孩子的人家會收養,來到這看到還有沒回家的小孩子時,還央了一個男孩子幫我寫‘求收養,求領養,求包yǎng’幾個字呢,想不到…”

紀夕說到這突然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擁抱打斷,斯切爾突然伸手一大大力把她撈入他懷裡,緊緊抱住。

紀夕一愣,嘴裡的話就停了,就要掙脫時,聽到了斯切爾的聲音從耳邊的胸膛里傳來,“你當時說‘第一行,求收養,寫大一點,第二行,求領養,寫得小一些,第三行,求包yǎng!這個可以很小很小’,可想不到那個男孩子給你寫了大大小小三行的‘求包yǎng’,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紀夕一聽無比驚奇,邊掙扎邊問道。

“我怎麼不知道,那字就是我寫的。”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因為那時我不會寫‘收’,也不會寫‘領’字,卻不想在你面前丟了面子,就寫了三個求包yǎng。”

“原來這就是寫了三個求包yǎng的原因…噗…不過這也太巧了?所以你是當年那個小正太?”紀夕覺得太驚奇。

“恩,我第二天就離開了魔都,所以才沒見過你。”斯切爾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對不起,我那時候不知道你是那樣的處境,我那時候就應該把你一起帶回晉雲的…”

傳入耳邊的聲音,語氣帶着悵然,頭上多了一雙寬厚的大手,輕輕撫摸着,輕柔無比,帶着無限憐惜。

紀夕一愣,才發現,置身的胸膛溫暖寬厚,散發出讓人安心的氣息,懷着她的手用力卻更多的珍惜,那麼小心翼翼。

紀夕一動不動依着那懷抱,原本推開他的手突然沒有了力道。

那個擁抱,似乎很久,又似乎才片刻。

夕陽西下,將兩人的身影拉得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