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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涯看見情劫,一臉激動的說:“晚輩求見太傅大人,還請前輩通融。”

古吟看着情劫,眼光一閃,說:“始皇去世後,偌大的帝國沒有五年便分崩離析,現今天下四分,始皇后代已無容身之處,前輩,太傅難道就不管始皇后人的死活了?”

情劫聽着古吟的話,一臉為難的說:“可是主子已經不理世事了”

“前輩,我們想見見太傅”南涯看到古吟的眼神,立刻會意。對着這個明顯單純的少年,兩人不利用可就是傻瓜了。

情劫臉上帶着猶豫,開口拒絕道:“不行,主子她不見外人的。”

古吟沉吟片刻,這才說道:“前輩,我們不是外人。我們是南國的臣子,南國的陛下是始皇的後代,始皇是太傅的學生,也就是說,我們是太傅的臣子。所以我們不是外人。”

情劫被繞的有些暈乎乎的,開口附和道:“是這樣啊,照你這麼說,你們還真不是外人了。”

南涯嘴角一抽,看着這小少年一臉懵懂的樣子,心裡笑的腸子都快打結了,面上依舊一本正經:“是的前輩,既然我們不是外人,是不是可以見見太傅?”

情劫看着兩人亮晶晶的眼睛,稚嫩的臉上帶着單純的笑:“好吧,既然你們都不是外人,那邊隨我來吧。”

聽到情劫這句話,古吟和南涯在心裡長舒了口氣,終於算是搞定了。兩人剛想站起來,又因為跪的時間太長,雙腿都失去了知覺。

情劫回頭看見兩人艱難的樣子,擔憂的說:“你們的腿受傷了,還是別動比較好。”

說著從懷中拿出一隻小木船,那隻小木船看起來十分精緻,刀刻的紋路清晰,栩栩如生。

然後,在古吟和南涯兩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那隻木船在地上越變越大,越變越大。最後變成了可容納十人大小的畫舟,美輪美奐。

直到被情劫拖進船內,兩人都沒有回過神來,但當畫舟飛上半空時,兩人又一次驚呆了。

坐在畫舟上,兩人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平靜,但那心裡如何驚濤駭浪卻無人得知了。

古吟揉着自己的雙腿,看了看漂亮大氣的畫舟,對着立在船頭的少年問道:“前輩,這船是你的嗎?”

情劫搖搖頭說:“不是,這是主人隨手做的殘次品被我偷偷撿來了,你們要是見到主人了可要替我保密。”

古吟眼光一閃,意味深長的說:“保密?那我們有什麼好處?”

“啊?”情劫傻眼:“好處?”

連南涯也傻住了,他們現在可是求人辦事啊,這問別人光明正大的討要好處真的可以嗎?他就不怕這人一怒之下將他們扔下船?望着船下的白雲,南涯打了一個哆嗦。

古吟嘴角一勾,看着情劫單純的表情皺了皺眉,說:“難道前輩讓我們冒着生命危險欺騙太傅嗎?”

情劫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我給忘了,那這樣吧,我給你們一人一粒丹藥,用來洗筋伐髓,脫胎換骨。”

南涯這回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話說前輩,你真是太單純了,居然就那麼被師兄給騙了。但南涯打死都不會說出口的,誰讓那好處還有他一份呢。

情劫從懷中拿出一個白玉瓶,瓶子一看就是那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情劫打開瓶蓋嗅了嗅,呆住了:“拿錯了”

從懷中又拿出了兩瓶丹藥嗅了嗅,這才從最後的那玉瓶里取出兩粒丹藥交到古吟和南涯手中:“吶,說好了要保密啊”

南涯接了丹藥後,目光好奇的看着情劫手中的另兩瓶丹藥,問:“前輩,那兩瓶是什麼葯?”

情劫將右手的玉瓶舉起說:“這是起死回生丹,有起死回生之效。”說著又將左手的玉瓶舉起說:“這是增壽丹,一粒可增五十年壽命,當然了,只有一粒有奇效,吃多了只能強身健體。”

可強身健體他也想要啊,南涯眼巴巴的看着情劫手中的丹藥,一臉垂涎欲滴。古吟忽然想到他師傅那個糟老頭,老頭子好像已經百歲了,無論功力再怎麼高深,也時日無多了。古吟也目光熱切的看着情劫手中的丹藥。

兩雙眼睛就那麼熱切盯着情劫,情劫一臉尷尬,手足無措的說:“你……你們不用這麼看着我,你們要是想要……我給你們就是。”

說著,直接連瓶子都塞進了古吟的懷裡,看到兩人不在那麼看着自己,情劫長舒了口氣,沒有那兩雙眼睛盯着自己,一下子自在多了。

古吟將玉瓶收進懷裡,淡定坐好。南涯還想說什麼時,情劫的聲音便傳來:“到了”

畫舟慢慢的落在了地上,古吟和南涯從畫舟上走下來,看着這人間仙境一樣的地方,驚訝不已。

“我們都快要將斷雲峰翻個兩翻了,怎麼就沒有見到這麼漂亮的地方。”南涯疑惑的問。

這片地方在山峰的最頂端,四周都是斷崖,普通人恐怕爬都爬不上來。峰頂種着櫻花樹,那因為主人施法而四季常開的櫻花在空中飄飄洒洒,地上也落了好幾層櫻花瓣。空中也飄着粉色花瓣,一切都像是虛幻中的仙境一樣。

在櫻花樹下,火色的彼岸花開的燦爛耀眼,讓這一處仙境多了幾分地獄的妖嬈,讓人忍不住沉/淪墮落,讓人忍不住迷醉在裡面。

在崖邊,兩棵高大的樹木中間,鞦韆輕輕地晃動的,明明上面沒有人,但古吟和南涯卻覺得有一位美麗的仙子在那裡無憂無慮的盪着鞦韆。

“這裡是真正的斷雲峰,你們所看的那個斷雲峰只是障眼法而已。”情劫笑着說完,將一邊精緻的竹屋推開,對着兩人說道:“你們隨便找地方休息下,我進去給你們拿葯,你們的腿傷的可不輕。”

南涯感激的說:“多謝前輩了。”

情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走進了屋內。

南涯看着四周美麗的風景,口中嘖嘖稱奇:“不愧是永生者,住的這地方還真是享受。”

古吟涼涼的瞥了眼南涯,說:“是嗎,那你住在這裡十年半載試試?”

南涯:“……”他又不找虐,一個人住在這裡沒有人說話還不給悶死。

“兩位,這是藥膏,你們擦在腿上就沒事了。對了,除了鞦韆那邊不能去,其他地方你們隨意。”情劫向兩人講着這裡的禁忌。

古吟看了看花藤編織的鞦韆,問:“前輩,怎麼不見太傅?”

情劫無奈的說:“主人可能出去玩了,一會兒就回來,你們不用擔心。”

古吟和南涯相視一眼,兩人坐下給自己已經紫青的膝蓋上抹葯,還別說,那葯真的很管用,剛抹上膝蓋上的疼痛便被一股清涼取代,片刻,膝蓋上的紫黑已經退去,完好無損。

南涯沒有出息的將藥膏偷偷塞進懷裡,面對古吟的白眼,南涯裝作沒看見。這麼好的葯不給自己留點簡直太對不起自己了。

古吟冷哼一聲,淡淡的說:“出息”

南涯:“……”

太陽慢慢的落了下去,夕陽的紅光灑在峰上,為這裡鋪就了一層神秘的紅毯。兩人看着夕陽有些着迷。

猛地,古吟看着鞦韆那處愣住了。片刻,連南涯也愣住了。

那道紅影憑空冒出,就那麼坐在鞦韆上,悠悠然的盪着,好似從不曾離去。

那一身艷麗的紅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烏黑的長髮被一根紅玉簪隨意的束着,有一大半四散開來,隨着鞦韆的節奏在空中划過絕美的軌跡。

那一雙鳳目似笑非笑,深邃漆黑,仿若隱藏着無盡的睿智,眼眸流轉間,似有一個個漩渦將人拉入深淵,沉/淪進去再也出不來。

那張臉絕美的讓這四周的風景黯然失色,天地間只余那一抹紅影,隨手拿起酒葫蘆喝着美酒,一舉一動瀟洒自在,那種洒脫不羈沒有絲毫的粗俗,只讓人覺得美,美得高貴,美得妖嬈。

許久,古吟才回過神來,連忙拽着南涯躬身行禮:“晚輩拜見太傅”

風中的花香撲鼻,鞦韆無聲的盪着,那人就像活在另一個世界,遙遠的不可觸摸,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晚輩拜見太傅”古吟冰冷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南涯眼角抽了抽,努力地將腦袋縮了縮。話說師兄,你這是鬧哪樣啊,這麼不恭敬就不怕人家將咱們扔在這裡不聞不問?!

落雨將酒葫蘆掛在腰間,回眸,看着即使是彎着腰卻依舊不卑不吭的男人,鳳眸眯了眯,臉上帶着幾分懷念:“太傅?已經有三百多年不曾聽到這個稱呼了”

飄渺的嘆息響起,鞦韆越盪越高,“你們起來吧”

那輕柔的聲音在耳邊回蕩,令人不由自主的聽令,好像是天生的上位者,令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古吟站直身子,看着那盪着鞦韆的女子,丹鳳眼一挑,與那雙鳳目一般無二的似笑非笑:“太傅,我們此次前來是想請您下山”

“下山?”落雨驚訝的問道,結果因為分心整個人從鞦韆上掉了下去,直直的向崖下摔去。

情劫默默扭頭,捂臉,主子,你已經摔了多少回了怎麼還不長記性呢。

古吟一愣,看着那道紅影掉下去,連忙飛過去,伸手將人攔在懷裡,身子在半空中一旋,平安的落在了地上。

落雨被古吟抱在懷裡,臉色一紅,手忙腳亂的將人推開:“那個……謝謝”

古吟看着這人彆扭害羞的樣子,心裡有些好笑,但不可否認,此時的落雨讓人感到親近,那股距離感也隨着這個意外消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