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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札只感覺眼前一閃,自己眼前的景色就陡然變化,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居然站在了一側場邊。同樣站在場邊的,還有不知何時已經合體變成28號的自己的人偶。

換句話說,己方人員被清空,比賽輸了。

“……”磊札無言,看向0號人偶,後者一手指着景暘等人:『挑戰者一方獲勝。』

“承讓承讓。”景暘甩了甩已經痊癒的左臂。

“哪有讓什麼?輸了就是輸了。”

磊札朝人偶們一揮手,龐大的28號人偶重新解體為1~7號高矮胖瘦的7個人偶,繼而一起緩緩沉入眾人腳下的地板。

問明了自己“消失”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後,磊札詫異地看了眼人畜無害的小姑娘似的比司吉,點了點頭,服輸。

既然自己7個人偶合體後扔出的超暴力球,她都能從容接住,即使自己沒被那個念獸收入袖中,恐怕也是輸多贏少。

小滴若有所思地看着手裡這個血跡斑斑的排球,好奇地問道:“這個球,被你灌注了念重塑了,對不對?”

之所以這樣肯定,是因為剛才的比賽最後,她想配合比司吉,用凸眼魚收了排球,結果卻沒能成功。

凸眼魚不能收的,除了活物,就只有與念相關的物品。

——假如將具有“氣”也即生命能量的人與動物也視為與念相關的物體的話,那麼凸眼魚無法吸收的這二者實際上是一回事。

比司吉吐槽道:“我早該想到的,什麼樣的排球能被念能力者這麼砸來砸去還不四分五裂啊?你是放出系吧?排球在場地內飛來飛去,還要始終保持念的加持效果,這隻有放出系的念能辦到。”

磊札道:“你不假裝小孩子了嗎?”

比司吉立即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無辜地露出懵懂純潔的神色。

“……”磊札道,“你們該去領取通關獎勵了。”

“在那之前,我有個問題。”景暘舉手道,“那個蜘蛛的成員,已經死了吧?”

磊札道:“我問他其餘蜘蛛在哪,他不肯說。我讓他留在我這當助手,他還是不肯。沒過幾天他發現逃不出去,就自殺了。”

景暘笑道:“喲,這不是記得挺清楚的嗎?”

“你們該去領取通關獎勵了。”

“你就會這一句?現在冒充Npc是不是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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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折迴廊拾級而上,牆邊有一個方形窗口,正對着不遠處的海灘。

之前被磊札搖來觸發任務的女Npc領着比司吉和小滴來到這裡,“那個洞穴很神聖,只有極少數漁夫知道具體地點。所謂的寶藏只是人云亦云,添油加醋罷了……”

說完一大堆過場台詞後,女Npc趴在方形窗口邊眺望大海,忽然全身蓬地一聲,化作白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憑空出現的一張遊戲卡片。

序號2的指定卡片,『一坪的海岸線』,獲取難度與稀有度為SS-3。

假如是熟悉貪婪之島遊戲的玩家的話,現在就會立即使用咒語卡『複製』,複製出另外兩張『一坪的海岸線』,這樣就能佔住僅有的3個坑位。之後其他玩家就算同樣通關了磊札,也無法再得到這張稀有卡。

不過小滴和比司吉就沒那種想法了,只是收下這張卡,扭頭看了看,景暘剛好也走過來。

“幹嘛去了?”比司吉問。

景暘道:“去看了一下那個蜘蛛埋在哪兒了。”

“埋在哪兒了?”小滴好奇。

“海葬了……”

景暘倒是很奇怪磊札問庫嗶其餘幻影旅團的成員幹什麼。伸張正義?別逗了,磊札被金拎到貪婪之島當管理員前,自己就是個殺人犯。

……該不會是想把蜘蛛都搞過來給他當陪練打排球吧?

幻影旅團濟濟一堂打排球的畫面,實在有點難以想象啊。

“屍體有什麼好看的?”比司吉無語。

“他是具現化系,能力是複製……”景暘隨口說了一下庫嗶的左手右手念能力,感嘆道,“萬一死後他的念留了下來,或者留個永久道具啥的被我撿到,那不是賺了!”

“想得還挺美。”比司吉嘖了一聲。

“說到想……”

三人離開燈塔要塞的路上——至於其他那些被星標操控的幾個人,當然是已經被景暘打發離開,內置了一道指令,讓他們走遠了之後自行解除星標——景暘緩緩道,“那個給任務的女Npc說的是『磊札與十四個惡魔』吧,想必所謂的十四個惡魔指的就是磊札的那些人偶念獸。”

小滴奇道:“可他只召喚出7個。”

比司吉道:“或許另外7個是這7個組合出來的,實際並不存在。”

“也可能磊札那混賬仍然藏了一手,壓着關卡難度呢……瞧不起人啊這是!”景暘算了起來,“假如1號人偶是1千氣,2號是2千,以此類推到14號就是1萬4千氣……這他娘的14個人偶加起來,足足10萬5千氣!磊札本體還留着一定的氣,還要維持灌注在排球上的念……他他娘的總念量到底是有多少?”

眯眯眼恐怖如斯!景暘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比司吉卻不以為然道:“總念量因人而異,有的人天生就念力充沛,增長迅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誰說1號人偶就是1千氣,7號就是7千了?”

“那麼是多少?”小滴好奇。

比司吉回憶了一下,估測道:“大約……打個七八折吧!”

“到底七折還是八折?”景暘不滿道,“來回可足足1萬的誤差呢啊!”

比司吉白了他一眼,沉吟道:“磊札本體身上大約留了有一兩萬的氣,假設他真的還有8~14號人偶藏在地下沒有拿出來的話,那麼他本人的總念量大概能有個八九萬——姑且算他9萬氣左右。”

小滴道:“而如果他沒有另外的七個念獸的話,那麼就要減去……”她掐手指算了一下,“九萬減去五六萬,他的總念量就是三四萬。”

景暘道:“那馬馬虎虎,跟我差不多嘛。”

比司吉無語道:“你一個操作系,非要跟放出系的比念量做什麼?”

……

他們正一邊說笑,一邊沿着海岸線往遠處走,忽然景暘手上的遊戲戒指“砰”的一聲,遊戲集卡書自動彈了出來,漂浮的書本發出聲音:“其他玩家對你使用『交信』。”

啊?

景暘頭頂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情況,這節奏,怎麼有點眼熟呢?難道……

集卡書傳出通信的對面聲音:“伱好,景暘。初次見面……你知道我是誰嗎?”

景暘沒搭理,翻了翻面前漂浮的集卡書,翻到起始頁記錄著自己在遊戲內碰到的其餘玩家的名單。他手指在一個個名字上劃:小滴,比司吉,慘月,灰羽……齒獲亦……絕茲絕拉……匕諾透……還有之前被他操控着去刷磊札的那幾個人,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路人名。

“你是在集卡書上找我的名字嗎?”集卡書發出通信音,“給你個提示,名字是甘舒。”

景暘在名單中的一個名字上停住:甘舒。

還真的是他!

炸彈魔之一的甘舒。

我什麼時候碰見過他?我怎麼不知道?景暘一頭霧水,朝小滴和比司吉示意了一下,在她們的集卡書里也發現了同樣的甘舒的名字。

集卡書發出的聲音繼續道:“首先恭喜你們,竟然能拿到那張『一坪的海岸線』。不用偽裝,我已經用『名簿』查看了,在你們離開那座燈塔後,一直沒有玩家獲取的『一坪的海岸線』可擁有數量從3變成了2。”

景暘沒有回答,也沒有東張西望,而是與比司吉、小滴交換了一下眼神。

對方使用咒語卡,知道他們他們得到了這張稀有卡,很正常。但是連他們剛剛從燈塔離開都知道,那就很奇怪了——除非,這個甘舒就在這附近,悄悄地觀察他們。

單筒望遠鏡觀察着三人一虎,甘舒沒聽到回答,便繼續說:“按理說,得到『一坪的海岸線』的一瞬間,就應該立即使用『複製』卡,直接包攬僅可有的3張『一坪的海岸線』,但你們卻沒有這麼做……沒想到?我不這麼想。一,另外兩個小姑娘以你為首,對集卡沒有興趣;二,你們……並沒有『複製』。”

“早就說了!讓你先準備好『複製』!”甘舒面前漂浮的集卡書里傳出比司吉怒罵的聲音,單筒望遠鏡觀察到的畫面里,金髮小女孩突然暴起,跳起來就給了景暘一拳,打得景暘踉蹌後退,“不聽我的,現在有麻煩了吧?!”

趁着比司吉和景暘的這個大動作,岩雀悄悄搞了個小動作,化作一道灰影,悄無聲息地貼地飛出去50米,然後又悄無聲息地拔地升空,在百米高處展開雙翼,扭動鳥頭,眼球上膈膜一閃,眼底似有青玉光輝躍動,很快找到了在附近一座山坡背後,悄悄觀察着他們方向的甘舒他們三個的人影。

“幸運的是,你們沒有『複製』,而我有。”甘舒舉着單筒望遠鏡,掛着運籌帷幄的笑容說道,“我可以幫你們複製出另外兩張『一坪的海岸線』,作為交換,你們的那張給我,這樣皆大歡喜,如何?”

單筒望遠鏡的畫面里,剛剛還在爭執的三人突然都朝他看了過來。尤其是高個子的青年景暘,精準地朝正在暗中觀察的甘舒指了過來:“你長得丑,想得還挺美。”

什麼?!

甘舒悚然一驚,猛地回頭,只見他的另外兩個炸彈魔同伴居然朝自己撲了過來。

“景岩雀”站在其中一個斷臂炸彈魔的腦袋上,蹦躂兩下振翅飛起,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