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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真正無解的念能力。

……

看着房間里穆瑟左太陽穴處,那被子彈破壞了的玫金色星標,景暘立即想到了這樣一句話。

他翻看了一下穆瑟被打爛的槍傷傷口。

原本在左太陽穴處的玫金色星標,已經消失不見,槍傷豁口邊緣,也沒有殘留的五芒星,看來是星標被摧毀的一瞬間就徹底消散了,大概就和自己用手觸碰標記時的自動解除一樣。

而且傷口確實沒有正在自愈的跡象,體溫也已經低於活人,一切都在表明,穆瑟已經死亡的事實。

景暘隱約記得,自己醒來前,在聽到槍聲時,似乎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一股熟悉的『死氣』鑽進心臟。

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心臟還能承受幾道死氣就會再次綳不住……

更不知道,下次綳不住的時候,身體又會莫名其妙生長多少歲……

景暘暫時不去想這種自尋煩惱的問題,自言自語道:“星標攜帶者受傷時,星標就會自動激活,引動攜帶者本身的氣,或者某種更深層次的生命能量,來進行自愈……這種觸髮式的自愈力效果強大,但只要星標本身被破壞了的話,我失去了一個可操作性的星標,星標攜帶者也失去了星標賦予的治療效果……”

換句話說,自己如果想殺死一個被自己的星標操控的人,只要對準星標動手就行了唄?

也不對……

這需要有個前提,那就是自己必須事先將星標設置在對方的要害部位才行。

否則,要是將星標設置在對方的掌心,那麼就算把對方的手掌打個稀巴爛,也無法實現一擊必殺。星標賦予對方的治療能力固然是被抹除了,但對方也同樣得以從星標的操控中解脫,而那一剎那的誤差,說不定就會讓敵人有反殺自己的空隙……

景暘一邊思考着自己的念能力,一邊示意門口探頭觀察的武二來幫忙。

雖然武二腹部仍然留有自己的玫金色星標,但只要星標仍處於潛伏態,沒被景暘主動激活,那麼就不會觸發操作機制。

換言之,並非受星標的操作影響,受了景暘的命令;而是武二自己願意來幫忙,聞言立刻溜達進房間,叼起穆瑟的屍體,跟着景暘走了出去。

而“景狼”則在後面處理一路上的血跡。

走出船艙,來到海風習習的甲板上,發現遠處的海平線已經泛起微白。

就在武二要將穆瑟的屍體推入海中時,景暘忽然道:“等等。”

老虎停下,甩了甩尾巴,回頭看他。

“景狼”拖着一塊重物也跟着跑了出來。景暘用繩子將重物綁在穆瑟的屍體上,再由武二將之全部推入海中。“咚”的一聲,屍體隨着重物沉入海中。海浪起伏,一切如常。景暘憑欄望着海面,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後接二連三地受了太多刺激,自己竟然可以這麼冷靜地處理一具屍體,屬實是有點強大。

睡意早就不剩多少了,看已經凌晨,景暘也不打算來個回籠覺,回身進入船艙,準備離開前的準備。

原本按常理說,自己這本就不強壯的五歲少年的身體,在昨天傍晚至深夜接二連三的與狼群、與穆瑟斗勇鬥力,早就應該身心俱疲了才對,並且以景暘前世的經驗,突然地劇烈運動,沉沉地睡了一覺後,第二天肯定會全身酸痛,爬都爬不起來都很正常……

景暘摸了摸頸後的星標,多虧了這玩意兒的治療能力,自己睡了一晚醒來後,居然全身一點酸痛都沒有,何止是神清氣爽,簡直是神清氣爽。

如果用在修行上……

景暘忍不住笑了,這不就相當於隨身攜帶了一個低配版的比司吉的“按摩小姐”嗎?

好在他還記得,這裡實在不是久留之地,否則真恨不得立刻就原地開始系統性地念能力修行才好。

“我看看要準備些什麼……繩子,來一捆,燃油,就灌一瓶吧,打火機多拿幾隻,還有,粗布一團,菜刀,對,虎哥來幫個忙墊個腳……嗯,菜刀一把。鐵鍬有嗎?有,很好。還有……清水,食物就剩一些壓縮餅乾了,就這麼地吧,湊合。”

景暘帶着武二,與“景狼”兵分兩路,在船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了個遍,有很多能用得上的物資,但實在不便於攜帶,只能放棄,最終也只挑了幾樣必須品。瓶瓶袋袋地都和那捆繩子一樣,掛在了大老虎身上,惹得武二一臉無辜地望着景暘。

“能者多勞嘛。”景暘摸摸虎頭,然後抽空去船上的衛生間,坐在狼身上刷了個牙,洗了把臉,看着鏡子里全新樣子的自己,“出發吧!”

……

一虎一狼躥上岸去。

景暘踩在船頭,確認了一下獵人執照和現金都帶在了身上。

他朝岸上望去,“希望能儘快找到城鎮吧……武二你能別在岸上瞪眼了嗎,快回來背我上去。”

天色微亮,慘月虎身上的斑紋已經不再看得出那如青玉般的光,看來是只有在夜晚才能顯現。它聞言又一躍而下,等景暘爬到自己背上後,這才輕如無物地再次飛躥回岸上。景暘回憶了一番,昨夜最開始聽到的槍聲傳來的方向,便示意武二朝那邊奔去。

……

有狼鼻子的幫助,景暘很快循着血腥味找到了目標,那個大概是被穆瑟槍殺的人。

一群黑色的烏鴉聚集在身體邊,察覺到景暘以及一狼一虎的接近,紛紛展翅離開。

“鳥?鳥是個好東西……”

景暘望着飛走的烏鴉群自言自語,然後騎虎來到屍體近處,仔細觀察了一會兒,也還是沒瞧出這位死去多時的仁兄究竟是不是自己繳獲的那張獵人執照的擁有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既然穆瑟是追殺“己方”的反派,那麼顯然被穆瑟所殺的這位仁兄,就是犧牲了的“友軍”了。

景暘讓武二幫忙,將這位仁兄的遺體搬到野狼的背上,然後根據岸邊那艘小型游輪的位置辨認方向,朝着昨天自己醒來的位置趕去。

……

到了地方後,景暘拎着菜刀開始割草,將看上去就突兀而詭異的比人高的一窩草叢給砍掉,而“景狼”則將草窩裡的那些屍體一個一個拖出來,和武二配合,將這些屍體一圈一圈整體捆住,然後兩隻野獸合力,將一大坨屍體拖走,投入離這裡不算遠的海里。

回來時,“景狼”又帶着武二一起,用從船上帶出來的粗布,將一路上非常明顯的血跡給暴力抹除,同時還故意在別的地方也磨蹭了許多處。

景暘也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又或者在跟空氣鬥智斗勇,總之盡人事聽天命吧。

將草叢砍了一大半,景暘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剩下的還是武二用它的爪子來幫忙。

坐在地上,看着忙活着割草的武二,景暘忽然道:“我說虎哥,這窩草叢因為我吸收死氣而瘋狂生長出來的時候,你就在這附近,是嗎?”

武二割完雜草,低吼着走過來,大腦袋拱了拱。

“不對,如果光是目睹了這種事,您這百獸之王,也沒道理對我這麼好吧?”景暘摸着虎頭,忽然端詳着它,“難道你昨天受傷了?而且傷勢因為我吸收死氣昏迷後溢散的能量而痊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