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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最東邊的一間房子,海權推開門。

屋子裡亮着燈,趙天佑正坐在寫字檯旁看報表。

見到海權,趙天佑笑了笑。

海泉指了指石頭道:“老闆,這是我兄弟石頭,和我一起當兵的弟兄。”

趙天佑站起來,伸出手道:“石頭,你好!”

石頭握住趙天佑的手,他想起海權剛才講的,不由得動了試探的念頭。

石頭一用力,趙天佑就感受到了,他的真氣流轉,整塊手掌就像厚厚的海綿,隨便石頭怎麼捏,絲毫不受影響。

石頭一愣,他還要加力,趙天佑可沒功夫給他蘑菇,真氣外放,石頭的手就像打在石板上一樣生疼,他急忙收了回來。

海權見狀不妙,連忙向趙天佑道歉:“老闆,我兄弟性子直,他聽說我輸給你就想試試。”

趙天佑大度一笑道:“當兵的都是這性子,我理解。”

趙天佑請兩人坐下,神情變得凝重起來:“明天就是屠宰場開業的日子,一些散戶我都聯繫好了,我現在擔心的是巨鯨幫會從中作梗。”

石頭心裡“咯噔”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做生意方方面面都要考慮,看這老闆的樣子也像是**上的人。不過,真要有人惹事,他石頭也不是吃素的。

海權道:“老闆有什麼吩咐?”

趙天佑道:“明天咱們的工人就要來上班了,你和石頭維持好屠宰場里的秩序,統計好每天的數據。其它的,交給我來辦。”

老闆是不想牽連自己,海權感動的說:“老闆,你放心,他們要亂來我絕對不答應。”

石頭也拍着胸口道:“對,我們絕對不答應。”

趙天佑又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叫海權帶着石頭熟悉一下屠宰場的工作流程,他自己開車回到了老廟肉鋪。

鋪子里燈火通明,趙三叔和老根叔還有水生、常發正在打麻將。

趙天佑見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三叔,明天屠宰場開業。”

水生和常發一聽,自動放下手裡的麻將,趙三叔卻沒有這個覺悟:“來,來,繼續打。開業而已,多大的事兒啊。”

趙天佑的肺都快氣炸了,他一把衝過去,將麻將桌掀翻了:“你還是不是我叔?我一天到晚起早貪黑的,你卻整天不是喝茶就是打麻將,還有就是往田寡婦的茶館跑。你什麼時候關心過我?”

趙天佑積壓了多年的情緒終於爆發了。

老根叔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趙三叔卻用眼神阻止了他。

老根叔找個借口走了,水生和常發也走了,偌大的庭院只剩下叔侄倆對望着。

“小子,扛不住了?”趙三叔的臉上依然是戲謔的表情。

趙天佑也不想扛了,扛下這麼多重擔幹嘛,難道拚命掙錢就為了給這老貨打麻將用。

“我是扛不住了,你倒幫幫我啊?”

“好小子,敢跟你叔這麼說話!”

趙天佑依然挺立着身子,他一動不動,冷冷的望着自家叔叔道:“本來這件事情我不想麻煩你,可是現在確實有麻煩。”

趙三叔雙手一攤道:“小子,你太高看你叔了。我既不是什麼大官,也不是大款,我怎麼幫你?”

趙天佑盯着他道:“我知道你是有辦法的人,上次我揍了常笑那小子不也沒事?”

趙三叔一臉嚴肅的看着侄子道:“為什麼你不早點跟我說?”

什麼都是你有理,那個時候你連人影都找不着,我說個屁啊。

趙天佑在心裡發了一通火,好受了些,他的臉上也有了微笑:“以前我認為我扛得住,現在情形又發生了變化。明天是老廟屠宰場開業的第一天,如果沒有農戶送豬來,我們跨出的第一步就站不住。開門做生意,第一步非常重要,這是你教我的。”

趙三叔坐了下去,他懶洋洋的將腳放在麻將桌上道:“好吧,我找找熟人。”

說著,趙三叔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令趙天佑差點跳起來去親這老貨。

不知道趙三叔給誰打的電話,只知道老貨頤指氣使要對方在明天八點以前,將潘六的屠宰場查封了。

打完電話,趙三叔道:“小子,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滿意?這老貨不會是忽悠自己吧,要是弄錯了可會出人命的。

趙天佑依舊皺着眉頭道:“我自己聯繫了幾家散戶,可是數量還不夠啊。”

趙三叔嘆了口氣道:“小子,你不能自己想想辦法?”

趙天佑氣結:“我要有辦法還能來找你?三叔,像你這種活了幾十年的老怪物,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人脈,你不想看我明天被人砍成肉醬,你就幫我想想辦法,誰讓你是我叔呢。”

理直氣壯,毫不慚愧,真不愧趙家的小無賴。

趙三叔怪眼一翻,嘿嘿笑道:“小子,我幫人幫到底。這樣吧,你去茶館找你田二姨,她一定有辦法。”

田寡婦?不會吧,她能有什麼辦法?

趙天佑還想說什麼,自家三叔雙腳一翹,躺椅放倒,就着清風明月睡大覺。

趙天佑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去老廟茶館。

茶館的門還開着,田甜已經睡了,田寡婦一個人在收拾屋子。

見到趙天佑,田寡婦淡淡一笑道:“小趙,茶館要關了。”

趙天佑打量她一眼,發現田寡婦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那麼優雅。

今天她穿了紅色的毛衣,配上黑色的皮裙,盡顯成熟女性的魅力。

趙天佑掐了自己一把,提醒自己這是自家叔叔的菜,才把那點青春期的萌動死死壓住。

“田姨,我叔找我來找你。”

一聽說是趙三叔發話,田寡婦的態度大為轉變,她殷勤的拉着趙天佑的手道:“先到裡面坐會兒,我給你泡杯茶慢慢說。”

趙天佑進了茶室,田寡婦隨即就進來了,遞給他一杯普通的茉莉花茶。

趙天佑喝了一口,贊道:“田姨泡的茶就是不一樣。”

田寡婦嫵媚一笑道:“別給我戴高帽子,有什麼事兒儘管說。”

趙天佑簡略的將事情講述了一遍,田寡婦聽得很認真,最後她平靜的說了句:“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這可能是趙天佑聽過的最簡短的送客語,直到走出茶館,他的腦袋還昏沉沉的。

田寡婦的語氣和三叔如出一轍,看來兩人真有點夫妻相。

明天的事情事關重大,趙天佑心裡很不踏實,回到肉鋪,他立刻將水生和常發弄醒。

“天佑哥什麼事啊?”兩人揉着睡眼,極度不滿。

“你們兩個聽着現在穿好衣服跟我走!”

“去幹嘛?”兩人問。

“我們去偵察敵情,我倒要看看三叔那老貨說的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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