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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並沒有因為巫山的重生而發生多少改變。

在原本的時空里,中國在八二年開始才對外開放對內搞活。

走出國門的中國人,一下子被外面豐富的物質文化生活迷倒,從而帶動了國內的一大批擁躉,甚至包括國家級領導人。

他們充分認為,中國只要按照西方的社會模式,就可以高速發展,在短時間內能趕上甚至超過那些國家,因為中國人的凝聚力更強。

在這些人看來,外國的資本家都是自發形成的。而在中國,上面一聲令下,下面馬上就會執行,描繪了一幅美妙的藍圖。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些人還是太想當然了一點。

自古以來,人性本惡還是人性本善的爭執就沒有停止過。

不管怎麼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每個人的做事和行為方式,都要按照有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趨利避害是人類的本能。

很簡單,就拿一條街來舉例子。

張家開了個飯店,李家看到生意紅火,也上馬飯店。

民以食為天嘛,有人吃飯就有市場,想法也沒錯。

如果王家趙家李家等等等等,各個姓氏的人都來開飯店,賣給誰來吃?

一個投資人,他投資的目的就是想賺錢,哪怕不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做第二個、第三個吃螃蟹的人好像也不錯。

他們可以投資飯店,也可以投資軍火甚至造假販?毒。

因此,那些堅持資產階級自由化的人太想當然了,老百姓的投機心理,不會按照上面的規定進行井然有序的合理投資。

上面有人在私下或者公開場合,有意無意引導民眾的意識。

就這樣。那些認為按部就班的人和這些激進派的矛盾爆發了。

在蘇俄總統戈爾五月份訪華以後,到了一個臨界點,並於六月正式爆發。

學生特別是大學生。在任何時代都是急先鋒。

他們處於象牙塔內,沒有社會經驗。被國外的別有用心者,那些自以為了解外國國情實質是走馬觀花的人眾所盅惑。

學生們認為,中國改革開放的步伐確實太慢了,應該全盤西化,並且上街遊行。

看到這則消息,巫山才暗自慶幸,自己出來的正是時候。

別看老巫家有兩個正部級,後面還有國級的趙立生與副國級的王鐵成撐着。

在歷史的大潮中。個人乃至一個家族不過是大海里一朵小小的浪花,根本就影響不了什麼,一不小心就會被歷史淹沒。

父子倆離別前夜的談話,巫山可給巫立行一再囑咐,安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要在這個關頭髮表任何意見。

如果迫不得已非得要說話,那還是循着既定的國策走,因為我們行進在一條筆直的大道上,沒有任何理由去冒險。

想必以父親的謹慎,這個話都說得多餘。他本身就是一個穩重的人,不會去支持那些不切合實際的思想與言論。

看來,東方書記的上位已經在倒計時了。巫山一籌莫展。只能坐等時態繼續發展下去。

在學?潮中,就是京城也亂得不像話,其他的地方甚至於一個小縣城,都有學生不斷上街遊行,各地的軍隊嚴陣以待。

按說,東方是中國最大的直轄市委書記,他治下的申江沒有任何騷亂,是非常合格的國家一號人選,因為中國需要的就是穩定。

另一個時空里。現時的軍?委主席是總設計師,如今是徐世友。

不管是誰。這一屆幹完,就要退下了。畢竟都是七十多八十多歲的人,精力不濟。

軍隊的權力,就會順延交給一號首長的手上。

可惜,東方從政經歷中,最弱的一環就是部隊。

於是乎,從軍隊蔓延到地方,各種權力尋租。

正如勸誘巫立行時所說,每個人都干好自己的事情,巫山也沒時間糾纏在誰來繼任國家一號的問題上,他細胳膊細腿,聲音都發不出去。

既然這樣,本來就是抱着一定的目的到蘇俄來的,他講繼續自己的行程。

京師至烏蘭巴托、莫斯科的k3/4次國際列車,途經中、蒙、俄三國。

該條鐵路線從1960年開始運行,是新中國成立後開行的第一趟涉外列車,從二連浩特出境,全程7865公里。

1989年戈爾巴喬夫訪華後,中蘇關係日漸正常化。

蘇俄對中國商品的大量需求,讓很多中國人找到了商機,中俄邊貿風起雲湧。

冷清的k3/4次國際列車幾乎成了中蘇貿易的專列,跑一趟蘇俄就變成萬元戶。

巨大的誘?惑使大批“國際倒爺”上了這趟國際列車。這趟列車從京師站始發,京城倒爺佔了大多數。

他們中的大多數當時沒有所謂的“正當職業”,或者是刑滿釋放的兩勞人員。

儘管在這個時空里,改革開放早就進入了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有個穩定正式的工作,還是普通老百姓的普遍心愿。

漫長的6天6夜,讓這些寂寞難耐的倒爺在車上開始熟悉起來。

從“獨行俠”烏合成“幫派”,他們拉幫結夥起初只為在陌生的國外有個照應。

這些欠下賭債的倒爺們,很快發現了國際列車的一個漏洞。中國乘警在二連浩特列車出境的時候就下車。

蘇俄的警察卻不上車執勤,而且他們不大愛管中國人的內部事情。

從中國出境到莫斯科這6天6夜,沒有警察執勤。

當時除了京師倒爺,還有一些閩州、申江倒爺,以及組織偷渡出國的江浙蛇頭。

彪悍的京師倒爺們就盯上了南方倒爺和江浙蛇頭,他們先是在列車小偷小摸,後來發展成搶劫。

倒爺們開始沒把小偷小摸當回事,但在沒有警察管着的時候。偷着偷着就不過癮了。

從1983年開始,他們手持瓦斯槍、砍刀,瘋狂搶劫、強女干、血洗國際列車。

最終。發展成以京師人為首的幾大搶劫團伙。他們有時候合夥行動,有時候單獨行動。甚至一趟列車要遭受好幾次洗劫。

一切都是以北上的列車開始的。

今天,在首都西站,一個敦實的年輕人上了到莫斯科的火車。

他叫邵訓,今年22歲,原本是首鋼扎鋼車間的一名工人。

近幾年,中國的建築市場飛速發展,帶動了鋼鐵廠夜以繼日的開工,實行三班倒。

每次下班。他做想做的是倒頭睡覺。

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啥時候是盡頭。

一個月辛苦勞作,拿到手的工資還不到一百塊錢。偶爾也曾去逛街,看着琳琅滿目的商品和動輒上百的價格,他只有怏怏回家。

上個月,小學同學朱三平從蘇俄回來,請客吃飯,去的是全聚德,抽的是雪茄,他也試着抽了一口。據別人說叫品味的東西。

雖然雪茄煙很嗆,伏特加特辣,他還是嚮往那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