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周拯確實感受到了周圍人最近的‘小心翼翼’。
他們好像是擔心自己承受不住壓力。
可這,這不就是有人害了自己親人,自己發憤圖強然後去找對方報仇,大吼一聲你青華爺爺回來了的故事模板嗎?
氣是真的氣,但氣改變不了什麼。
去甩對方几個大逼兜,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
修行!
眼一閉沉入道境建設,眼一睜凝劍影斬道境。
不斷重複這般過程,得到的是越來越多的修行感悟,以及那越發堅實的道基。
終於,自他中途休息睡了兩個小時,又划過半天。
周拯再次施展凝道基之法,看着身周飄出那一朵朵蘊着雷霆的十二品蓮花,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就是蓮花的第十二瓣還有些虛淡,似乎隨時可能凋零,表明自己道基還有進一步的可能。
就按照自己此前構思的,斬道境四十九次,而後渡劫飛升!
震了震衣袍,周拯算着時間點。
敖瑩母親說要過來,自己怎麼也要重視一下,去換身衣服什麼的。
可惜,自己上次覺醒冒出來的長髮剪短了,不然搞個長袍搭配道髻,再斜背瑩給的劍,前世經典造型也是挺不錯。
周拯並沒着急離開山水畫,背着手去了第三層內。
燕兒姐此刻在第八層獃著,不知她在搞什麼,那裡感知到的歲月流速十分緩慢。
她的實力着實有點出乎周拯預料。
相比而言,燕兒姐給他帶來的壓力,其實還要更大一些。
周拯在第三層轉了半圈,看到了身周漂浮着一隻玉牌的肖笙與月無雙。
他們都選擇了用老君感悟提升道境,去搏一搏第二場劫難的機會,爭取小隊一同飛升。
周拯又去肖笙發現《李天王日記》的角落轉了轉,沒有發現其他東西,這才意興闌珊地離了山水畫。
他如今的卧室就在一樓。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智勇故意的,周拯剛說要去跟他擠一擠,李智勇這傢伙就給出了完整的別墅返修計劃,直接搞了個乾坤大陣嵌在了裡面。
這倒也不錯,他們的小洞府現在安穩了些。
冰檸教官正在樹下舞劍,引得周拯去了門口觀望。
這似乎並不是殺人用的劍法,舞姿優美、毫無戾氣,時而天女採花、時而掃劍輕旋,她與冰劍宛若相融,看的人如痴如醉。
“不修行了?”
冰檸輕喚了聲,讓周拯從出神中迴轉了過來。
周拯笑道:“換身衣裳準備接客,教官剛才的劍法是?”
冰檸倒背長劍,穿着那身冰藍長裙緩步而來,冰劍化作一縷縷仙光,凝成了一隻頭繩,環在她手腕上。
“一種劍舞,”冰檸解釋道,“瑤池蟠桃宴上曾有人表演過,我便記下了,你想學嗎?”
她嘴角帶着少許促狹的笑意。
周拯訕笑了聲,拿出自己的靈仙蛋:“教官你看,它是不是快破殼了?”
“轉移話題的本事當真不見長。”
冰檸輕聲吐槽着,仔細觀察靈仙蛋的狀態,點點頭:“應該是快了。”
周班長笑眯眯地將靈仙蛋收了回來,又問:“百花近來如何?”
“長到三四歲了吧,”冰檸輕吟一二,“她好像帶着部分記憶,我聽地府作差的姐妹傳來消息,說她喝了兩碗孟婆湯還是忘不掉,索性就這般去了。”
周拯眉頭緊皺:“這孟婆湯摻水了吧?”
“你熬湯不用水嗎?”
冰檸差些笑出來,那清冷的面容多了幾分春風徜徉的暖意,但很快又被她收攏了起來。
“我去煮茶,你不是說要換身衣裳嗎?換了我可以幫你看看,其實不必刻意打扮,現在是龍宮巴結你。”
“嗨,哪有什麼巴結不巴結的。”
周拯嘴角一撇:
“我還想問問他們,那個熬一天算一天的敖翼天,現在跟妖魔搞一起,他們龍宮是不是該有什麼表示。
“當然,如果來的是瑩瑩的親人,那我就老老實實,不多提這些。”
冰檸想了想,只是含笑搖頭,繼續忙碌自己的。
她本想說,讓周拯注意點帝君的格局,但又想到了周拯之前的話,索性也就不多提了。
打開冰箱拿出幾隻檸檬,冰檸素手翻轉、纖指輕點,諸多食材在她手邊飄舞,一隻被洗出冰晶質感的玻璃杯在桌旁瑟瑟發抖。
周拯背着手溜達回了新卧室,這還是他第一次走進這個房門,走了兩步就頓住身形,額頭掛滿黑線。
老李這!
你丫搞個三米乘四米的大床在這內涵誰啊!
不過,地方倒是挺大。
大床居中擺放,酒櫃、書桌、衣櫥、電視櫃、梳妝台等傢具環繞一周,過道還能容三個人並排行走,那華麗麗的的頂燈一看就價值不菲,加厚的牆壁中也藏了各類陣法。
對此,周拯的評價是……
希望純陽功法早點第六重。
周拯張開手臂,朝着自己的大床仰倒,心底暗贊老李會玩,這竟然還有一層‘水’墊。
老李以前開主題賓館的?
“對了。”
冰檸一縷傳聲鑽入周拯耳中,似乎帶着少許猶豫。
周拯問:“怎麼了?”
“哮天犬來藍星了。”
冰檸道:
“你剛進畫中修行,哮天犬的氣息就被發現了,截天教那邊已出動所有人手去找,但它現在下落不明。
“它雖然只是一條天狗,但跟着楊戩修行這麼久,誰也不知道它如今實力如何,寅虎神將那邊也是挺緊張的。”
“啊這?”
哮天犬?
周拯翻身跳了起來,又想到了楊戩被天道控制後的詭異情形。
這狗是天道的先鋒?
倒是不得不重視。
……
“哦,這骯髒的凡俗。”
隆辰市,星輔大街。
霓虹燈照亮的街路上,一名名拿着手機直播的網紅或是扭胯挺胸,或是走着貓步,搞出了一堆虛擬經濟。
就在不遠處的小巷中,一雙狹長的眼睛、包含着批判性的目光,凝視着這一切。
眼睛的主人有着一張略帶猥瑣的面孔,那雙眼睛卻格外有神,身上穿着短打勁裝,還披着一隻只剩下‘圍脖’的斗篷。
此刻他靠牆盤腿坐着,不斷打量着那些蹦蹦跳跳的女網紅,時不時地抬手堵一堵自己的鼻子。
嗯,再看一會就去辦正事。
他叫哮天犬。
是的,跟隨二爺南征北戰,現在還被一群自以為是的傢伙奉為什麼副教主的哮天犬。
提起他,第一時間就會想到那個聽調不聽宣的戰神。
世人皆愛二爺的洒脫不羈,皆愛那三眼戰神的傲骨錚錚,可誰能想到……
二爺才是最慘的那個啊。
聽玉帝老爺的,攻進了南天門,拼了老命搞掉了凌霄殿,背負上了叛臣的罵名。
這邊剛要走了,凌霄殿內突然出現波動,一群仙佛憑空墜落,二爺也被一束紫光射中,直接就被天道奪舍。
是的,他見證了那場大戰,雖然只是躲在角落瑟瑟發抖,而且也沒看懂後半段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看到了漫天神光亂閃,二爺的身影都模糊了。
而當二爺滿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表情時而迷茫、時而痛苦,胸口帶着致死的傷勢,卻又一掌要拍去額頭。
最後,二爺這個天庭叛臣,咬牙硬挺了下來,用自身為囚籠,禁錮住了要逃竄的天道意志,這一禁錮就是三百年,直到天道意志反壓住了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