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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近日可曾聽聞復天盟與截天教的大戰?”

“復天盟到處貼告示,怎麼可能沒聽聞。”

“真厲害啊,沒想到復天盟真的兜住了,不只是兜住了,還在截天教的地盤,把截天教打回去了。現在復天盟更囂張,直接將青華帝君的西遊之路標記了出來,接下來要去的七顆星辰,按順次,一個個都給截天教標好了!”

“他們截天教敢去攔截嗎?”

“誰知道呢,截天教不去,那還有什麼威信可言?截天教若是去,那又正中復天盟下懷,復天盟就是要派高手跟你對陣,反正是在妖族控制的地盤,星辰打碎了也不影響復天盟後方。”

“高,青華帝君這一計,真的高啊。”

“我聽人說……這可不是那告示里寫的,青華帝君周拯,已是找回了第一世的修為,據說還能向前再邁兩步,有可能是下一位超脫級高手。”

“這真的假的?”

“不然復天盟能這麼囂張?紫微帝君掌控復天盟三百年,都憋屈成什麼樣了。”

“那紫微帝君位置還不讓出來嗎?”

“這事啊,懂的都懂,不好說,不好說啊。”

“道友可聽聞了?截天教又敗,青華帝君高歌猛進。”

“西遊封魔劫當真不是玩鬧,這是要把妖族再封一次啊。”

“了不得,了不得。”

“青華帝君據說已恢復了修為。”

“不太可能吧,這位帝君轉世這才修行了多久?就算是喂飯,那也該一口口的吞才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有老君太極圖逆轉陰陽,這有什麼不可能?”

“我聽說,青華帝君的封魔劫,不只是封印妖魔,一路上看到那些迷人的女妖精,也是要講一講佛法。”

“哦對,你說這個就說得通了,呂洞賓轉世,純陽無極神功,雙修大法!哈哈哈!”

“哪個英雄不風流?真羨慕那些女妖精,跟青華帝君雙修,那會得到何等的好處!”

“道友你可是男人啊。”

“我沒女弟子嗎?哼。”

……

“欺人太甚!復天盟欺人太甚!”

截天教某處據點,陰雲密布的深淵內,一頭頭顯出本體的老妖,將這深不見底的深淵近乎填滿。

“哼,爾等當真無用,竟讓此子如此囂張!”

“那老君背後算計,復天盟早早埋伏,明明是那彌勒與孔宣不通變化,掉入陷阱,連累我等遭了劫難,還要怪我等無用?”

“唉——青華帝君已然成勢,其勢似不可擋,這可如何是好。”

各處儘是沉默。

有老祖道:“大鵬鳥歸順了青華帝君,這才是真正棘手的問題。”

“不錯,大鵬有極速,那彌勒當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想用大鵬引出青華帝君,卻不想青華帝君反過來收了大鵬。”

“這個青華帝君當真是我聖族的心腹大患!”

又有老妖冷笑道:“心腹大患又如何?他就是要借我族磨刀,你們說天道能庇護你我,我們歸順天道就可迎來中興,現在如何?”

“若非天道出手,你覺得我們幾個還能回來嗎?”

“天道此前被大天尊重創,總歸是要時間才能恢復,而今已是到了最關鍵的節骨眼上,各位道友何必緊張?”

有蒼老的嗓音輕輕一嘆:“話雖如此,但如今的態勢着實不容樂觀。”

“各位道友,我們不是要議一議青華帝君行程星圖的事嗎?若我等縮起頭來,不管不問不理,還談什麼中興?談什麼再創上古天庭?”

眾妖再次沉默了下來。

“貧道覺得,咱們不能輕易上當。”

“不錯,他這是故意引咱們動手,必是有恃無恐,不太可能是虛張聲勢。”

“虛張聲勢只公布他接下來要去的星辰就是了,一口氣說了七個星辰,這就是擺明了要我們迎戰。”

“王母如何說的?”

“尚未有回信。”

“那我們論什麼?你我現在盡皆受制,你就是論出花兒來,王母娘娘不點頭,什麼也不能成事。”

眾妖三度沉默。

“散了吧。”

“哼,終究不過聽命行事。”

……

與此同時。

截天教總壇。

左使面色冰冷,低頭走入大殿,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個笑吟吟的胖和尚。

自然就是彌勒。

左使本不想與彌勒搭話,畢竟左使已是聽到了消息,母上要彌勒全權負責對陣周拯之事,他也要去給彌勒打下手。

這讓左使如何不氣?

在他看來,朱寶星一戰雖失利,卻是有前因在的,那隻極強的人面桃花蛛怨靈,本就是前面種下的苦果。

可這次呢?

彌勒與孔宣越過了他,連招呼都不打,謀大鵬、算青華,搞成了一團亂糟,截天教聲威大減,形勢岌岌可危,青華帝君已是要大搖大擺在他們掌控的星域行走!

母親卻依然將大權交給彌勒。

“唷,左使好啊,”彌勒雙眼笑眯成了一條線,“這是趕着去見王母娘娘?”

“哼!”

左使卻是完全不給對方好臉色,淡然道:“彌勒佛當真好計謀,讓那青華帝君大吃苦頭。”

“不過一次失利罷了。”

彌勒笑道:“天道站在你我這邊,何必在意這般小事?又或是,左使覺得本座奪了你的位置?”

左使淡然道:“母上這般安排,自是有母上的考慮,我只管聽命就是,爭權奪位非我願。”

“哦?是嗎?”

彌勒背着手,笑吟吟地湊近了些:

“左使想必不知,本座本不打算多管你們截天教這攤子事,截天教本身就難成氣候,全靠妖族虛張聲勢。

“可沒辦法,王母手下無能用之人啊。

“你當真以為,強敵就青華帝君一個嗎?那只是老君扶持起來的傀儡罷了。太上老君是其一,以鎮元子為首的地仙界是其一,地府幽冥的后土是其一,那些踏上追尋制衡天道之路的高手,諸如勾陳、地藏又是其一。

“左使連一個青華帝君都沒信心應對,如何能為王母娘娘分憂解難?”

言說中,彌勒那帶着幾分油腥的手掌,在左使胸口蹭了蹭。

“你還太嫩,靠天道之力催化出來的半步造化,終究是要帶個偽字,多學、多看,是你們有求於本座,而非本座聽命於你們。

“呵呵,哈哈哈哈!”

彌勒仰頭大笑,踏步離開此間大殿。

左使輕輕攥拳,閉目做了個深呼吸,隨後面露笑意,低頭快步朝大殿深處趕去。

殿外,彌勒背着手朝殿內打量了幾眼,眼底滿是舒坦的意味。

一旁忽地響起了孔宣的嗓音:“你非要激怒他作甚?”

“呵,”彌勒笑呵呵地道,“在王母那受的氣,總要找個地方撒出去,憋着心裡難受啊。”

孔宣皺眉道:“王母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讓你繼續計劃,放心,本座自會助你一臂之力。”

孔宣輕輕抿嘴,卻只是一聲冷笑:

“不過都是這般。”

彌勒只笑,卻不語。

……

於是,又半個月後。

當甩手掌柜的感覺,真不錯呀。

周拯把玩着手中的酒樽,身周漂着煉妖壺,打着哈欠坐在了‘飛舟渡’前甲板擺着的躺椅上,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

頭頂、左右都是捲曲的星海,正前方已是能望到那緩緩旋轉的靈氣漩渦。

此前他們用銀梭趕路的時候,都是將銀梭放在‘馬夫’的袖子中,讓馬夫憑本體或者紙道人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