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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兮嬌收到了一封信,一封不知道從哪裡送過來的信。

上面只有聊聊的幾個字。

信是從後門外塞進來的,守後門的婆子去開門的時候發現,忙把信交到了周夫人處,周夫人看過後又讓人送到虞兮嬌處。

上面有虞三姑娘收的字跡。

翻看了幾遍,最後落在字跡上,不是熟悉的字跡。

信封了口,打開,看清楚上面的字跡時,虞兮嬌的眼眸驀地收縮,臉色大變。

「姑娘?」見她久久未語,明月擔心地道。

虞兮嬌拿起紙,往鼻子前面放了放,而後遞給明月。

明月也往鼻子前聞了聞,「姑娘,這信有淡淡的脂粉香,應該是女子之物。」

「字跡不是女子。」虞兮嬌冷冷地道。

從明月的手中收回信,目光再一次落在面前的信紙上,上面寫了幾個簡單的字「虞蘭萱中毒」

眸色一片冰寒。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會多,虞蘭萱死了,虞蘭燕瘋了,還有的就是她背後之人……

明月這時候也看清楚了上面的字,臉色驀地大變:「姑娘,蘭萱縣君被人下了毒這事是真的?」

她去問過虞蘭燕,虞蘭燕的嘴中說的一些似是而非的話,當時的確也提到了中毒,只是明月沒放在心上,回來稟報姑娘後,姑娘也沒說什麼,只說虞蘭燕是胡說罷了,誰都知道虞蘭萱是***而死。

姑娘後來也想利用虞蘭燕冒出的這些話,無奈虞蘭燕不正常了,一會這麼說,一會又那樣說,都不知道她說的哪一句是真的。

虞兮嬌的目光緊緊地落在面前的信紙上,腦海里急速旋轉,這件事情知道的就只有三方,現在去掉兩方,那就只有唯一的一個方向。

就不知道是本人,還是其他人!

「姑娘,要不要去問問虞蘭燕?」明月見虞兮嬌沉吟不語,提議道。

「這樣的信送到我的手上,應該就是讓我去查問虞蘭燕。」虞兮嬌搖了搖手中的信紙,笑了,只是笑意寒涼。

不管這次是誰,能用這樣的手筆,都是厲害人物。

「姑娘,那我們不去?」明月猶豫了一下道。

「她們算定我去的,我怎麼能不去,總得去看看。」虞兮嬌神色不動地道。

「姑娘,您去看虞蘭燕,如果虞蘭燕出事怎麼辦?」明月勸道,這件事情既然有人下了套,姑娘還是不去的好。

「既然看到了信,我得去問問,畢竟我那麼在意蘭萱縣君的事情。」虞兮嬌意味深長地道,「明月,你讓徐嬤嬤去打聽打聽虞蘭燕現在在哪裡了?」

就算她們知道,也得派人去打聽。

這種事情徐嬤嬤打聽最合適。

聽到姑娘用的是徐嬤嬤,不是自己,明月立時會意:「姑娘,奴婢現在就去找徐嬤嬤。」

徐嬤嬤就在院子外面處理事務,明月過來對她說了姑娘的意思後,徐嬤嬤匆匆就出府到外面去打聽消息。

二個時辰左右,徐嬤嬤坐着馬車回府,到瑤水閣稟報消息。

「姑娘,虞蘭燕現在在大理寺,明和大長公主還沒找到,虞蘭燕現在也是一個重要的人證,看管得很嚴實,老奴問過不少人,都說不能見,就算您是宣平侯府的三姑娘都不能見。」

徐嬤嬤道。

這個結果並不讓人意外,虞兮嬌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道:「有勞嬤嬤了,嬤嬤回去休息吧!」

感覺總是差了一點,莫不是火候還不夠?

「姑娘,有人讓老奴給您帶一句話。」徐嬤嬤又道,一邊伸手入懷一邊道。

而後掏出了一件東西,虞

兮嬌眼睛一冷……

一支銀簪子,很簡單的銀簪子。

有點眼熟。

拿起仔細看了看,看到銀簪子的一角有着兩個字「玉香」。

她想起來了,這是之前以前賞給玉香,特意還讓人在上面刻了字,玉香的簪子?

「老奴打聽虞蘭燕的事情,一個婆子拉着老奴到一邊說法,就給了老奴這個簪子,說是蘭萱縣君貼身丫環玉香的。」

虞蘭萱死在火中,她當時最貼身的丫環玉香同樣下落不明,所有人都覺得玉香就是死在火中。

虞兮嬌很清楚,玉香沒死,不但沒死,和娘親早就去了齊地和弟弟在一處。

其實不只是玉香,關乎娘親安氏的下落,所有人都覺得死在那場大火中,從最初就沒有人說起。

玉香,當初在江南的時候,原身也是見過的。

虞兮嬌被虞蘭萱救過,必然也是見過玉香這丫環的,甚至里虞兮嬌和虞蘭萱兩個私下有來往,必然也知道玉香。

玉香?居然還有玉香的事情?這步棋下得有點大,直接從根上把人給揪了出來,如果她不是虞蘭萱重生,恐怕也會覺得這事是真的。

「這婆子是什麼人?」轉了轉了轉簪子,問道。

「這婆子先是問老奴是哪一家府上的,主子是誰,老奴只說自家主子姓虞,婆子就小聲地告訴老奴,說她之前撿了一個像乞丐一般的女孩子,當時還病着,看着都快不行了,婆子孤身一人看着心憐,就把人救了回來。」

「女孩子一直病着,這麼久了,最近才好一些,也告訴婆子她叫玉香,是征遠侯府二姑娘身邊的貼身婆子,說蘭萱縣君出事的時候,她並不在府里,縣君差她去辦事了,她才出府,就有人追,玉香又慌又亂,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最後還病了。」

徐嬤嬤道,她當然也知道真正的玉香和征遠侯夫人在—起,不過這故事聽起來還真的很像。

一個丫環的死,自然比不得虞蘭萱的事情,幾乎所有人都忽略了玉香和征遠侯夫人的事情。

一場大火之下,所有的都燒乾凈了,誰也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死了多少人。

以往不在意,現在可以藉機生事。

玉香果然是最合適的切入口。

「她為什麼敢這麼告訴你?」虞兮嬌往後一靠,眸色平靜。

「說如果是以前,必然不會告訴我們的,但現在征遠侯府的事情也算有了真相,所有人都同情征遠侯府大房一脈,這件事情也就不是那麼不能說了,特別是她說老奴還是虞氏族人,猜老奴是宣平侯府的人,說現在虞氏族人,對征遠侯府真正好的也只有宣平侯府的三姑娘。」

徐嬤嬤道。

坦言猜到徐嬤嬤的身份,又因為徐嬤嬤的身份,才開口出玉香的事情。

一方面顯得聰明,另一方面也是對虞兮嬌的信任。

「老奴被她猜中,不得不承認姑娘的身份。」徐嬤嬤道,在被派出去打聽消息的時候,徐嬤嬤就明白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婆子。

一個普通的婆子在被對方猜中,而且還一臉善意的時候,是很容易承認身份的。

這一點徐嬤嬤明白,順勢而為的半真半假地表示了驚訝。

「婆子說玉香覺得蘭萱縣君當時的死可能別有緣由,但也並不清楚,蘭萱縣君為了護住她,許多事情並不讓她多知道,讓她只是一個丫環知道得太多,死得也越快,甚至後來蘭萱縣君火焚之時,還特意把她差走,但她就覺得自家主子另有緣由,這事虞蘭燕一定知道。」

「如今真相大白,征遠侯府的二房伏法了,但她還是這麼覺得,特別是虞蘭燕出現在眾人面前之後,玉香更是這麼認為,這才

偷偷注意着關押在衙門裡的虞蘭燕的事情,老奴一問,又知道老奴的身份,婆子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如果說之前只是猜測,有了玉香的證詞,虞蘭燕越發的重要了。

「玉香人呢?」

「說是身體稍好一些,還在養病,正巧婆子的妹妹進京探望她,婆子看她身體一直不好,就讓她跟着妹妹回去休養一段時間,並且保證京城裡她幫玉香盯着虞蘭燕這裡的動靜,讓玉香好好養養身子。」

婆子說她妹妹嫁在城外的村子裡,雖然偏遠了一些,但風景不錯,民風也淳樸,玉香去那裡休息好身體再回京。

「蘭萱縣君對自己身邊的人,還真是情深義重。」虞兮嬌嘲諷地勾了勾唇。..net

「老奴也是這麼覺得,不顧着征遠侯夫人,一心一意只顧着個丫環,甚至這個丫環對當初的事情還不知情。」徐嬤嬤不以為然地道,「這話里漏洞百出,老奴按着性子才聽她說完。」

「如果不知道玉香的下落,嬤嬤會相信嗎?」虞兮嬌笑着反問。

徐嬤嬤噎了一下,順着這方向細細地想了想後發現,這話雖然是漏洞百出,但如果她不知道,還是會相信的。

畢竟還有簪子為證,再加上一些征遠侯府的舊事。

「姑娘,老奴會信的,婆子還說了一些征遠侯府的舊物,甚至於是蘭萱縣君閨房裡的擺設,所有的一切都對得上。」

徐嬤嬤當然也會驗證一下,玉香雖然不在,但事情還得對一對,這一對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是對得上的。

有漏洞的說法,配上這些證詞,就顯得很真了。

「姑娘,應該的確有蘭萱縣君身邊的人在。」明月想了想道。

「但不可能是玉香。」徐嬤嬤很肯定,不是徐嬤嬤一個人很肯定,虞兮嬌身邊的人都很肯定。

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