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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兩個同行,遠遠地看過來兩人親親熱熱地拉着手,一看就關係親密,誰看了不說鎮南侯府的兩位姑娘,就算不是親姐妹,感情也很好。

這會往小徑上走去,也是為了更好地說一些女兒家的貼心話。

路上見到她們的宮人,無不覺得這對姐妹的關係是真的好,明慶郡主也着實的大度,聽說現在的鎮南侯府夫人對明慶郡主並不好,明慶郡主卻還能如此,可見心性極佳,人品更好,也怪不得太后會選明慶郡主賜婚。

“堂妹知道虞三姑娘要嫁給齊王世子的吧?”張宛音一臉笑容,目光柔和地落在張宛盈的身上,話說的卻不是別人猜想中的體已貼心話。

“我知道,京城的人都說了,才進京就聽到各種傳言,有虞三姑娘的,也有堂姐的。”張宛盈道。

“京城裡傳言最多,真真假假,就算沒有也會無中生有。”張宛音柔聲道。

“堂姐說得極是,之前我還不知道我們鎮南侯府的名聲也是極差的。”張宛音一臉的天真,“明明父親、母親對堂姐極好,之前想給堂姐許的親事也是極佳的,不知道怎麼的都說成那個樣子。”

張宛音側過頭低低地咳嗽了兩聲,輕點點頭:“這就說明傳言未必可信,但有些傳言不是可信的,比如齊王世子。”

“齊王世子如何?”張宛盈不解地道,沒再糾結於鎮南侯府名聲的事情。

“齊王世子是太后最寵愛的孫子,又是齊王唯一的嫡子,身份尊貴,虞三姑娘能嫁給齊王世子,還真修來的福氣,能讓齊王世子鬆口,京城中這麼多的世家千金,唯有虞三姑娘一人。”

“聽說以後也會獨寵後院,絕不二娶。”張宛音繼續道。

“什麼?”張宛盈以為自己聽錯了,重複了一句,“絕不二娶?”

“對,就是說絕不二娶,所有的體面和寵愛都給了虞三姑娘,你就可以想象虞三姑娘以後多大的福分了。”

“真的假的?”張宛盈終於來了興趣,驚訝地道。

“自然是真的,京城許多人都知道,比起虞三姑娘,其他人的福分都不算什麼,以齊王世子的身份,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其是如何真心。”張宛盈道。

張宛盈眨眨眼睛,玩笑道:“這麼好的齊王世子堂姐怎……。”

“堂姐慎言,這是後宮。”張宛音急忙喝止。

“好了,我不說了,堂姐是想說齊王世子很好,如果能得齊王世子憐惜,必然是最有福氣之人?”張宛盈笑了。

張宛音抿了抿唇,輕嘆一口氣惋惜地道:“的確是有福氣,但這份福氣也不是其他人可以有的。”

張宛盈狐疑地看着張宛音,不是齊王世子?

“堂姐是何意?”用帕子在唇角輕輕地按了按,張宛盈柔聲問道。

“你年紀也不小了,如果能留在京城是最好的,不過我以往就在宮裡,認識的人也就那麼幾個,而且我自己也還是未出閣的女孩子,有些話也不便多說,就算想幫你也幫不到,但如果是虞三姑娘就不一樣了。”

張宛音神色自然親熱,彷彿兩個人真的沒什麼芥蒂似的。

最初的時候,兩個人未見面書信往來之時,很是客氣,但在張宛音回到鎮南侯府里,兩堂姐妹的關係可不算是融洽的,幾乎時不時的就鬧矛盾,現在離開一段時間,就又是親親熱熱的姐妹關係。

當然是不是真的親熱,還是彼此需要對方才會如此親熱,就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張宛盈幾乎就是張宛音的翻版,很能見機行事,也極有心機。

看張宛音如此,張宛盈不由得狐疑。

“為何?”

“虞三姑娘是個有福氣的,要嫁的是齊王世子,齊王世子如此高看她,別人也不敢小窺她,誰見了她都願意交好,而且她還有一位大長公主的祖母,生母又是謝氏大儒之女,這樣的身份,只要她幫你開口,必然可以有好消息。”

張宛音道,她是知道自己的嬸娘帶着張宛盈進京的目的的。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也沒有什麼過分的地方,彷彿是真心站在鎮南侯夫人和張宛盈這邊說的話。

張宛盈卻是半信半疑,“虞三姑娘不也是年輕姑娘,這種話和堂姐一樣,不便出口的嗎?”

“虞三姑娘不同,她還有長輩,聽說現在的宣平侯府的管事夫人,對虞三姑娘也是言聽計從,只要她出面,看在虞三姑娘的份上,那些大的世家必然會願意相看與你,以堂妹的才情相貌,又有誰相不中?”

張宛音笑道。

這話張宛盈愛聽,覺得也是,自己的才貌品行,也就只是差一個機會,如果虞兮嬌真的給自己送上機會,倒真的是一個好主意。

其實她和虞兮嬌交好也是打的這個主意。

“堂妹,若你以後嫁到京城,必然會和端王府走得近,我們姐妹兩個也可以在一處,再如何,你也是我唯一的親堂妹。”張宛音最後幾個字壓重了一些。

張宛盈聽得懂,她現在的鎮南侯夫人唯一的嫡女,至於其他的庶女,跟她又有什麼關係,不過是一個玩物生下的罷了,母親說了不必在意。

“堂姐,我錯了。”這裡面好處不小,張宛盈眨眨眼睛後,乾脆地認了錯,滿面愧疚,“我聽到外面的一些不好的傳言,想着堂姐是真的跟我們生分了,忍不住嘲諷了堂姐幾句,現在才發現堂姐是真心實意地為我好。”

張宛盈認錯向來快,而且每一次都特別的真誠,彷彿是最誠心誠意似的。

張宛音也沒計較,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滿臉的欣慰:“說這些話做什麼,你是我的妹妹,你留在京城,對我只有好處,若以後你能在京城嫁個好人家,端王殿下也會高看我一眼,至於外面的種種傳言算什麼,只要我們自己覺得自己是親人就行。”

“嬸娘不遠千里替我主持親事,我只有感激,這麼多年我一直在京城,不能承歡膝下,也實是愧疚,堂妹現在怪我也是應當,我在宮裡又不便直接出來解釋,希望堂妹能對嬸娘解釋一二。”

不知道是不是傳言的原因,太后並不願意鎮南侯夫人和張宛音說話,到現在鎮南侯夫人還沒有找到和張宛音私下單獨說話的時候,往往被太后身邊的人絆住,不是這事就是那事,大婚當日鎮南侯夫人要主持大局,太后給了鎮南侯夫人許多事情。

鎮南侯夫人找時間和張宛音說話,都有太后的人盯着,鎮南侯夫人為了女兒的事情,暗示了張宛音的話,張宛音只當聽不懂,反正有太后的人在,鎮南侯夫人也不能說得太過於露面,更不能以輩分壓制張宛音。

其中當然是張宛音的意思,她並不願意多和鎮南侯夫人多說話,更不願意幫着她把張宛盈嫁入京中。

但現在,卻覺得此事也不是沒有可圖之處的……

她覺得張宛盈唯利是圖,其實她何嘗不是……

“堂姐,一家人哪裡需要說二家話,堂姐在京中的情形我和母親都明白。”張宛盈順着她的話道。

兩個人一言一行,透着親熱,沒有半點生分,彷彿真的是一心一意地為對方考慮的似的。

兩個人說說笑笑,氣氛很是融洽,能再回到安宮的時候,鎮南侯夫人已經等在偏殿,看到她們姐妹兩個親親熱熱地進來,鎮南侯夫人臉上也露出笑意。

時候已經不早,太后身邊的嬤嬤就在一邊,鎮南侯夫人只能對張宛音說了幾句場面上的話後,就告辭。

張宛音還要侍候太后葯膳,嬤嬤在一邊催了一句,時候差不多了。

張宛音把鎮南侯母女送到宮轎前,鎮南侯夫人又表示了一番對張宛音的關心,這才上了花轎,姐妹兩個依依不捨地分開,張宛音退到一邊,宮轎起身往外行去,鎮南侯夫人很忙,大婚的一些事情,太后全扔給了她,這幾日都得進宮。

下了宮轎,出了宮門,上了門口的馬車。

等上了馬車,鎮南侯夫人才沉聲問女兒:“怎麼說?”

“說是虞三姑娘很有用,可以交好虞三姑娘,說齊王世子極喜歡虞三姑娘,讓虞三姑娘讓她們府上的平妻出面,別人看在虞三姑娘的份上,必然會同意和我相看。”張宛盈身子往後一靠,臉上露出幾分嘲諷。

鎮南侯夫人皺了皺眉頭:“此事也不是不可以。”

她進京前沒想到這麼忙,更主要的是沒找到合適的媒人幫着做媒,等張宛音大婚之後,如果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就不得不離京了,以後就再難有機會,鎮南侯夫人也是真的心焦。

“母親,您覺得真的可行?”張宛盈反問。

原本她也是這麼打算的,但現在張宛音也這麼提議,不得不讓她多想了一些,有些之前想不到的意思突然間就冒了出來……

她其實不相信張宛音!

“的確可行,宣平侯府的夫人,安和大長公主的媳婦,虞二姑娘進的是端王府,聽說是極得寵的,之前差一點成為正妃,虞三姑娘嫁的是齊王世子,這位又是最得太后寵愛的,看在這兩位的份上,只要那周氏開了口,應當可以。”

鎮南侯夫人分析道。

張宛盈遇上虞兮嬌後,她就讓人查了宣平侯府的事情,也知道現在宣平侯府管事的夫人姓周。

如果能討得虞兮嬌的歡心,讓虞兮嬌請周氏出面,這件事情說不得就真的可行了。

“母親,我覺得不行。”張宛盈搖搖頭,臉色沉了下來,“母親不覺得這事蹊蹺嗎?”

“蹊蹺在何處?”鎮南侯夫人反問,而後冷笑一聲,“難不成她還真的敢把我們推開,真的得罪我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