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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秘境的日子漸漸逼近,這一百個參與了第三場比試的人也開始慢慢朝着約定好的地點匯合。

無月晴一行人也早在發現有人暗中盯着自己,還專搶她東西的時候,就打消了繼續去尋寶的念頭。

她雖然沒能找出那個悄悄跑來搶東西的人是誰,但也猜到肯定是陰山宗這邊,而且還不是陰山宗派來的客卿。能跟他們有這麼大的仇怨,一路追着她搶寶貝,那人肯定是陰山宗的弟子,而且恐怕還和柳斷月父子倆關係很不錯。

她暗暗記下了這筆賬,打算等到了出秘境時,再跟陰山宗的人算。

秘境內的時間飛速流逝,轉眼就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

桑瓔兩人也沒有耽擱,他們還等着見到了柳斷月,將自己不需要的寶貝送給他,好和陰山宗做個告別呢。

不過她也沒有忘記一路跟着自己的報春鳥。

“行了行了,不就是暫時遇不見了嘛,你至於如此嗎?”江灼雪看着委屈巴巴,抱着桑瓔的腿不肯鬆手的藍色大鳥,心裡也有些鬱郁。

如果可以,他也想不顧面子地抱着她不鬆手呢。

桑瓔動了動腿,體型巨大的報春鳥也因此晃動了兩下。但它似乎分外執著,根本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桑瓔無奈了:“你不能跟着我們走,你是以靈氣修鍊的妖獸,外面的靈氣都是渾濁的,你出去之後不僅無法修鍊,還會被那些煉屍養屍的人盯上。”

雖說藏冥界的修士煉屍,大多用的都是來源正規的屍體,又或者是想要以另一種形態存活於世的人自願獻出的屍體。

但卻不代表不會有心思不正的人,悄悄對自己看上的人或者妖獸下手。

更何況是報春鳥這種擁有尋寶之力,還一直生活在秘境里吸納靈氣的妖獸。

這要是煉成了自己的屍傀,可比一般人厲害多了!

報春鳥被她說得有點鬆動,但依舊不肯鬆手,只是撒嬌一樣地又蹭了蹭桑瓔。這一幕看得江灼雪都要氣笑了,他倒是很想出手將報春鳥拉開,但這傢伙力氣很大,要是他出手了,恐怕還得拉着他鬧一陣子。

桑瓔也聽明白了報春鳥的話,她無奈地俯身拍了拍它的腦袋:“留在這裡陪你可不行,我還有要去拯救的人呢。”

說這話的時候,桑瓔還抬眼看了江灼雪一眼,只是他正低垂着頭,沒有注意到這些。

好說歹說了一番,報春鳥終究還是鬆開了桑瓔的腿,雖然整隻鳥比之前看着更加委屈了。

桑瓔沒有再多說,反倒是江灼雪好似感覺與它同病相憐一般,難得開口安慰了一句:“你也別難過了,我還會留在秘境里,到時我們倆相依為命也行。”

他的話音剛落,纏在他手腕上的藤蔓就忍不住抽打了他兩下,以此來顯示自己的存在。

“對了,差點兒忘了你。那就是咱們仨相依為命。”他的話裡帶着股濃濃的自憐味道。

但報春鳥顯然不是很配合,當即就給了他一翅膀的灰,然後轉身背對着他們了,大約是不想親眼看着桑瓔離開吧。

她最後留給了報春鳥幾枚靈果,這是它最喜歡吃的那種。

“就像我跟江灼雪說過的一樣,我和他會有再見的一天,就像我和你也會有重逢之日。”桑瓔輕聲安撫着報春鳥。

即便直到最後,報春鳥也沒有回過頭來看他們,但桑瓔清楚,報春鳥已經接受了她要離開的事實,也會乖乖等待着兩人再重逢的那一天。

江灼雪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乖乖地跟着桑瓔往陰山宗約定好的匯合之地趕去。

他們兩的速度不算慢,但等他們趕到的時候,那裡已經聚集了一大批人。

桑瓔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央,臉色鐵青的柳斷月。她正要邁步走過去,與對方說幾句話呢,就有一陣滿含着嘲諷之意的聲音響起:

“怎麼,貴宗現在是敢做不敢認了嗎?”

桑瓔的腳步一頓,她聽出了這是無月晴的聲音。

人群中的柳斷月冷着一張臉,雙手也攥得緊緊的,好似在努力壓抑着怒火:“我勸你說話還是小心點的好,我們陰山宗雖然不愛惹事,但也不是個怕事的。你們無月家之前做下的那些噁心事我還沒跟你們算呢!”

這話自然是真的,先前柳斷月雖然已經警告過無月家的人,他們的弟子身上都帶着留影石,但還是有些不長眼的非要上來捋虎鬚。

不說其他人了,就連柳斷月自己都遇上過幾次。

好在他們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廢物,那些過來刻意挑釁的最後都被趕走了。不過那些人的噁心嘴臉,他們可是用留影石記的清清楚楚。

但無月晴可不是來跟他們吵這個的:“我們不過是與貴宗正當競爭罷了,而貴宗的用的手段,可比我們低劣多了!若非親身經歷,我都不敢相信貴宗竟然會派人緊盯着我們,還專門等我找到了寶貝之後,跑來搶走!”

“你胡說!”

都不用柳斷月開口,陰山宗那邊的弟子就迫不及待開口反駁了。

別人不清楚,他們自己人還能不知道嗎?早在來此之前,他們宗主就已經提點過了,說這次不要與無月家產生衝突,只要他們好好完成自己的任務,那無月家這次肯定會必輸無疑。

既然對付都必輸無疑了,他們何必再給自己惹麻煩呢?

但這話在無月晴聽來,就是他們想要歪曲事實:“呵,你們陰山宗平日倒是裝得好,現在做了壞事卻不肯承認?我的儲物袋和那幾十件寶貝,都是被你們搶走的。既然你們不肯認,那可敢讓我用尋蹤符找一找我的儲物袋?”

儲物袋被她帶在身邊多年,早就染上了她的氣息,這尋蹤符一旦祭出來,定然是能找到儲物袋的下落的,只要從陰山宗弟子身上搜到了東西,到時候無論對方怎麼抵賴都沒有辦法。

這樣一來,哪怕最後的積分是陰山宗更高,那他們也有理由可以再鬧一場了!

無月晴正打着自己的好算盤。

柳斷月清楚自己的同門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而請來的客卿是為了寶貝,更不可能針對無月家的人,所以他半點兒不怯地就要開口應下。

但是答應的話還沒說出口,就有打斷了他:“這事,的確是我們乾的!”

無月晴聽見這句話,頓時露出了得意的笑來,她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剛看到那兩張熟悉的臉,她的表情就立刻驚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