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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恆的條件並不苛刻,甚至於江灼雪而言還能算得上是輕鬆。

他沒有求桑瓔為自己解決身上的詛咒,求的只是在事發之後,幫他庇護徒弟冬冬。

“冬冬年歲小,還不知事。這麼多年一直跟着我住在地堡里,他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跟我不一樣。我不求別的,只求你們能幫冬冬處理掉身上的詛咒。”余恆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江灼雪的秘密,卻沒有直白地說出來。

但此話一出,柳斷月父子倆還是皺起了眉頭:“我們可以庇護你的徒弟,只要他真的沒有做過傷人害命之事。但詛咒我們暫時還沒有辦法……”

“我答應你。”江灼雪打斷了柳斷月的話,“這個要求,我答應。”

余恆直到這一刻,才終於鬆了口氣。

他低垂着腦袋,似乎所有的精氣神都在這一刻被抽走了:“有什麼想知道的,你們就問吧。”

有了他的配合,眾人再想直到些關於逐日堂的事,就簡單了許多。

余恆雖然在逐日堂內算不上高層,但也好歹在地堡中生活了多年,哪怕最關鍵的地方他不清楚,但地堡的位置他卻是知曉的。

一個時辰後,等問出了所有自己想要的訊息,柳斷月也是大大地鬆了口氣。

他轉過頭來對桑瓔道:“這次還是多謝了桑道友,否則我們恐怕還得耗費好一陣功夫,才能找到通向那地堡的通道呢。”

桑瓔擺了擺手:“城主不必這麼客氣,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快些潛入進地堡之中。早一日找到堂主,我們的危機就能早一日解決。”

現在桑瓔最擔心的,就是那位藏在暗處的堂主會喪心病狂,將地堡中的所有人都變成活屍。

到時候整個無月城恐怕都會……

然而這世上有句話就叫“怕什麼來什麼”。

正當柳斷月準備吩咐周旋,帶着人按照余恆所說的地堡位置悄悄潛入進去的時候,又一個護城衛闖入了他的書房。

“不好了城主,那些活屍,那些活屍又出現了!”

……

這約莫是無月城最艱難的一日,先前被活屍們破壞的房屋還未來得及修整完畢,大街小巷還殘留着些許沒有清掃乾淨的血跡。

這座城在幾日之前還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只是到了如今卻透出了幾分蕭瑟。

而在靠近陰山宗的那片城區里,原本應該十分熱鬧的大街卻空無一人,甚至連周圍的住戶也早已被悄悄地轉移走了。

護城衛將整個陰山宗牢牢圍住,除了護城衛,陰山宗的所有弟子也在包圍圈之外嚴陣以待。

等柳斷月到的時候,活屍還在源源不斷從地堡里湧出來,那種獨屬於活屍的粗重喘氣聲幾乎縈繞在每個人的耳邊。

“如何,他們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嗎?”柳斷月看着面前的駭人場景,一時間眉頭緊皺。

比他早來一步的周旋很快回答道:“回宗主,這些活屍爬出地堡之後就沒有任何動靜了,即便我們用靈雞來引誘,也不見他們有反應。看來是那個傀儡師還在等待時機。”

柳斷月望了眼密密麻麻的活屍群,顯然這些活屍比自己幾日前見到的更多了。所以逐日堂到底迫害了多少無辜者,才積攢出來這麼龐大的隊伍?

他只是稍稍一想,心中就驚怒難耐。

桑瓔見狀心裡也滿是擔憂:“我們耽誤不得了,要想處理掉活屍,只能先找到傀儡師。活屍的數量越來越多,要是不能在最快的速度里將其解決,恐怕整個無月城最後都會落到逐日堂手裡!”

她偏頭看向江灼雪:“我們去?”

“我們去。”江灼雪很快給了她回答。

柳承志聽見兩人的對話,連忙發問:“兩位前輩這是要做什麼,地堡里情況不明,而且外圍還有那麼多活屍在。恐怕很難進去。”

但此刻的桑瓔早已經拔出了自己的劍:“別擔心,我們有分寸。”

但柳承志還想再說,畢竟五月城只是自己一家的責任,從不是面前兩人的責任。但桑瓔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接和江灼雪沖入了活屍陣營中。

這彷彿是個信號,當桑瓔一方開始動作後,原本安安靜靜的活屍陣營立刻騷動了起來。

嘶吼聲瞬間響徹了整個無月城,無數的活屍不斷地朝着二人的方向撲來。

桑瓔的長劍一掃,大片的活屍立刻在天雷的重擊之下倒地。

等又一批活屍湧上來之際,被她護在身後的江灼雪也掐着法訣,引動了活屍體內的龍血。

眾人只聽見一片噗嗤聲後,那群正張牙舞爪兇悍異常的活屍,竟彷彿被定住了一般,轉眼又立刻癱倒在地,再沒了動靜。

柳斷月看着這一幕眼皮子一跳,連忙問兒子道:“這是什麼招數,怎麼瞧着這麼厲害?”

柳承志滿臉無奈:“這不是您的故人嗎,您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我才認識人家多久?”

柳斷月也知道自己問錯了,只是這個場面太令人震驚了,讓他不由自主就發出了疑問。

兩人堪稱掃蕩的舉動還在繼續,不過桑瓔兩人也清楚自己的目的不是和這群活屍糾纏,他們要找到堂主和那些藏在地堡里的傢伙。

順着余恆先前的提醒,兩人撕開了一條路後便一頭扎進了地堡的入口中。

長長的甬道里漆黑一片,浮川劍上的雷光時不時發出滋啦一聲,成為了甬道中唯一的聲音。

走過了不算短的甬道,兩人很快進了地堡里。也不知逐日堂的人是不是已經聽到了風聲,將此地廢棄了,整個地堡竟然沒有一絲光亮,也沒有任何人聲。

桑瓔不敢耽誤,回憶了一下余恆說過的位置,和江灼雪一路朝堂主的屋子奔去。

只是兩人才走到一半,就被路中間躺着的一個小孩兒擋住了去路。

小孩兒橫躺在路上,因為是背對着桑瓔所以他們沒能看清對方的模樣。但回憶起余恆口中的小徒弟,兩人還是決定悄悄這孩子如何了。

桑瓔暫時收起了劍,附身將那小孩兒扶起,只是手剛落到對方身上,小孩兒卻忽地動了。

一張猙獰的臉驟然出現,他咧開了嘴亮出了自己的牙,尖銳的長牙彷彿下一刻就要狠狠咬在桑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