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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今天該打卡啦。】

“嗯嗯,打卡!”

【盯,層巒山道已打卡。】

【連續天數:3天】

【獲得10積分。】

小糰子心裡默默數着積分,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感覺還欠好多分分啊。

049像是覺察到了崽崽內心的失落,耐心溫和道:

【蘿蘿寶貝已經很厲害啦,每天都有打卡一天都沒有拉下哦。】

持之以恆是一件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比較難的事情。

並不是說事情本身有多難,而是連續不斷地堅持下去。

它其實做好了可能會有缺勤的時候,不過目前為止崽崽都做得很棒。

“嘻嘻,是叔叔很厲害啦,每天都會提醒蘿蘿,喊窩起床床。”

小糰子抱着懷裡的粉色紙盒,面色染了一抹粉紅,害羞得把小臉往紙盒上蹭了蹭。

049想到每天總要喊某隻糰子起床頓時就覺得身心疲憊。

小孩子本來就多睏覺,崽崽還有點起床氣,有時候那是怎麼喊都喊不醒,非要睡到自然醒。

為這事情它差點愁得數據都糾結成麻花了。

涼風吹來山野的氣息,驅散了幾分身體的燥熱。

周源抱着崽崽找了個陰涼的位置坐下,以他對衡哥的了解,這會兒估計人還在層巒山道上面飛車呢。

或許是說曹操,曹操到。

一抹紅色的疾風從山路直衝下來,引擎發出嗡嗡的震動,就彷彿地震了那般。

“衡哥!”

周源扯着嗓門大聲喊了一句,他怕不喊這人一會兒就跑了。

裝聾作啞這種事情白肆衡可是老手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跟誰學的。

追風逐漸減速,隨後正好停在了車棚當中。

白肆衡從車上推門邁着大長腿下去,他隨意捋了捋被風吹得有些散亂的碎發,額頭冒着細細的汗珠,整個大汗淋漓,像是剛剛從水裡出來的那般。

他從兜里掏出一串鑰匙,開始給自家寶貝愛車上鎖,約莫忙活了一陣子,望着眼前的三十六道鎖總覺得心裡不安心。

“要不抽空再買點鎖回來?”

白肆衡嘴裡輕輕嘀咕着,似乎覺得這個方法不錯。

他慢慢地走出車棚的範圍。

背後的智能識別門鎖自動將金屬門關閉,大門是特殊的堅硬材質製造,屬於防彈級別,還加裝了一些防禦系統。

“你懷裡這是紙盒成精了?”

“衡哥。”

周源幽怨的目光直直盯着白肆衡,他辛苦為衡哥工作這麼些年,第一次覺得這人有些欠欠的,有些事情非要明知故問。

“三哥哥,是蘿蘿呀,不是紙盒成精。”

小糰子艱難地抱着懷裡的粉色紙盒,好不容易才從旁邊露出半個小腦瓜,眼眸里透着幾分慌張與擔心。

【崽崽,不怕昂,沒事的。】

對,勇敢蘿蘿,不怕困難!

“三哥哥,對不起,蘿蘿弄壞了灰紙盒,這個是賠給你噠,信件上面的臟臟蘿蘿努力在擦了,但是還是弄不幹凈。”

“那天窩不是故意踩哥哥的紙盒噠,門把手特別高,蘿蘿想拿來當凳子開門,也不知道裡面有東西。”

苓蘿一股腦地將心裡的話說完,她下意識地將自己藏在紙盒後面,心裡有些害怕與慌張。

三哥哥會原諒自己嗎?

空氣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小糰子感覺眼睛有點酸酸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點難受。

三哥哥不原諒也沒有關係,因為做錯事情的是自己。

道歉能得到原諒是好的,可是如果沒有得到原諒,蘿蘿也不能因此要挾別人原諒,因為那樣是不對。

苓蘿把腦袋往胳膊蹭了蹭,怕眼淚把紙盒弄壞了,嘴巴緊緊閉着生怕泄露出一絲哽咽。

好乖乖是不能隨便亂哭的。

這時,小糰子忽然感覺手上一輕,粉色紙盒忽然飄了起來,她眼底透着一絲奇怪,忍不住嘀咕出了心裡的話。

耳畔傳來一陣低沉的輕笑,像是錯覺那般隨着粉色紙盒漸漸飄遠。

良久,苓蘿才獃獃愣愣地意識到貌似三哥哥好像把紙盒拿走了。

“叔叔,三哥哥是不是原諒窩啦。”

“應該是。”

周源眼底含着一抹笑意,望着那抹落荒而逃的背影,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或許是聽到他們的對話,眨眼間白肆衡就不見了,也不知道是躲到哪裡去了。

“真的嗎?真的嗎?”

“當然。”

小糰子掙扎從周源懷裡滑溜下去,高興得在原地跑來跑去,像是撒了歡的野馬那般。

【崽崽,崽崽,別亂跑了,萬一等會兒摔跤怎麼辦?】

049話音剛剛落地,緊接着耳邊也傳來周源大同小異的叮囑,苓蘿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臉頰泛紅,有些不太好意思。

“知道啦,人家實在太開心了嘛。”

小糰子回復了周源一句,隨即在腦海里跟系統叔叔說話。

“叔叔,今天三哥哥原諒窩,明天說不定就能坐車車了呢。”

【崽崽,做得真棒!】

049默默望了一眼被層層封鎖在車棚里的追風,它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低。

單單就說白肆衡這種變態級愛護自家賽車的程度,感覺連親兒子都不一定比得上。

“嘻嘻,蘿蘿會努力噠。”

苓蘿攥緊了小粉拳,嫩滑白皙的臉頰暈染着粉紅,眼底充滿了對於明天的期待。

……

樹林環繞間,白肆衡坐在某棵樹下,他抱着懷裡的粉色紙盒。

鼻息間纏繞着一股奶香,味道極淡,好似下一秒就能消散那般。

他悄然吐出一口氣,吸氣間清新的自然氣息深入肺腑。

白肆衡猶豫了半響最終還是決定打開紙盒。

他個人並不是很喜歡粉色。

這種顏色有些醜醜的,也不知道某隻小矮包怎麼會喜歡這種顏色呢。

盒內的空間較為寬敞,信件只佔據了三分之一。

最上方有幾封沾着鞋印臟污的信件,雖然顏色淺了一些,不過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

可能是不小心遺落了,信件上沾着一些橡皮檫的碎末。

那股劣質的橡皮味,讓白肆衡忍不住皺了皺頭,捏緊了拳頭隨即又鬆開了。

腦海里浮現過某隻糰子的模樣,心裡有着陌生的情緒在滋長。

他最終只是把紙盒輕輕合上,獨自一人在這裡靠坐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