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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凝最先幫周沫撿東西,畢竟這些是她弄亂的。

她手很快,立即歸攏地上灑落的紙張。

本以為是什麼資料,結果不小心掃一眼,發現是B超結果單。

一起被她順手撿起來的,還有中醫院的POF預防宣傳手冊。

POF後面明晃晃跟着“卵巢早衰”、“卵巢功能不全”之類的字樣。

邰凝胡亂的收在一起,正好周沫在她對面,她歸攏好,交給周沫。

周沫抬手接過,兩人對視一眼。

邰凝看着周沫的眼神帶着為我訝異和懷疑,周沫很快讀懂其中的意思。

想來邰凝想問,她怎麼去做檢查了,還有這些宣傳手冊之類的東西。

周沫接過東西,起身站起,一股腦全塞進包里。

“警察馬上就來。”

“嗯。”

然而這件事鬧到這裡,其實也沒什麼實質性傷害。

周沫脖子上也沒留下太明顯的淤痕,就算去做傷情鑒定,也不會構成輕傷。

就算構成輕傷,只是輕微刑事案件,派出所也是以鼓勵和解優先。

他們這種,頂多算是因為一些私人恩怨,發生口角,繼而動手。

派出所的意思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事就這麼算了。

還有人苦口婆心地勸周沫,說任淮波還是個學生,留了案底,影響他以後學業。

周沫只覺得,心裡哇涼哇涼的。

這讓她突然想到之前於一舟的事。

於一舟不知道從哪兒搞了份傷情鑒定,說是驗完後是輕傷,非要周沫一家負責。

當時,於一舟仗着周沫不懂傷情鑒定這些東西,威脅她說和解的話就乖乖賠償,不然判下來後,她和周沫就得進去一兩年。

那份傷情鑒定根本不是鑒定中心的報告,不知道是於一舟從哪兒搞的,只是能嚇唬嚇唬像周沫一樣,不懂行的小白。

那一看,就是有懂行的人在背後給於一舟出了這麼個點子。

沒權沒勢沒關係的普通人,遇到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多的是和稀泥的人,根本沒可能得到你想要的公平和想追求的結果。

周沫只覺得心累。

她抱着自己的包,心下一橫,斬釘截鐵對眼前的警察說:“我不原諒,也不和解,請給他應有的處罰。”

哪怕拘留一天,也是處罰。

警察為難看她。

大多時候他們主張和解,因為看着就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人和人之間鬧了些矛盾,和解自然是最好的方法,還能減少一下他們的工作量。

周沫是極少數如此堅持的,真讓人頭疼。

這種程度的傷害,往大了說夠不上,往小了說又傷害了……真難掌握度量。

“周小姐,要不你還是再想想?”

“不用想,”周沫肯定地說。

最後,警察也無奈搖頭,“行吧,我們會考慮您的想法。不過他的情節較輕,能不能關一天都不好說。”

“能關一天是一天。”

周沫倔強連警察都無奈,平日里做調解,當事人都很好說話,頭一次遇見周沫這樣,一點不鬆口的。

從派出所出來。

邰凝挽着周沫的胳膊,見她狀態低迷,邰凝問:“你沒事吧?”

周沫搖搖頭。

“我幫你想辦法,給他多關幾天。”

“你能有什麼辦法,”周沫說:“事情到這裡,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總比任淮波還能大搖大擺從派出所走出來好。

“你放心,我說有辦法就有辦法,”邰凝說:“我也早看任淮波不順眼了,原本想着等哪天我玩累了,不想玩了,把他以前碩士期間搞論文抄襲的事捅出來,給他學位撤了。現在看來,他自尋死路,也別怪我。”

周沫震驚,“他論文抄襲?”

邰凝:“嗯,我可是有確鑿證據的。”

周沫:“你不是特別恨他?為什麼有這麼大把柄,還不揭發他?”

邰凝:“短痛不如長痛。給他一個痛快的,那多不解氣,我就想看他對我低聲下氣,低眉順眼地給我端茶遞水,乖乖任我擺布。”

是個狠人。

周沫自愧不如。

邰凝看她,自信笑道:“我回來,就是為了處理任淮波。當初真是被豬油蒙了心,看上這麼個東西,白白浪費我的感情還有一篇論文。呵,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算是看清了,天下烏鴉一般黑,既然圖感情會空歡喜,還不如圖點別的呢。”

周沫沒再說什麼。

這時候,並不適合說“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這句話。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想來邰凝能發出這一番言論,對任淮波也是曾付出過真心。

不過是真心餵了狗後,幡然醒悟了。

這世上,並不是誰都能像自己一樣,遇到一個真實且喜歡自己的人。

真摯地愛情,從來都是稀有物品。

邰凝視線下移,看到周沫懷裡斷了帶子的包,她略有抱歉說:“不好意思,這個……要不我還你一個新的?”

周沫往懷裡看一眼,“沒事。這包用的時間太久了,也該壞了。我還要謝謝你,救了我。”

“這有什麼,gi

ls help gi

ls嘛,”邰凝想到什麼,又小心翼翼地問:“你——生病了還是……我不是有意打探的,就是……看到你的檢查單……”

周沫苦澀地扯了扯唇角,“嗯。查出來點問題,現在正在吃中藥調養。”

邰凝:“怪不得見你心事重重的。放心,我再不多問。你多保重,按時吃藥,肯定都會好的。”

周沫笑笑:“借你吉言。”

兩人走到公交車站,分道揚鑣。

邰凝看着周沫離開,她掏出手機,撥了電話。

響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接通。

“怎麼又不接電話?忙忙忙,忙死你算了……我這有件事你得幫我處理……我不管,你想辦法給我辦好。還能是什麼事,就那個任淮波,犯了點事,派出所才關他一兩天,你想辦法,多關他幾天。”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

邰凝又講:“我不回去!他舅舅進去了我也不解氣!我還沒玩夠呢。等任淮波出來,我再玩他一段時間,等我玩夠了再說,掛了。”

她心裡吐槽,老男人,真貪心。

她想要的都沒得到,還想着她回去伺候他,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