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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過往一樣,叮囑完晴橘看好部屋之後,他便與砂雪一同出去了部屋,而當走出院落不遠之際,卻見一個愣愣的身影就站在地窟邊緣,目光流連在這附近,或許這地窟的許多景象確實都給他太多的回憶殺了...

“臭鬼,你怎麼也來了?你是和砂雪一起來的吧,那幹嘛不一起進來,要在這裡傻站着?不說好了,有空就來找我玩兒的,到了門口也不進來,夠行的你...”周全見兄弟,當即熱情迎上前說道。

臭鬼見狀也只能苦悶一笑,瞥了一眼身旁的砂雪,不咋說話。

砂雪也不怕說,道:“他自己要跟着我的,怎麼勸也不聽,但我想,他身份不夠,所以還是讓他在外頭等我,畢竟他只是奴隸,可你已經是部落的大頭領了,他也該認識一下你們之間的差距。”

“我去,你可真是事兒多啊,砂雪,他是我兄弟,我們倆之間的事兒,輪得上你指指畫畫嗎?臭鬼,聽好了,以後來我這兒,你儘管大膽的邁進門來,我讓晴橘給你留着門兒,聽到了嗎?我白舟虧誰也不會虧了兄弟的,別聽這婆娘整天滿嘴胡謅的,知道吧。”周全拍拍臭鬼的肩說道。

不曾想,臭鬼並沒有如期想的那般聽着愉快,反而壓低了眉,說道:“白舟,謝謝你的好意,感謝你還記得我們以前的情誼,不過請不要罵我們砂雪大小姐,她已經失去了哥哥,還請你多體諒她,莫要惹她生氣傷心了。”

哈?周全呆了一下,他想過臭鬼可能對砂雪有意思,可沒想到直接淪為了一個舔狗,這是他接受不了的。

“要你管吶,他說我罵我,是他有資格,你憑什麼維護我,你有資格嗎?請注意你自己的身份,臭鬼!”砂雪一臉嫌棄,可算是煩到家了。

“砂雪姑娘,我...”臭鬼撓着頭,那樣子怕是癥狀極深了。

不行,他的好兄弟,以前就算是挑糞也挑的極有骨氣,怎麼也不能淪落如此,這快看不過眼了,雖說他也是個情感白痴,可也知道這舔狗是沒好下場的,於是他心中也籌謀着啥時候得想想辦法,得救救他這好兄弟。

“行了行了,你倆再吵今天就過去了,咱們還是趕緊辦正事兒吧。”周全說道。

“嗯,還是白舟好,懂得我需要什麼,而不是像某些人不知身份,明明什麼也沒法為我做,還整天噁心我。”砂雪瞥了一眼臭鬼,緊着拉住周全的手,躲開着點,有意讓他跟臭鬼保持距離。

臭鬼只能默默在兩人背後跟着,臉色麻木,說不盡的卑微。

周全想跟對方說兩句話,可那臭鬼似乎知道砂雪不喜歡他接近他倆,由此自己也會靠着較遠的距離...

我丟,這是舔狗界的扛把子啊!

不過這一路也不是沒有找到機會,周全謊稱要去解個手的時候,順便也把哥們兒拉去了,和他討論了幾句,規勸了幾句,不過臭鬼的回答還是讓他幾分意外,卻聽他說道:“白舟,我是很喜歡砂雪姑娘,不過我也知道我這輩子都配不上她,之所以願意跟隨,只是想為砂乙師傅做點什麼,因為其實他的死,跟我有關係...我必須對此負責!”

“跟你有關係?什麼關係?”周全問道,隨即眼珠子一轉,緊眸說道:“那個黑曜石?”

臭鬼咕咚一下吞咽下了口水,痛苦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很怕死,白舟...我不像你那麼勇敢,當那些拿着骨刺的勇士,把骨刺對着我喉嚨的時候,並威脅我如果我不照着做,他們遲早會把我頭割下來,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死亡的深淵會是如何,只是清楚我不敢嘗試...”

“所以,你就把帶着黑曜石的水,倒給了砂乙喝?”周全問道。

臭鬼哀嘆一聲,沉重的點了點頭,繼而說道:“但我並不知道,那水會讓師傅直接憑空消失,之後被邪巫折磨而死,我真不知道...”

周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啥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但事情已經發生,何況他那時也沒別的辦法。那些洛旗部屋的侍衛勇士,不敢明目張胆殺平民,但是殺個奴隸,根本不算什麼,如果用現代的理論來說,那就是基本上不小心宰了農戶一隻豬,其結果頂多是賠點錢,這裡也是一樣...

宰個奴隸,特別一個沒有靠山的奴隸,呵,可能罰倆板子就了事了,或者說,直接一張獸皮送出去,連倆板子都可以免,所以臭鬼確實沒的選。

而那洛旗是不敢直接動制器師的,因為其一他們是部落一員,沒有名義的欺壓,必然會被問責,就算酋長不問責,頭領也會主持公道,再者他也聽聞過像砂乙這樣的制器師,背後有錯雜的背景,也知道有先巫會的存在,所以,動是不敢明着動的,才就威脅着臭鬼來暗着搞鬼。

讓臭鬼端給砂乙喝下帶着沾過黑曜石以及囚徒靄血的水,繼而那水立刻形成媒介,囚徒靄可以肆意操控他的巫能和咒語,繼而悄無聲息轉移了砂乙,繼而發生了後續之事...

“原來是這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的好兄弟真變成那種我看不起的人呢,幸好不是。不過我還是得說一句,你想保護砂雪,也要有能力才行,這樣吧,哪天我給你安排個武藝師傅,教你兩手,也好過你就這麼一張白紙的,還要保護人家女孩子,我狩獵隊里有不少高手,你喜歡哪個教你,到時候告訴我,我給你搭橋。把說的話,落實在實際用處才好。”周全笑了一聲說道。

“還是謝謝你的好意,白舟,不過...這事兒還是不勞煩你了,我說過會保護她的安全,那麼肯定也不只是說說而已。”臭鬼也笑了一聲說道。

“喲呵,你小子是不是在哪偷偷拜師學藝,沒告訴我呢?說說看,你都學了什麼?”周全問道。

“我...”臭鬼正要說出口。

但見砂雪已然走來,表情略顯不耐煩,緊着說道:“喂,你倆解手需要這麼長時間嗎?我都等好久了,咱們什麼時候能出發?”

“現在,現在,砂雪姑娘...”臭鬼緊着湊上前去。

“你有資格在這裡說七道八的嗎?你說走就走?可笑...白舟頭領,你說呢?”砂雪故意略過臭鬼,靠近周全道。

周全正要數落這沒禮貌的刁鑽丫頭兩句,但見臭鬼使了個眼色,只能悻悻下嘴,說道:“我的意思也是,現在出發。”

“那走吧!”砂雪當即又自然的挽住周全的手臂,有意撇看了一眼臭鬼。

周全此刻也不便再多說什麼了,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找到那洛旗...

...

地下六層,蟲冢地牢,一等囚屋。

“上鉤了嗎?”又是一間囚室,不過這個囚室內石牆更為厚實,而且封住的咒更繁多和邪性,這當中又傳出一個更為老沉的聲音。

洛旗望着其旁不遠那空蕩蕩的囚室,眼神略顯迷離,豢養了幾十年的異人,說死也就死了,現在被迫要去相信一個陌生的囚徒,一個曾經臭名昭著的囚徒,他多少有些心中搖擺不定,但為了給兒子報仇,他不得不這麼做...

“上鉤了,相信那個蠢姑娘正把他們往這頭帶呢。我可事先說好,那個白舟本事很強,就連靄都不是對手,你確實能幫到我嗎?”洛旗茫然問道。

“他幫不到你,洛旗,省省吧。”周全的身影出現在了地牢甬道之內,洛旗的幾個貼身勇士立刻警備的提起長矛,謹防着周全突襲!

“不,洛旗長老,你別聽這狂妄小子胡謅,說實在那囚徒靄本事本就不佳,只會養兩條蟲子,別說一個聖武,就算是一個撲通勇士都可以隨意整死他,算什麼東西,死了活該。可這並不代表一個毛頭小子真就有什麼本事,長老,既然他來了,就放我出去吧,今日我就給你表演表演,什麼叫做真本事,這毛頭小子的頭,我保證在一沙漏間,就能摘下那小子的頭,給你兒子報仇!”囚室內的男人說道。

“真的嗎?囚徒?你真能說到做到?”洛旗還是有些猶豫。

“洛旗長老,你選擇走到這一步,還有退路嗎?另外,你難道真不知道我是什麼人,為何在此蟲冢地牢一級石室關着嗎?難道你沒有看到那咒語密羅,皆是為了封禁我一人嗎?說句不好聽的,我若在,什麼頭領什麼聖武,不過都只是笑柄罷了...”男人深沉起來。

洛旗喘息不已,但確實如這傢伙說的,他沒有什麼退路了,已經把周全引到這來,必然要決生死!

“開門!”洛旗對着身旁侍從說道。

侍從們稍有膽怯,但還是執行了命令,緩緩用石灰抹掉石室上的秘咒,解開封閘,於是就聽到裡面咚隆隆的響着,應該是那石室內的傢伙在生拽着數百斤的石門在動...

力氣着實不小!

然則周全全程都在用「敕白·靈視眼」看着,而在這一刻他更是笑出了聲。

“挖草,關一個逗比,你們用這麼好的牢房,忒浪費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