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臨堯迎上兩人探究的目光，心裡一陣打鼓，兩個都不是好惹的人物。
那個人也不是好惹的啊！
“我……”
“你要是再說謊騙我的話，我只能請警察來了。”
江鳶作勢拿出手機來，撥打出於東林的電話，毫不拖泥帶水。
嘟嘟嘟——
忙音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就像是催命的聲音，讓朱臨堯臉色一下子就蒼白起來。
警察來了的話，事情只會鬧大，到時候他的演技生涯也會因此受到影響的！
“喂，怎麼給我打電話了？”電話那邊傳出一道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聲音。
“我給你發定位，你過來一下。”江鳶說完，在微信上把自己的定位給發送過去。
於東林在電話裡罵罵咧咧的，主要是覺得江鳶的語氣像是在給他下命令，她堂堂一個隊長！
江鳶沒給他太多表達不滿的機會，冷漠地掛掉電話。
她抬頭便看見朱臨堯僵住在原地，眼裡滿是惶恐。
這時，店員將他們點的菜送上來，壽司大拼盤，還有一盤刺身，三份日式炒飯，十分豐盛，看得人食指大動。
江鳶也顧不上繼續審問面前的人，只道：“先吃吧，他也沒這麼快過來。”
朱臨堯：“……”
他現在看起來是還能吃下去的樣子嗎？
倒是顧塵頤，全程淡定的不像話，尤其在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後，也不皺一下眉心。
這一幕落在朱臨堯眼中，他都有些好奇顧塵頤和江鳶的關係了。
“嚐嚐這個，還挺好吃。”江鳶夾起一塊刺身放到顧塵頤的碗中，分享她覺得好吃的美食。
顧塵頤很給面子地吃了一口，給予肯定的反饋，“嗯，好吃。”
兩人時不時地低著頭交流，話題圍繞著這頓飯。
相處氛圍感覺在冒著粉紅泡泡，格外曖昧。
朱臨堯：“……”
還沒吃就有點飽了。
他訕訕地收回目光，低著頭開始吃。
半個小時後。
“咚咚——”包廂門被敲響。
於東林被店員帶了過來，此時他頭髮亂糟糟的，胡茬子茂密，雙眼渾濁又憔悴。
江鳶看得眼睛微瞪圓，“你改行去做乞丐了？”
他立刻就瞪了過來，十分自在地在朱臨堯身邊坐下，眼睛肆無忌憚地在朱臨堯身上打量。
這把朱臨堯給嚇得動都不敢動一下，扯動起來的嘴角比哭還難看。
“你把人給嚇到了。”
江鳶輕聲道。
於東林那充滿紅血絲的眼睛微眯起來，濃密的眉毛挑起，整個人顯得格外的凶神惡煞。
他語氣裡帶著幾分挑釁，“我看是你把人給嚇到了，我一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他畏畏縮縮的樣子。”
“我沒有！不信你問顧影帝。”江鳶急著否認，還拉著顧影帝給她作證。
恐嚇可是要會被告的。
顧影帝眼皮都不抬一下，斬釘截鐵地回答，“她沒有。”
於東林：“……”
朱臨堯：“……”
包廂裡安靜了一瞬，沒人說話了。
“剛才我已經替你審問，不對，詢問過一番了，他嘴巴比較硬，你還是帶他回警局裡問吧。”
江鳶絲毫不覺得氣氛有哪裡不對，再次說起正經的話題。
一聽到要被帶到警察局，朱臨堯徹底慌了，“我說，我現在就說！不能去警察局！”
他在這圈子裡熬了兩三年，受盡不少的白眼才總算積攢一些人氣，眼看著就要出頭了，不能有負面新聞。
“人啊，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江鳶深有感慨。
顧塵頤聞言瞥了她一眼，捕捉到她話裡的重點，果然她不是人。
在驚恐之下，朱臨堯全都交代了。
“有一個人找上我，說只要幫忙送一個東西給秦媛媛就會幫我爭取到下一部電影的男一號，我鬼迷心竅的答應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秦媛媛會遭受這些事情的！”
出事後，他也每天都很害怕。
江鳶也不意外，“那段錄音呢？”
“是，是對方讓我這麼做的，他說他就是嚇唬一下秦媛媛，現在已經讓人過去那邊接她回去了，他騙我！是他騙了我！”
說到後面，朱臨堯的情緒激動起來，急著撇清關係。
江鳶擰眉看著他，深深覺得這個朱臨堯真是一個蠢到不行的棋子。
“後來有聯繫嗎？”
“沒了，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之後她又問了幾個關鍵的問題，那人聯繫朱臨堯時用的是一個虛擬號碼，查不到行蹤和位置的。
可見，那人是真的謹慎。
於東林保持沉默聽了半天，這時才開口問：“我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
“我沒有說謊！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問我的經紀人，這件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朱臨堯幾乎都要哭出聲音來。
“他就是一個被利用的蠢貨而已。”
江鳶聲音緩緩響起。
朱臨堯：“……”
今天這一頓飯下來，他遭受了多少次人身攻擊，已經數不清了。
現在他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江鳶也沒得到有用的消息，眸光微涼起來，“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漏掉的事情還沒說。”
那眼神使得朱臨堯腦子又縮了一下，好可怕。
他也真的仔細回想，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對了，對方好像對你很在意，還，還說……”
江鳶倏然收緊瞳孔，追問，“說什麼了？”
“說顧塵頤礙手礙腳的。”
當時對方也只是吐槽了一句，朱臨堯後來被秦媛媛死亡的消息給嚇得不輕，也就沒想起來。
現在回想起來才驚覺，對方當時的語氣很瘮人。
一道道目光聚集在顧塵頤身上。
於東林一拍手掌，“所以對方下一個目標就是顧塵頤？”
“靠！”
江鳶罵出聲音。
現在她能好好活著，多虧了顧塵頤大方地提供能量，把他給滅了，那她也活不長了啊。
罵聲一出，那三人意味不明的視線又落在江鳶身上。
朱臨堯不敢問。
於東林倒是個口直心快的，“你悄悄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一問，有三雙耳朵豎起來了，等待著江鳶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