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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慶蘭早就知道齊老太太肯定是會問這個問題的,她不慌不忙地說道:“媽,媳婦哪裡會幹這種事情,這工作可是絕對正經的工作。我娘家姑姑的親家就是林記的老闆,這次我奶奶過世,我那表弟妹可能是覺得我幹活還算可以吧,就主動問我要不要去林記試試。媽,您也知道,這林記可是北京生意最好的蛋糕店,也是開得最早的一家。他們單位效益好,這員工的工資肯定就不會低,所以我就把開電梯的工作辭了,去了林記上班。”

說到這裡,她又指了指齊老太太手裡拿着的錢:“你看這四分之三的錢就有一千六百元這麼多,比我原來的六百足足多出了一千元。以後,咱們家的日子可以比原來要過得稍微寬鬆些了。”曾慶蘭已經決定了,這剩下的一千六百元,加上齊和安的六百元,他們一共就有二千二百元了。她可以存一千二百元的定期,餘下的可以解決一些齊老太太不給解決的問題。

再說齊筠的年紀越來越大,她為了女兒也是要存些錢,指望齊老太太是指不上的,說不好還會被說就會啃老。曾慶蘭說完,又拿眼睛睃了一下齊老太太。

齊老太太這個時侯看上去高興多了,看來這次林家開的工資有兩千多了。這可是比原來曾慶蘭那開電梯的活兒要多了幾倍。可她還是強忍了自己的心情,冷着臉說道:“那你就繼續在那邊上班吧,這一下我和你爸總算是不用貼補得那麼厲害了。只是這工資到底多少,你可要說實話,以後要是讓我知道你這工資的數不實,我可是饒不了你的。”

曾慶蘭聽了這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每日里吃的都是什麼,她又不是死人看不出來。說得不好聽,這全家五口人的伙食費最多就是把自己和齊和安交的錢花得差不多,而老太太和老頭子的工資那是全存了起來。就她那一頓飯吃了必須要剩菜的習慣,恨不得吃飯的時候。在桌子上掛一塊肉,讓大家看着肉就着飯就算是一頓飯了。

齊和安看出曾慶蘭的不悅,又在後面拉了她一下,怕她跟自家媽媽起了衝突。曾慶蘭想自己如今沒有房子,現在住的還是老頭子單位分的三居室。其實齊老爺子是一所大學的教授,才會分了這套還算大的房子。齊老爺子的退休金也不少,家裡根本不會到捉襟見肘的地步,只是齊老太太是那種手裡捏了一千,恨不得只花一元的主,所以日子才這樣緊巴。

兒媳婦偃旗息鼓。齊老太太大獲全勝。手裡還比往常要多了一千元。她心裡是心花怒放。她雖是重男輕女,可也疼自家的大女兒和小女兒,兩個女兒嫁得不是很好,經常在她這裡打秋風。所以她只能摳着家裡的伙食費,自己和老頭子的錢時不時地補償一下兩個閨女。

齊家的事就告了一個段落,曾慶蘭卻是因為第一個月做得不錯,更加有了自信心,接下來的日子工資越拿越多,而且沒過半年就升了店長,那工資更是有了質的飛躍,讓她腰杆子越來越硬,在齊家越來越說得起話。當然這是後話了。

曾慶蘭雖說聽了林初夏的話,沒有跟曾家的人說,可有一次曾慶梅要找她,去了她原來的單位,卻是沒有找到。還聽原單位的同事說她去了林記。曾慶梅心裡的怒火就熊熊燃燒起來,自己一直拍着大姑一家子,怎麼挑人過去上班,卻是沒有自己的份。

曾慶梅一想到這裡,就忍不住衝到了曾玉那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她說了半天的中心思想也就是為什麼把曾慶蘭弄到林記去上班,為什麼自己不能去。

曾玉讓曾慶梅哭訴得不勝其煩,只得問道:“去林記上班可累,你能受得了嗎?”曾慶梅心裡不以為然,都是親戚開的店子還能怎樣累,他們店裡的那些人也不敢對老闆的親戚怎樣啊!想到這裡,曾慶梅撅着嘴說道:“大姑,您把我想成什麼樣了,這上班哪裡有不累的,您放心就是了,我肯定能吃得苦,不讓您丟面子的。”

曾玉還有什麼不知道這個大侄女的底細,心裡直說就是你讓我放心不下啊!她要能吃苦,太陽就要從西邊出來了。只是不讓她做一做,哪裡又能死心,曾玉就點頭應允:“你回去等着吧,我也要問問初夏,看有沒有合適的位置,如果有再給你打電話吧!”

曾慶梅聽了以後那臉上的淚痕都沒幹,就喜笑顏開了。她笑着對曾玉說道:“我就知道大姑不是那種偏心的人,只對小蘭一個人好。大梅先謝謝大姑了。”

曾玉擺擺手:“事情沒辦好之前,你也不用謝我,這事情還沒一定呢,你別白白謝了我半天。還有一點,如果去了不能說跟林記有親戚關係。”

曾慶梅仍是笑得諂媚:“哪能呢,您可是我初夏妹子的婆婆,這世上哪有兒媳婦不聽婆婆的話,只要大姑您一開口,我初夏妹子沒有不答應的。再有了,我肯定不會說跟初夏妹子的關係,肯定好好地干,不丟大姑的臉。”她心裡卻想,哼,開始是不說,以後肯定會說的。

曾玉聽不得她這話,衝著她揮手道:“你先回去等電話吧,旁的就別說了。”曾慶梅倒是知道見好就收,轉身回了家。曾玉這個鬱悶啊,曾慶蘭的事情可是林初夏自己去辦的,曾玉對於林初夏願意拉拔一下自己娘家親戚還是很感激的。再說曾慶蘭是個刻苦肯乾的,在婆家的日子也不甚好過,林初夏伸出援手,曾慶蘭以後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既然答應了曾慶梅,曾玉也是沒辦法給林初夏打了個電話,她是不想曾慶梅去的,於是她把自己的意思開誠布公地跟林初夏說了說。林初夏反而安慰起曾玉來:“媽,您放心好了,我們是開買賣的,哪裡會讓她能混日子。就是我姨和舅舅他們,在林記都是下了苦功夫的。我媽也沒讓他們混日子,那不是為他們好,那是害了他們。”曾玉這才放下心來,將事情交給林初夏,自己也少了個心理包袱。

林初夏掛了電話只覺得好笑,就曾慶梅那樣的人,估計在林記呆不到三天就會要回家了。既然她願意來,自己就成全她好了,讓她好好嘗嘗什麼是工作。

這曾慶梅原來是個國營小旅社的服務員,那個時侯的國營店子都是大家一起混日子,她的工作純粹就是混過來的。如今那小旅社早就倒了,她也就在家裡整日里不是打牌就是打牌,哪裡還能像曾慶蘭那樣下苦力幹活。

林初夏也沒耽誤什麼,沒兩天就給曾慶梅去了電話,為了照顧她,還就近安排在她家附近的店子里,走着路就能上班。不過,林初夏跟店長說了,就是個遠方親戚,有些好吃懶做,只是不好推辭,讓店長一定要嚴格要求,如果好用當然還是留下來,如果不好用,就不用顧忌這親戚關係,只管讓她好好乾活就是。

所以曾慶梅一到那裡,店長就讓她干最苦最累的活。曾慶梅當奶奶當慣了的,哪裡能受得了,沒幹兩日就跟店裡人嚷嚷自己是老闆家的親戚,不能這樣對待她。

店長卻嗤之以鼻:“就是老闆的親戚,該幹什麼還是得幹什麼。這是下級服從上級的事,如果你受不了,可以離開啊!”旁邊的員工聽了,都用異樣的目光看着曾慶梅。

曾慶梅氣得夠嗆,她總想着能渾水摸魚,哪裡想真正地下死力氣在這裡做活。她氣哼哼地轉身就離開了,直接跑到林記的總部去找林初夏去了。

林初夏看着曾慶梅在那裡滿眼含淚對着自己喋喋不休地說著這個那個的話,心裡冷笑不已。她倒是想得好,上林記來當姑奶奶來了吧,什麼活兒都不會幹,就想當店長,手裡管着多少人。還說自己有多少的工作經驗,不應該干那最基本的活兒。

林初夏笑着問道:“大表姐,你那個工作經驗都是蛋糕店的嗎?你原來在哪個蛋糕店做過?”曾慶梅讓她問得一噎,半天沒說出話來。林初夏也不用她回答,知道她根本回答不出來,笑着又說道:“大表姐,你這什麼都不會,我這不是幫你熟悉么,你要不是熟悉這些最基本的東西,又怎麼去當店長呢,到時候下面的人冤你,你都不知道。”

曾慶梅猶豫片刻又問道:“那這最基本的活兒要干多長時間?”林初夏搖頭:“這可不好說,如果不能非常熟練,那是必須繼續乾的。我這裡有三年還在干普通店員的,就看錶姐的悟性有多高了。”曾慶梅聽了頓時就泄了氣,看來在這裡混日子是混不下去了。

曾慶梅兀自坐在那裡想了半天,林初夏也不急,也這麼坐着等她自己想通。終於曾慶梅想明白了,這才站起來對林初夏說道:“初夏妹子,看來大表姐還是不適合在林記工作,不如就把這幾天的工錢結了,我這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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