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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多謝,要不然我真要闖大禍了。”李州府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

不過那靖王妃都死了那麼久,忽然說靖王妃當年沒死,還把人找了回來,帶回了一對龍鳳胎,這事兒聽起來就很蹊蹺。

看來顧北凜真是魔怔了,所以看見個人像靖王妃,都要把人搶回來,還要把孩子硬說成是自己的。

一堂堂戰神,也不是毫無弱點的。

李州府還在這兒感嘆着,就有奴僕大聲通傳。

眾人急忙起身行禮。

顧北凜身穿玄色綉金絲衣袍,束着白玉金冠,劍眉星目,風姿卓越。

他帶着兩個孩童,穿着雲錦料子所做的衣裳,飄逸靈動,襯得他們皮膚白皙,如一個白瓷娃娃。

重要的是,那男孩的相貌與顧北凜有幾分相像。

這一看,就像是顧北凜的種。

難不成還真是顧北凜流落在外的孩子?

落座後,眾人的心思更加翻湧,若這兩孩子真是顧北凜的血脈,那就不得了了。

家中有相仿年紀孩童的,已經在盤算着能不能定個娃娃親,就算不能定下娃娃親,也可以與少爺小姐交好,攀上靖王府這高枝。

憑着顧北凜的身份地位,他們被請封為世子郡主只是遲早的事情。

兩個小鬼一下子面對着這麼多人,絲毫不露怯。

眾人說著恭喜和恭維的話,雖是無聊,但對沈初宜來說卻很受用,她眉開眼笑,心裡比吃幾塊糖果還要甜。

參加宴席的都是人精,見狀,已經摸清了沈初宜的喜好,心裡的算盤打得更響了。

兩個小鬼不喜歡這種場面,但內心還是激動的。

爹爹在外人面前介紹了他們,從今以後,他們有爹了,有家了!

顧北凜心情似乎真的不錯,還給眾人敬了酒。

酒過三巡後,李州府喝高了,便問:“王爺,不是說王妃當年並沒發生意外嗎?怎麼今日不見人啊?”

聽說那靖王妃長得美貌,還有着菩薩心腸。

當年靖王妃歿了,盛京許多百姓都哭得死去活來。

顧北凜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慢聲道:“她有些水土不服,在病着,等她好全了,本王會再帶着她出來見見大傢伙兒。”

兩個小鬼互相看了看,他們不明白爹爹為什麼要說謊話,可爹爹叮囑過,他們自然不會在宴席上胡亂說話。

不用一天,靖王妃帶着五歲兒女歸來的消息就傳遍了岳城。

因為顧北凜在大晉的地位超然,是百姓津津樂道的對象,這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傳遍了兗州,就連隔壁州縣的人也知道了。

此時,兗州邊界的一個小客棧。

白擎坐在角落裡,吃着一碗陽春麵。

但他耳朵靈敏,很輕易就能聽見客人的談話。

有個漢子如同好事的婦人,一直在說個不停。

“你知道嗎?那靖王的誠心感動了蒼天,那靖王妃當年並沒有死,只是失去了記憶,還給靖王生了一對龍鳳胎,如今靖王已經把人接回去了。”

“你這版本是舊的了,我聽說啊,是靖王用情至深,求助於得道高僧,將死去的靖王妃救活!因為太過駭人,所以才對此事遮遮掩掩,等靖王妃徹底好全了,才宣告天下。”

“你這什麼消息啊,一聽就不可能,死人怎麼復活。什麼得道高僧,不過是騙香油錢的,那些個大和尚,喝酒吃肉,什麼戒律都破了。”

“不管真不真,反正人家現下一家四口,幸福美滿了。”

“可不是,就算那不是真的靖王妃,但至要靖王說她是,她就是。”

“不過靖王還真是痴情啊,竟沒讓那兩孩子改姓呢,叫什麼來着?”

“就沈初珩和沈初宜,跟娘姓,算是長見識了……”

兩個人又說起了靖王府的潑天富貴,無不透出羨慕之意。

白擎在旁側聽着,臉色鐵青,拿着筷子的手也不住的發抖。

兩個小鬼果然是去找顧北凜了。

憑着他們的相貌,顧北凜想不知道都難。

他趕緊將陽春麵吃完,而後出了店,店外停着一輛馬車,他上車後,車夫就立即開始趕車。

馬車上還有一昏睡女子。

正是沈雲竹。

白擎用精氣封住了她的穴道,讓她一直陷入沉睡。

他雙眼含情脈脈,細心地整理了一下她額間的碎發。

他喃喃說道:“你那夫君是有點本事,竟然將這個消息和孩子姓名公告天下,就是為了讓你知道,他就是你夫君,就是孩子他爹,想把你引過去。”

可就算顧北凜再厲害,他也有法子應對。

因為他根本不會讓沈雲竹醒着,聽到這個消息。

他守護了好幾年的人,也絕不會輕易被搶走。

趕了兩天路,白擎就到了謝琅山的範圍。

車夫早就被他打發走了,他抱着沈雲竹上山,因為他修行多年了,開闢出一條捷徑出來,是非常輕而易舉的事情。

回到族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一片寧靜。

他家的屋子是建在最高處,彰顯着在族裡的地位。

白族長聽見了聲響,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精怪過來偷東西。

揮袖點着了油燈,看見是自己兒子抱着沈雲竹歸來,着實嚇了一跳:“你……你們怎麼大半夜的回來了?雲竹怎麼了?”

他急忙迎了上去。

“她無事,阿爹不用大聲喧嘩,免得驚醒族中其他人。”白擎低聲說道。

白族長一探便知,沈雲竹這是被人用精氣封住了穴道,所以才導致了昏睡。

有這能耐的,不就是他眼前的兒子。

他寒着臉,道:“你怎麼回事?莫不是把人弄暈,行不軌之事吧?”

“阿爹。”白擎把人放在竹塌上後,便直直的跪下來,他聲音微顫,“求阿爹幫我,幫幫我!”

白族長盯着他:“我已經幫過你一次。”

他明明知道她夫君的姓名,可他在兒子的央求下,說自己年紀大忘記了。

他坐下來,道:“而且,五年之期快到了,等雲竹醒來,我就會告訴她,我這老頭子的記性又好了,記起來了。”

“阿爹!” 白擎抬頭,緊張的看着白族長,聲音慌亂,“你不能告知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