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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

顧北凜一張絕色的臉陰沉沉的,一言不發。

沈雲竹垂眸想了想,才低聲說道:“王爺,給你添麻煩了。”

“我是氣這個嗎?”顧北凜盯着她。

沈雲竹也有些迷糊了,抬頭對上他的雙眸:“啊?不是氣這個那還能氣哪一個?”

“太后用你母親的骨灰要挾,你能不管?”顧北凜冷聲說道,“我是氣,你竟收下了母妃塞過來的通房!”

沈雲竹心思一動,問道:“那王爺是不想要嗎?還是不滿意雅兒?要麼……我給王爺再挑幾個?”

顧北凜氣的肝疼。

她沒有良心嗎?

她竟還問自己要不要再挑幾個?!

“閉嘴!”顧北凜已經不想聽到她說話了。

沈雲竹縮了縮身子,心想着他怎麼不回答啊,那自己怎麼知道他想不想要?

她抿抿嘴,又問:“那我能說別的事嗎?”

顧北凜朝着她翻了個白眼:“說。”

“鄧貴妃母子是遭人害了。”沈雲竹低聲說道,“她那宮殿刷的牆漆和木漆,都混對孕婦有不良影響的料子。”

顧北凜側眸看她,也認真了起來:“這就是她一直懷不穩胎的原因?”

“沒錯。幸好她身體底子不錯,又有許多太醫照料,才能扛到現在。”沈雲竹說道。

“不見太后有反應,你沒有說出來?”

“那當然,不是知得多死得快嗎?”沈雲竹說著,“我開了張方子,讓醫女在寢殿內煎藥,看似是讓鄧貴妃聞着葯香,其實是讓那漆料暫且失去作用,不過這葯在殿里煎上幾次,葯香滲了進去,那些漆料就會完全失效。”

顧北凜挑眉:“跟着我,你倒是學會了不少。其實你也不疑惑是誰對鄧貴妃下手吧?”

沈雲竹抿抿嘴,心裡憋得慌,“那也是陛下的孩子,他怎麼下得了手?”

“皇長子出世了,他的皇位可就不大穩當了。”顧北凜說道。

沈雲竹也想到這點,說道:“也許,不是陛下所為呢。”

顧北凜目光淡淡的:“嘗到權勢的滋味,哪能捨得放手呢。這位皇帝,早就不是當年那四歲的孩子了。”

沈雲竹只能嘆息,權力果然能讓人迷失本性啊。

回到靖王府,她才想起再看看那條帕子。

找了一圈,也不知道是亂放了還是丟了,竟見不到帕子的影子。

承光殿。

顧策舟心煩意亂的等了個把時辰,凝華宮終於傳回了消息。

聞言,他還是不確定的問道:“靖王妃沒說別的?”

魏錦忠答道:“陛下放心,靖王妃也沒發現。”

顧策舟不放心,讓魏錦忠拿了她開的方子過來。

他反覆看了幾次,忽的笑了起來。

“陛下?”

“她知道。”顧策舟回頭,笑意盈盈,“這服藥在殿內煎煮,便能解了漆料的毒性。她還真是厲害呀,竟然能不動聲色,沒引起母后的疑心”

魏錦忠聽聞後,也有幾分吃驚。

“那她是猜到了是陛下?”

“在這宮裡,就只有朕不想鄧貴妃生下龍裔吧,這有什麼難猜的。”顧策舟說道。

魏錦忠又問:“陛下,那可要再想想別的法子?”

“她這一胎若能保住,那就讓她生。”顧策舟說道。

雖然他不想這個孩子出世,可還是得去凝華宮裝裝樣子。

路上,就遇到兩三個太監圍在一起,不知在爭論什麼。

魏錦忠嗯哼了一聲,那些太監嚇了一跳,趕緊跪地行禮,方才在爭奪的帕子掉在地上,正好飄到顧策舟跟前。

看見帕子綉着竹子,他心思一動,便不由自主彎身撿了起來。

一陣淡淡的人蔘味便撲鼻而來。

“這是誰的帕子?”顧策舟問道。

一個太監顫抖着答道:“回陛下,這帕子是在草叢裡發現的,不知是何人所掉的。”

他們覺得這帕子精緻,所以都想着據為己有。

顧策舟放在鼻尖嗅了嗅,這股味道,倒是與他擺放在枕頭邊上的人蔘丸頗為相似。

想起沈雲竹今日恰好進過宮,這條帕子,十有八九是她掉的。

顧策舟摸着帕子,想起她曾貼身放着,眼眸一凝。

順手將這帕子收起,他並不打算歸還。

“陛下?”魏錦忠驚了驚。

一條不知是誰的帕子,少帝怎麼如珍寶般收起來了?

“朕挺喜歡的上面的竹子。”顧策舟目光沉沉,“怎麼,朕還不能要一件自己喜歡的東西了?”

魏錦忠說道:“陛下是天子,天下萬物都是陛下的,陛下喜歡什麼,要拿什麼都可以。”

顧策舟也就笑了笑。

都嫁與別人為妻了,他還能如何。

他是明君,自是做不出強搶臣妻的事情來。

——

當晚,顧北凜一回到靖王府,便直接將雅兒送回了梧桐苑。

蘇太妃尤為氣惱,看着跟前的兒子,怒道:“你若不想我送人,就趕緊與雲竹圓房,生幾個大胖小子!”

“她才十五,年級太小,就算我們圓房了,兒子也不可能讓她這麼快就懷孕。”顧北凜說道。

“那雅兒不就正好嗎?”蘇太妃勸着,“究竟是因為雲竹年紀小,還是你死性不改?”

顧北凜目光淡淡的,“是因為她年紀小。”

蘇太妃鬆了口氣,說道:“那你就將雅兒帶回去,你不想讓她生下長子,就讓她喝避子湯,你身邊怎能沒有女子伺候呢。”

說罷,就讓雅兒跟着顧北凜回去。

顧北凜也懶得與蘇太妃多費口舌,直直的看向雅兒,眼裡儘是肅殺:“母妃就儘管送,來一個,兒子殺一個。”

雅兒頓時嚇得臉色慘白。

顧北凜轉身就走,她並沒勇氣跟上去了。

蘇太妃氣急,險些喘不上氣來,只好讓雅兒先退下去。

趙嬤嬤忙的給蘇太妃順氣,道:“太妃別急,王爺如今有出息了,他有自己的主意很正常,您啊,就安心頤養天年。”

“他這麼久還未與雲竹圓房,如今又將通房送回來,其實我是怕他還是好那口。”蘇太妃輕輕搖頭,“他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說雲竹年紀小,這不是隨便拿話堵人嗎?”

她也不是介意兒子是斷袖,而是想讓他有個後。

趙嬤嬤眼眸一亮,道:“太妃,此事好辦,往王爺那兒送一壺暖情酒便行了。”

蘇太妃聞言,不住的點頭:“是是是,我得給他們添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