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李維居高臨下的看著梁知和石運二人。
“梁公子,你想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石運搶先說道:“那人打了梁公子,當然是從重處理!”
“啪~”
李維直接一個耳光甩在石運的臉上,將其打倒在地:“滾!此處沒你說話的份兒!”
梁知眉頭一皺:“李大人是打算袒護他們了?”
李維毫不遮掩眼中的厭惡:“是又如何?難道我還真去查你這些糟爛事兒?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梁公子不清楚?”
看著李維如同小山一般的身軀,梁知露出一絲忌憚。
“但是打了我,豈能白打?”
李維有些不耐煩:“那就讓他賠點錢!”
梁知思考片刻:“可以,十萬兩白銀!”
“呵呵~”李維被梁知的話直接逗笑了:“可以,你想要多少錢都與我無關,不過我提醒你一句,真把樑子結成死的,他不會來找我,但有可能去找你!”
“那......”
梁知被李維的話說得有些遲疑,但也點醒了他,坐在堂上的人可不再是刻意隨便處理的尋常百姓了,而是一個修行者!
十萬兩白銀只是他隨口胡謅了一個數字,真把這個數字說了出去,的確有可能把樑子結死。
和一個修行者結了死梁,梁知還真有點發怵。
“500兩!我會送到梁府,趕緊走!”
還不等梁知給出一個數字,李維便說了一個數字並攆走了梁知,多一句話都不願意再說。
......
李維回到堂上後,看著溫酒問道:“不是靖安城人?”
“沒錯,剛到靖安城沒幾天!”
“我說你怎麼敢打梁知那個兔崽子!”
說罷,李維坐回到椅子上,說道:“這事不管怪不怪你,你得賠點錢,500兩!”
儘管溫酒已經預料到了會是這樣一個處理結果,但這個數字讓溫酒有點意外。
少,很少!
500兩對於一個普通百姓家庭來說很多,但是對於一個府尹家的公子而言,500兩根本不算什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講甚至跟不賠錢沒什麼兩樣。
“他們有辱在先,我不過是正常還手,為何還要賠錢?”
儘管對這種處理方式並不覺得有何不妥,但溫酒還是想看看這個副總捕頭會說出怎樣的理由來。
“閣下何必明知故問?”李維笑了起來,解釋道:“這個錢根本就不是賠償,而是一個理由!”
“哦?什麼理由?”
“無論你是什麼人,來到靖安城做什麼,閣下總不希望梁知這個地頭蛇天天在背後琢磨你吧?這種事情我根本不想管,不過既然到了我這裡,我可以承諾,閣下花500兩買個安穩,梁知絕對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溫酒撇了撇嘴,覺得這個副總捕頭還挺有趣,並沒有再刻意去問些什麼,乖乖的掏出兩張500兩的銀票遞給了李維。
賠點錢這個事兒,不僅對梁知是個很好的解決辦法,對溫酒也是一樣。
李維並沒有說錯,有個地頭蛇天天琢磨著自己,的確很麻煩,花點錢買個安穩,是值得的!
“500兩,就是500兩,我不缺錢!”
李維只收了一張銀票,對另一張銀票連看都沒多看上一眼:“行了,你們也回去吧,再遇到這種事兒,別當街打人,私下裡你就是殺了那個兔崽子都沒關係,前提是別被我抓到!”
“哈哈......受教受教!”
溫酒實在沒忍住笑意,道了謝便帶著小知了離開了府衙。
......
出了府衙的大門後,小知了有些悶悶不樂,小嘴巴撅得高高的。
“怎麼啦!”
“那兩個人好可惡!”
“你是心疼錢了吧?”
“有一點哦......500兩呢,能買好多東西了!”
“切!”如果不是手裡捧著她的“戰利品”,溫酒真想捏一捏少女的臉蛋:“老師給的錢那麼多,隨便花!走吧!”
“那......”少女在心底盤算了一下,買東西花了100兩左右,賠錢賠了500兩,頓時覺得有些虧,弱弱的問道:“少爺,今兒我們虧了,你會不會不讓我再出來買東西了?”
這丫頭的腦洞......
溫酒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放心吧,只要你不讓我幫你拿著,你想買多少就買多少!”
“好耶!那我們趕緊回客棧,把這些東西放回去!”
說罷,少女便興高采烈的往客棧的方向走去。
二人沒走幾步,前方便出現了一名穿著華貴白衣的青年,正是從青河茶館歸來的秦扶蘇。
與少女擦身而過的一瞬間,秦扶蘇一眼便認出了少女背上的木盒乃是碧落檀心木製成。
靖國覆滅之時,從皇宮裡搜出來的那把同樣由碧落檀心木製成的摺扇,現在就放在秦國公府的藏寶庫裡面,他向秦國公要了好多次,秦國公都以“天賜之物,怕秦扶蘇弄丟了”為理由拒絕了。所以他定然不會認錯。
而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竟然能揹著這個大一個由碧落檀心木製成的盒子,不禁讓秦扶蘇嘖嘖稱奇,多看上了幾眼。
可就是這幾眼,讓他差點撞上走在少女後邊的溫酒。
一個錯身,秦扶蘇與溫酒相互對視一眼,秦扶蘇略微點頭表示歉意,溫酒也禮貌性的點頭還禮,然後便各自離去。
但二人都不知道,不出三個時辰,他們還會見上第二面!
......
回到府衙後,許多小捕快見到秦扶蘇的身影都不由自主的避開,秦扶蘇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除了他親自管理的那幾個捕快,整個府衙上到府尹,下到給府衙餵馬的馬伕見到他,都是這般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
沒有萬不得已的事情,絕對不會主動和秦扶蘇說話,府尹是怕再捱打,其他人是怕這位國公府的公子萬一心情不好,錘上自己一頓。
“呦,老李,從哪撈的偏門啊?”
進入堂內,秦扶蘇看到桌子上有一張銀票,對一旁早已經恭敬起身的李維打趣道:“500兩?這也太少了,你一個馬上要第三境的武道修行者,就搞這麼點錢?”
聽到自己被打趣,李維沒有絲毫反應,不安、憤怒、羞澀都沒有,而是站得筆直,恭敬的向秦扶蘇行了一個軍禮。
“唉~老李,這是府衙,你行什麼軍禮?說多少遍了還記不住?”
李維扯著嗓子喊道:“報告大公子,卑職是血流鐵騎出身,就是到了陰曹地府,見到國公爺和您,也得行軍禮!”
“行了行了,快坐下吧!”秦扶蘇拉過椅子坐下,指著桌面上銀票問道:“這東西哪來的?”
“報告大公子,這不是卑職的錢,是府尹公子的錢!”
秦扶蘇佯裝不悅:“我現在命令你好好說話!報告什麼報告!”
“是!”
“梁知那個小癟三給你的錢?”
“不是,是別人賠給梁知的錢!”
“那個小癟三現在都敢惹修行者了?”
見到銀票上的面額那么小,並且還出現在這裡,秦扶蘇立馬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兒。
李維回道:“是,看上了一個修行者的侍女,和人家的木頭盒子,然後讓人家打了,最後在卑職的調解下,那個修行者賠了500兩銀子,這事就算是結束了!”
聽到“木頭盒子”兩個字,秦扶蘇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剛剛見到的那個小女孩背上的盒子,問道:“什麼盒子?”
“就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揹著的一個木盒,卑職也不知道那個木盒是什麼!”
這回秦扶蘇徹底確定了李維口中的盒子,就是剛剛自己見到的那個盒子,輕聲調侃:“這小癟三眼光還長進了不少!”
隨後秦扶蘇起身將桌子上的銀票塞進了李維的懷中,說道:
“有時間去梁府一趟,告訴梁知,錢讓本公子拿走了,再告訴梁太原一聲,讓他把兒子管好了,再出來胡鬧,小心本公子讓他梁家絕後!”
“這個......”李維有些猶豫的說道:“大公子,恐怕不用我去說,梁知那個兔崽子很長一段時間內也出不來了!”
“哦?怎麼說?”
“那個修行者打梁知的時候,留了暗勁兒,恐怕幾個月之內他只能在床上躺著了!”
“哈哈!”秦扶蘇眼眉一挑,腦海中浮現出剛剛自己差點撞上的那個青年,笑了起來:“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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