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诗词问长生》 温酒赠知己

秦扶蘇微微一笑,似乎是早就猜出了二人會問這個問題。

其實也難怪二人難以理解,這第三條線索,若非是生於富貴人家的子弟,還真難以發現。

秦扶蘇解釋道:“這三種茶,雖同為上等茶,但其實是有高低之分的!”

“江南竹心茶為三者之中的最下者,主要是因為江南距離靖州太遠,新鮮的碧竹筍心運到這裡早已經散了味道,這裝著江南竹心茶的杯子幾乎是滿的,那人即便喝了,應該也只是小小抿了一口。”

“本州的三火茶也是這般,雖是名茶,但味道過分濃郁!並未上佳的茶品。靖州的人喝的習慣,但靖州以外的人喝的並不習慣!”

“但這第三杯茶卻是不一樣,此茶和我剛剛泡的茶是同一種茶,名為離山紅袍,乃是取自離山劍冢的千年古樹,十分珍貴,品質極佳!”

“前兩杯幾乎沒動,第三杯卻是喝了,說明此人分辨出了三種茶的優劣,取上者而飲,所以此人定是較通茶道之人!”

劉青和姜成二人聽完,恍然大悟,問道:“秦公子,但這和為仇殺人,還是為怒殺人有什麼聯繫?”

“別急!剛剛我分析了關於這個人信息,就是為了引出這個問題,他是仇殺,且不是普通的江湖仇殺,而是蓄謀已久的仇殺!”

秦扶蘇娓娓道來:“最後一條線索,便是昨日大雨!靖安城比不得江南那般風雅,沒有雨下飲茶的習慣,平日裡下雨之時,城中百姓都習慣於在家中休息,所有茶館的生意都極為冷清,即便真的有風雅茶客外出飲茶,也不會到青河茶館這種二流茶館來品茶,那麼一個家境殷實,較通茶道的人又怎會來此?所以他只能是故意來此,就是為了殺莫青河而來!而且殺人者是從其他地方來的!”

“從其他地方來的?”姜成不由自主的出言問道,今日這位“任何案件七天可破”的秦公子給他的震撼已經太多,甚至讓他產生了某種“不思考,直接發問”的依賴感!

“沒錯!若是靖安城內的修行者想殺人,不會等到今天的!”秦扶蘇起身拍了拍姜成的肩膀:“這麼簡單的道理還是要自己思考!”

姜成眉頭微皺,對秦扶蘇這個推斷感覺到有些牽強,出言問道:“秦公子,難道就不會是殺人者本來不是修行者,覺得殺不了莫青河,刻意隱忍,等到入了境,成為修行者之後才來到青河茶館殺人?”

“不會,窗戶上那個洞並無任何裂隙,我雖不是修行者,但我府上有幾個剛入境的修行者,他們做不到那個地步的,殺人者能夠讓那個洞如同天然形成的一般,說明對於天地元氣的掌控已經比較成熟,定然不會是剛剛入境的修行者,你的猜測是不成立的!”

說完,秦扶蘇對著劉青吩咐道:“老劉,我先回府衙了,你帶著姜成去辦兩件事!”

“秦公子請講!”

“第一件,讓府衙的人來收屍吧,莫青河的屍體上已經沒什麼信息了,繼續放在這,會影響周圍百姓的!”

“第二件,去城門守衛那裡,把最近一段時間內進入靖安城的人的信息都找出來,尤其是衣著不似普通百姓,一起進城的兩個人!“

“是!”

如果溫酒在這,恐怕要非常吃驚於剛剛秦扶蘇的這番推論。

他甚至都沒有用上茶館外那攤自己第一次殺人之後嘔吐出來的食物,僅僅憑著茶桌上的線索,就能夠推測出青河茶館命案乃是蓄謀已久的仇殺,並且大致描繪出殺人者的“畫像”!

雖沒有把年齡模樣都說出來,但是這些信息,已經足夠鎖定到他和小知了身上了!

......

靖安府府衙之內,溫酒坐在堂上一言不發,安靜的等待著。

小知了本來還有點自責,但是經過溫酒的解釋,自責的心理早已經消失不見,帶著怒氣看著坐在對面的梁知和石運。

本來那幾名捕快在堂上,梁知二人還敢看向溫酒二人,但是從那名年老的捕快去找副總捕頭之後,幾名捕快也跟著一起走了,二人便不敢繼續盯著溫酒二人,手腳有些侷促的無處安放。

在少女怒氣衝衝的目光之下,這堂上的氣氛顯得非常詭異,若是不知道實情的人來了這裡,恐怕真的會以為溫酒二人才是仗勢欺人者。

“哪位是當街打人者?”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工夫,一道如同洪鐘大呂般渾厚響亮的聲音從堂外傳來。

一道足有兩米高的彪形大漢走了進來。

“修行者!還是武道修行者!”見到這個衣服都快要被肌肉撐爆的壯漢,溫酒一眼就辨認出了這是一個武道修行者。

武道修行者其實很好辨認,一定的境界之下,只需要從周身是否散發出天地元氣的波動便能夠分辨。

文道氣息較為內斂,一般情況下,只要文道修行者不主動催動內力,看上去與常人並無不同,這也是為什麼梁知直到溫酒動用了天地元氣才發現他其實是一名修行者。

但武道修行者卻不一樣。

武道修行者納天地元氣于丹田之內,天地元氣進入丹田被轉化為武道修行者自己的元氣後,還會主動的向全身擴散以溫養肉身,會不由自主的在體外散發出天地元氣的波動。

只要不是境界很高的武道修行者,都無法控制這些氣息,只有達到了一定境界,對於自身元氣掌控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之後,元氣才會變得內斂,無法被分辨。

溫酒據此推測,眼前這個彪形大漢應該是個第三境以下的武道修行者。

“是我打的人!”溫酒起身,向彪形大漢行了個禮,然後問道:“在下溫酒,敢問閣下是?”

“靖安府衙副總捕頭,李維,負責處理修煉者所犯之案!”

李維瞥了一眼堂內,見到梁知和石運之後,心裡對此事已經有了大致的評判,邁步走到正位上坐好,繼續問道:“為何打人?”

溫酒剛要開口,話頭就被梁知搶了過去,將今日所發生之事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

對於自己看上人家的木盒和侍女之事避重就輕,將此事描繪為溫酒仗著自己是修行者的身份縱使侍女行兇,還當街打人!

“不對,他們撒謊!”小知了走上前,怒氣衝衝的說道:“明明是他們看上了我的盒子,故意害我撞到他,還想......”

溫酒拉回少女,對著李維說道:“今日之事實為這兩個人覬覦我的書侍和木盒為先,在下才會動手打人,街上有許多目擊者,還請李大人明鑑!”

李維當然清楚梁知是個什麼玩意兒,問出這個問題,也不過只是走一走過場。

聽完溫酒的話,李維便起身帶著梁知和石運走了出去,不知道去聊些什麼!

少女看著三人出去,有些擔憂:“少爺,他們會不會沆瀣一氣訛我們?”

“你知道沆瀣一氣怎麼寫嗎?”溫酒打趣了一句,說道:“無妨,也就是讓我們賠點錢而已!”

從剛剛李維看著梁知和石運的神情,再加上對於此事根本沒怎麼細問的反應,溫酒便大致猜到了這個副總捕頭的性情,助紂為虐肯定是不會,但畢竟和梁知的父親同府為官,也不會根本不管!

讓溫酒出點錢平事,這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也是最合理的解決辦法,前世發生鬥毆,官方一般都是這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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