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诗词问长生》 温酒赠知己

“別來無恙?”

秦扶蘇的嘴角先是勾起一抹冷笑,而後突然轉變為極致的憤怒。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在太子府門前響起。

“你......”

感受到臉上的火辣,一向溫和如水的玄商太子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他怎麼敢!?

與此同時,一隊全副武裝的太子近衛從太子府內蜂擁而出,森冷長槍直指秦扶蘇。

短暫的震驚過後,殷世回過神來。

這一記響亮的耳光,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他知道秦扶蘇既然進了這玄雍城,自然不會像只小貓一樣溫順,兩人碰上,也只是早晚都事情,但他沒想到秦扶蘇竟然敢到太子府門前打當朝太子的耳光!

但這位太子並沒有發怒,只是神色淡然的揮了揮手。

“退下!”

那隊近衛面面相覷,但既然太子殿下下了令,他們也不能違抗命令,只能恭敬地退回府內,可卻並沒有走遠,而是立於太子府的大門旁緊緊的盯著秦扶蘇,以免他再做出什麼過格之舉。

溫酒也有些驚訝。

“到了玄雍城,我帶你去做一件大事,又大又爽!”

“去太子府,做一件只有皇帝才能做的事!”

秦扶蘇之前的話迴響在溫酒的腦海中,此時溫酒才徹底明白秦扶蘇說的事情是什麼!

打當朝太子的耳光這件事,的確只有皇帝才能做,而且——的確又大又爽!

不過這也讓溫酒對秦扶蘇的評價更高了幾分。

雖不知道為什麼秦扶蘇會做出如此失格之舉,但秦扶蘇對於此事的尺度拿捏,倒是非常得當。

如果今日秦扶蘇不是在太子府之前打殷世的耳光,而是選擇當街打,這件事的性質就大了!

太子府門前打太子的耳光,雖然說也有損於皇家臉面,但畢竟只有太子府的人知道,可若是被外人看到,那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殷世垂下放在臉上的手,儀態得體的問道:“扶蘇,那件事的確是殷世對不起你,但殷世是太子,那件事不得不做!”

秦扶蘇眼神冰冷的說道:“你的確應該慶幸你是太子,換成其他任何一個皇子,今日都不是一個耳光那麼簡單了!”

殷世仍然是保持著微笑,道:“扶蘇,我知道你我之間已經沒有迴轉的餘地,但你我畢竟同為玄商子民,秦叔叔與父皇曾經共同浴血......”

“行了!”秦扶蘇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厭惡,不耐煩的打斷了殷世的話,轉身帶著溫酒二人離去。

殷世看著秦扶蘇幾人離開的背影,幽幽一嘆。

......

“扶蘇,你和殷世之間,到底有著什麼恩怨?”

從太子府離開之後,溫酒忍不住開口。

秦扶蘇一改剛才的冷然神色:“怎麼樣,沒騙你吧,這件事是不是又大又爽,是不是隻有皇上才能做!”

溫酒啞然失笑:“的確,不過這玄商王朝內,除了你,好像也沒人敢這麼做了!”

聽到溫酒的話,秦扶蘇眼眸突然有些暗淡,道:“其實我並不希望這樣做!”

感受到秦扶蘇的情緒反常,溫酒沒有再開口,靜靜的在一旁走著。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秦扶蘇突然開口道:“你知道為何我從來不管我爹叫父親,為何不管我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他都那般寵溺嘛!?”

溫酒沉默片刻,開口道:“從來沒聽你提起過你娘。”

秦扶蘇不再隱瞞,眼神複雜,說道:“許多人都以為我娘病死了,其實沒有,她就在這座玄雍城裡。”

說完,秦扶蘇嘴角露出些許嘲弄,補充道:“你可以理解為,質子!”

聽到這個消息,溫酒略微有些詫異,但並不意外。

以秦國公的威望和影響力,只要是個稍微有點腦子的君主,就不能完全放心。

不過溫酒倒是有一點想不太明白,若真的需要有人留在玄雍城作為質子,也應該是秦扶蘇,不應該是她的母親啊!

但這個問題溫酒卻並沒有問出來,只是說道:“或許,秦國公也有苦衷。”

秦扶蘇慘然一笑:“其實我又何嘗不知道父親不想把母親送到玄雍城,但他還是那麼做了,我不理解,有什麼東西能比家人更重要!他為什麼不徹底的辭去所有的官職!”

溫酒輕輕搖了搖頭,心裡暗歎。

在家的前面,果然每個人都是孩子,都會耍孩子脾氣。

即便是秦扶蘇,也不例外。

秦國公辭不辭去官職,都不可能打消玄商王朝的忌憚,而一旦手裡沒了兵權,就徹底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或許連現在的家都支撐不住。

但溫酒不能在這個時候和秦扶蘇講這些道理,或許說,溫酒更願意相信秦扶蘇其實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只不過他說服不了自己。

“扶蘇,秦國公或許是想給天下百姓一個太平吧!”

“太平?”秦扶蘇不屑的笑道:“所謂百姓需要太平,不過也是一種馭人之道而已,太平世界的百姓和亂世之中的百姓有什麼區別嘛,無非是被誰奴役而已,如果說真的要有一種太平,那一定是沒有王朝的太平,只要這天下還是一家一姓,百姓就永遠都是奴隸。”

“唉~”

溫酒微微一嘆,沒有繼續說話。

他不知道說什麼,三言兩語根本無法緩解秦扶蘇的心情。

至於秦扶蘇所說的“盛世百姓”和“亂世百姓”的道理,他更是沒理由反駁。

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比溫酒更明白什麼叫做“家天下”和什麼叫做“國天下”了。

見溫酒有些為難,秦扶蘇恢復到剛剛那副模樣,笑道:“不說這些了,走吧!”

“去哪?”

“長公主府,去見我娘!”

......

七殿下府內,殷敕看著手下送上來的邸報,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笑意。

“這秦扶蘇還真是大膽,竟然敢堵上太子府的門兒打了太子一耳光!”

那名手下上前問道:“七殿下,請問此事應該如何處理?”

“如何處理?”

殷敕轉了轉脖子,意味深長的道:“太子殿下被打了,我這個做弟弟的當然得幫兄長把面子找回來!”

這個“找”字,殷敕咬得很重。

那名手下瞬間會意,但是隨之臉上又現出一抹憂慮:“七殿下,若真的對秦扶蘇下手,恐怕秦國公那邊......”

殷敕玩味的說道:“誰說要對秦扶蘇下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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