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州,靖州軍大營。
除卻重要位置的邊軍守衛還在自己的崗位上堅守,其他所有能夠被調動的靖州軍全部集中在了一起。
十數萬靖州軍鋪天蓋地的在荒原上排列開來,整齊劃一的吶喊聲衝破天際。
靖州軍中軍大帳內,一身蟒袍的秦國公正在閉幕仔細的聽著營外的軍士吶喊聲音。
一名副官模樣的男子恭敬的站在秦宴身前。
“將軍,靖州軍的士氣可還滿意?”
雖然秦宴已經不是領軍血流鐵騎的紅流上將,但之前血流鐵騎出身的軍士們還是習慣性的稱秦宴為將軍,而不是秦國公!
秦宴微微點頭,毫不掩飾眼中的讚賞:“人都說血流鐵騎是天下第一,其實哪裡有天下第一的軍隊!”
副官垂首道:“靖州軍的確勇猛,只是將軍之前統領血流鐵騎的名頭一直都壓在他們的心上,讓靖州軍士難免有些惶亂!”
秦宴微微一笑:“無妨,知恥而後勇!玄雍城那邊傳來消息了嗎?”
“報~”
這邊秦宴的聲音剛剛落下,帳外就傳來了驛報的聲音。
副官走到門口,接過驛卒呈上的驛報,展開閱讀後,回到秦宴身前。
“啟稟將軍,大公子已經達到玄雍城!”
“好!”
秦宴起身,光芒從雙眼中炸開,消失已久的紅流上將之威重新出現。大聲道:“開始演武,讓我看看靖州軍的風采!”
......
與此同時,玄雍城城門之前。
溫酒三人邁步便要進入城門,一道破鑼般的嗓音突然傳入溫酒的耳中,聽到那嗓音所喊叫的內容之後,溫酒瞬間停下了腳步。
“客官,酒尚溫,可飲否?
“客官,酒尚溫,可飲否?
溫酒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乃是一名衣衫襤褸,渾身汙跡的乞丐,正躺在路邊,反覆唸叨著同一句話。
“客官,酒尚溫,可飲否?
“客官,酒尚溫,可飲否?
秦扶蘇走到溫酒身旁:“怎麼了?”
溫酒沒有說話,向著那位乞丐緩步走了過去。
溫酒,酒尚溫?
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誰家乞丐賣酒?誰家賣酒以“酒尚溫”作為噱頭?
溫酒走到那名乞丐身旁,輕聲開口道:“您好!”
那名乞丐見溫酒過來,用滿是汙泥的指甲抓了抓癢,說道:“客官,酒尚溫,可飲否?”
溫酒眉頭一皺,越想越不對勁,這乞丐連續唸叨著和自己的名字極為接近的話,究竟為何?
思考片刻後,溫酒說道:“可飲!”
那名乞丐仍是一副破落模樣,伸出骯髒的手在溫酒面前攤開:“先給錢!”
溫酒問道:“請問酒在哪裡?”
乞丐道:“酒溫著呢!”
溫酒繼續問道:“請問是什麼酒!”
“溫著的酒自然是溫酒!你買不買?怎麼那麼多問題?”
溫酒目光流轉,難道眼前之人真的和自己有關!?
“請問多少錢!”
乞丐道:“隨便!”
溫酒狐疑的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放到乞丐的手上。
乞丐將銀票塞進懷中,而後坐起身,從身後拿出一個黑油油的酒葫蘆,說道:“我這酒啊,比較特殊,你買了必須現在喝,還要對嘴喝!”
溫酒看著滿是油漬的酒葫蘆,眉頭微皺,聯想到對著這個黑油油的葫蘆嘴兒喝酒,就感到一陣反胃。
溫酒對著乞丐問道:“我能先看看你這個酒葫蘆嘛?”
“沒問題!”乞丐隨手就把酒葫蘆遞了過來。
溫酒下了很大決心才接過那個髒兮兮的酒葫蘆,打量了一番後問道:“你這酒有什麼特殊的!?”
乞丐道:“酒沒什麼特殊的,但是我這酒葫蘆可是個寶貝,裝進去熱酒喝不了,裝進去涼酒也喝不了,只有溫酒才能喝,你到底喝不喝,不喝趕緊走!”
聽到“只有溫酒才能喝”這句話,溫酒心裡一沉,看來這人還真的和自己有關係。
一個乞丐在路旁喊叫著“客官,酒尚溫,可飲否?”,定然是不會有什麼人搭理他。
至於花錢買然後再對著髒兮兮的酒葫蘆喝下去,更是不會有人這麼做。
除非......溫酒這兩個字足夠有吸引力!
難道這是老師或者是二師兄刻意讓自己遇到的?
“好,我喝!”
溫酒不再猶豫,拔開酒葫蘆的酒塞就要飲下其中的酒。
那名乞丐見到溫酒的動作,眼前驟然一亮,突然飛身上前,一把奪過溫酒手中的酒葫蘆,並且不留痕跡向溫酒懷中塞了什麼東西。
“無人處再打開!”
留下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之後乞丐起身,形態瘋癲的跑走了。
秦扶蘇和小知了走上前來:“少爺,那人是誰啊?”
“不知道~”溫酒一臉狐疑看著乞丐跑走的方向,而後摸了摸自己懷中的東西,應該是一封信。
但溫酒卻沒有打開,他雖不知道此人是誰,但是想來也應該和二師兄或者老師有關係,既然說了讓自己到無人處再打開,也就不急於這一時了!
“進城吧!”
......
玄雍城的城門很高,比溫酒見過的任何一道門都高。
玄雍城的規模很大,僅僅通過城門前木板上的地圖,溫酒就知道玄雍城比自己見過的任何一座城都大——不僅是從未名山一路走來所經過的所有城池,連上輩子見過的城都要算上。
天下兩大王朝之一,都城自然要有都城的樣子。
幾人剛一進入玄雍城,便見到了一名微胖青年。
殷敕特地在此處搭了一方涼臺——當然,也沒忘了帶上一個美女,而且這位七殿下竟是絲毫不在意路人的眼光,大庭廣眾之下就對著那位嬌豔的美女上下其手,惹得那位美女陣陣嬌喘。
見到秦扶蘇的身影,殷敕才放開了手中美女,慢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秦扶蘇略微帶著一絲得意,衝著溫酒笑道:“你看,我說是殷敕吧!”
溫酒第一次見到殷敕,說實話,和他印象裡的皇子差的太多。
他見過兩位皇子,但不論是北越太子越則之,還是玄商三殿下殷聿,要麼儒雅,要麼沉靜,可以說是極有皇家子弟的氣度。
但如此輕佻,竟在大庭廣眾之下白日宣淫的皇子,著實讓他感到意外。
秦扶蘇在一旁笑道:“你別看這傢伙吊兒郎當的,實際上可不簡單,這副模樣,多少有些故意為之!”
溫酒笑道:“看來皇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溫酒雖不是皇家子弟,但是對於皇家爭鬥,前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一個勵精圖治的皇子,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才學、背景、支持者......少一樣兒,都配不上勵精圖治這四個字!
兩人私語間,殷敕已經走進身前,這並不是他和秦扶蘇第一次見面,當年秦國公隨著元初帝征戰南北,小一輩兒的孩子自然有很多見面的機會。
殷敕不冷不熱的說道:“秦大公子可算來了,本殿下已經等了很久,趕緊進城吧!”
秦扶蘇則是更沒有規矩,上前戳了戳殷敕的肚子,嘲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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