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诗词问长生》 温酒赠知己

秦夫人並沒有讓溫酒繼續說下去,輕聲打斷了溫酒的話。

“小酒,什麼也不要問,你只需要知道,你來玄雍城之前,已經有很多人做了很多準備,但是現在露姨不能告訴你。”

溫酒眼眸眯起,用一種較為冷然的眼神看著秦夫人。

這些年他接觸的人很少,但並不代表著他會輕易相信某一個人。

楊柳依、秦扶蘇、秦國公等等,他之所以能和他們平靜的聊天,甚至成為朋友,都有一個前提——他們或是與老師的大棋無關,或是有關,但知道的比自己少。

可眼前這個溫柔如水,怎麼看也看不出來問題的女人不一樣,她知道的明顯比自己多。

“露姨,我能完全信任你嘛?”

秦夫人目光微凝,露出一絲讚賞。

時刻保持懷疑,很不錯。

秦夫人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向溫酒身旁少女背上的盒子:“小酒,我知道這個盒子是從哪裡來的!”

溫酒眼皮一跳,直直的看著秦夫人:“露姨,但凡愛木之人,都知道碧落檀心木來自北越!”

秦夫人微笑:“那如果我還知道這塊碧落檀心木是怎麼來的,以及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小傢伙身邊呢?”

溫酒沉默不語,片刻後起身行禮:“露姨,對不起,我不該懷疑您!”

溫酒有許多秘密。

未名山五先生的身份,目前算是個小秘密。

老師的那盤棋局,他不知道是什麼,算不得秘密。

命筆之事,是個大秘密。

穿越之事也是個大秘密。

但是溫酒還有個“中”秘密——那便是自家書侍的身份。

溫酒很確定,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只有五個人。

老師、大師兄、二師兄、自己和小知了本身。

老師和大師兄沒有進入過玄商王朝,所以秦夫人能夠知道這個秘密只能是從二師兄那裡得知。

而二師兄,絕對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給他不信任的人,能夠得知這個秘密的人,一定是二師兄極為信任之人。

同樣的,二師兄把這個秘密的告訴了秦夫人,也就意味自己可以無條件的信任她。

“快坐下吃飯吧!”

秦夫人給溫酒夾了一塊肉,轉而問道:“依依那丫頭,走的時候不痛苦吧?”

“露姨,您都知道?”

秦夫人幽幽一嘆:“我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如果依依那丫頭還活著,扶蘇不可能入世問道。但他不想讓我知道,我也只能裝作不知道了!”

......

臨近傍晚,在秦夫人戀戀不捨的目光下,秦扶蘇磕過頭後,眼角噙著淚水離開了長公主府。

“不再多待一會兒?”

看著惱人的離別場景,溫酒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秦扶蘇搖了搖頭,握緊了手中秦夫人一針一線繡出來的三個荷包。

兩個金色,分別繡著“蘇”和“白”兩個字。一個粉色,繡著一個“瑤”字

“不了,待的時間越久,我娘越捨不得。”

話雖是這麼說,他的眼睛卻是死死的望著長公主府。

溫酒與秦扶蘇並肩而立:“什麼時候走?”

“明天一早!”

溫酒拉著一旁少女的手,並沒有說什麼挽留的話,似笑非笑的打趣道:“我家書侍的小貓還沒買!”

少女上前一步,認真點頭附和道:“對,還有,我買的東西還在你朋友家呢!”

“哈哈~”秦扶蘇笑道:“五先生這是攜自家侍女挽留我?”

溫酒撇了撇嘴,搖頭道:“不是,只是你答應的,就要做到!”

“對!”少女再次附和。

秦扶蘇衝著一個方向歪了歪頭:“都安排好了,走,給你介紹一個朋友,明兒我走了,你在玄雍城裡總要有個熟悉的人幫你張羅張羅。”

“去哪?”

“國子監!”

......

玄商王朝選拔人才的途徑的有很多種,最為典型也最被認可的便是天顧大典和科舉。

不過相比於科舉而言,天顧大典對人才的選拔相對較弱。

畢竟通過天顧大典覺醒的人年紀太小,無論天賦多高,也只能判定其有個還不錯的未來,但是並不能直接參與到治理國家當中來。

即便有人在天顧大典上被廟堂選中,也需要很長時間來成長,可王朝的治理不能等,總要有人來做。

所以科舉仍然是最為正統的人才選拔方式,也是大部門讀書人博取功名的最佳途徑。

每年參加科舉的考生大致可分為三類:國子監生源、民間生源、江南書院生源。

民間生源無須多言,多為寒門學子或者布衣學子。

以前溫酒一直以為這兩者是同一個意思,每當看到寒門學子逆襲的故事,都會跟著起一身雞皮疙瘩。

但是後來在雲先生的指正下,他才知道,寒門其實指的是家族沒落的讀書人,布衣才是真正普通百姓家的孩子。

國子監生源和江南書院生源,其實可以歸結為一類,那就是正統的儒家子弟。

區別在於,國子監只招收玄雍城之內達官顯貴家的子弟,而江南書院面向整個天下。

但不管從哪裡來的生源,最終都要統一參加科舉。

看上去公平無比,實際上卻是差異極大。

江南書院溫酒並不是十分了解,但是關於國子監的知識溫酒還是有所涉獵的。

學問、資源、人脈等等,皆是一流。

用前世的理念來說,就是貴族學校,而且是有各種錄取特權的貴族學校。

這使得國子監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地方。

你說它有權力吧,其實它只是一個學院,雖然能在科舉當中享受一些特權,但程度也較為有限,並不能直接決定科舉結果。

但你說它沒有權力吧,每年科舉中選的大部分考生,還真都是從國子監出去的!

不過卻也並不意味著國子監的學子都是人中龍鳳,每年也都有因為年考不通過而無法參加科舉,只能選擇續學的學生。

這其中最為出名的代表,要數孔絕巒了!

孔絕巒十五歲進入國子監,那是玄商王朝還只是一個蕞爾小國,但是如今七年過去,玄商國已經成了一統九州的玄商王朝,孔絕巒卻還在國子監求學。

按理來說,玄商王朝建立那年,孔絕巒就應該參加科舉了,可無奈每年年考都不通過,所以只能按照國子監的規矩續學。

國子監曾立下過最多續學一載的規矩,但苦於孔絕巒的背景,也不好強制辭退,只能任由他繼續續學。

——至今已有三載,不知愁煞了多少個國子監教習,更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習,大罵孔絕巒為“孔爛泥”,意味爛泥扶不上牆之意。

可是這位“孔爛泥”不僅不聽教誨,甚至擼起袖子亮出結實的肌肉,直接對那名德高望重的老教習說道:

“我就不讀書怎麼了,再廢話小心我幹你!”

氣得那位老教習直接辭去國子監職務,回家養老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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