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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的宋夏荷也終於反應過來,她隔間的窗戶早被封死了的事情了。

確信裡頭隔間無路可退,黃二妮絕對跑不掉後,暴怒的宋夏荷,那是緊跟着包袱的步伐隨後就到。

一口氣衝到匍匐倒下的黃大妮跟前了,宋夏荷才不顧黃大妮的痛苦哀嚎,一屁股坐在黃大妮的腰身上,小小的鐵拳還照着黃大妮的背後捶,一邊捶,一邊罵。

等趙梅花帶着大弟小山進了院子後,看到的就是這麼個兇殘的畫面。

趙梅花起先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以為是倆小姑娘打架,還準備上前來勸架解圍來着。

不過等堵在門口揍人的宋夏荷,百忙之中抽空跟趙梅花大喊說,她屁股底下正被她揍的嗷嗷叫的黃大妮是小偷,趁着他們搬家忙亂,家中無人上門偷東西後,趙梅花勸解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等趙梅花知道,裡頭隔間還有個小的偷沒出來時,趙梅花當機立斷,趕緊吩咐弟弟去喊人,自己則是一把衝進屋子,轉眼就把黃二妮給逮了出來。

等趙小山氣喘吁吁的跑到改河街上於蘇的新家,把事情這麼一說,於蘇跟宋興林還有趙嬸子都驚呆了,趙嬸子更是拽着小兒小河,就跟着大兒還有於蘇夫妻一起,匆匆的往三元巷趕。

抵達馮家院門口的時候,眾人看到的,就是黃家兩姐妹嗷嗷直哭,以及終於從她自己屋子裡冒頭出來的黃寡婦,正跟趙梅花還有宋夏荷搶人的一副混亂景象。

廝打中,宋夏荷看到院門外自家二哥二嫂終於來了,她就跟看到大救星一樣趕緊喊人。

“二哥你快來,快,黃家這兩個丫頭趁着我們不在家,剛才窩我們屋子裡翻我們家的包袱呢,她們就是賊偷,就是賊偷!還有這個人……”

撕打中,宋夏荷還不忘了分神指着,正跟她們大打出手的黃寡婦,朝着自家堂哥憤怒大喊告狀。

“她看到自己女兒偷東西不成,被我跟梅花姐拿住了人,這人就從屋子裡跑出來胡攪蠻纏,還動手打人!!二哥,我看她們母女三個都不是好的,這人估計早就在邊上看着了,要不然剛才怎麼出來的那麼及時,說不定,她還是放哨的!一家子的賊偷!”

這名聲,黃寡婦可不擔,便是她們就是這樣,她們也不擔!

黃寡婦狠狠的撓了宋夏荷兩爪子,眼看着門外一行人朝自己衝來,她心裡發怯,一邊不動聲色的戰術性邊打邊退,一邊好朝着朝着宋夏荷呸口水。

“呸,你個黃毛丫頭,毛都沒長齊,可別紅口白牙的誣賴人,誰是賊偷啦?啊?誰是賊偷?說人家是賊偷……哼!知道什麼是拿賊拿贓嗎?有本事你說,你說我們家丫頭偷了你們家什麼啦?啊?偷你們家什麼啦?有本,你拿出來看呀,拿出來看看,我們到底偷你們家什麼啦!”

宋夏荷跟趙梅花一愣,她們是萬萬沒想到,這人都被她們當場拿住了,眼前的潑婦還能死不承認,宋夏荷就急了。

“我回來的時候,你女兒就在我們家裡翻東西,我兩隻眼睛都看的真真的!她們不是不想偷,而是我回來的太快,她們根本來不及偷而已!”,所以賊贓什麼的……木有呀!

黃寡婦聽到宋夏荷這麼一說,她得意了,胸脯一挺,雙手叉腰,又是一口吐沫狠狠呸出。

“我呸,既然沒有賊贓,那你們憑什麼說我女兒是賊?我看啊,你這小丫頭就是看我寡婦家家的獨木難支,好欺負,當著眾人的面欺負我女兒啊!天爺啊,天爺啊,死鬼啊,你死的太早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在世上被人欺負,我們可憐啊,嗚嗚嗚……如今倒好,竟是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也騎到我們孤兒寡母的頭上來拉屎撒尿啊……”

於蘇、宋興林、趙嬸子、宋夏荷、趙梅花等人頓時傻眼。

得,這還哭唱上了。

不僅哭上了,這黃寡婦也是個中老手,趁着宋夏荷跟趙梅花姐妹兩愣神之際;

趁着門外急急衝過來的宋興林等人,將將衝進門還沒到跟前之際;

她趁機一把搶過毫無防備的趙梅花手裡的小女兒,與此同時又連連給大女兒使眼色。

母女倆合作多次,早有默契,黃大妮知道,這是親娘示意自己伺機逃跑的提示。

黃大妮心領神會的立馬就動了,胳膊肘狠狠一拐子送出去,準備撞開抓着自己的該死丫頭,她們母女三人好趕緊逃離這裡,來個先躲為妙,就如上一次遇事一樣,等過了風頭就自然了事呢。

不過先前吃過一次虧的宋夏荷可不蠢,幾乎是黃大妮的下三濫偷襲發動之時,她就反應了過來。

宋夏荷呔的一聲大喊,顧不上奔到跟前的二哥二嫂,伸手迅如閃電,不僅一把揪住了黃大妮的頭髮,把欲要逃跑的某人狠狠拽回,與此同時宋夏荷嘴裡還放聲大喊。

“二哥,別讓她們三跑了,她們就是往我們家缸子里丟老鼠的人!就是她們!剛才我逮到她們姐妹的時候,那小的見了我,下意的就往我睡覺的隔間跑,據大的那個當場的喊話,那小的還想妄圖從我那隔間的小窗戶逃跑呢!”

聲音一出,在場人全都震驚了。

奔到跟前的宋興林自然是二話不說,當即一個飛縱,伸手一撈,直接就把想往上房跑的黃寡婦手裡,剛剛搶過手的小女兒給抓在了手裡。

宋興林抓着人閃回自家門口,迅速站到自家堂客與妹妹一邊,跟趙嬸子一起,牢牢的把家裡的幾個小的護在身後,宋興林這才低頭看着手裡已經嚇呆了的黃二妮問她。

“你說,你怎麼知道要往隔間里跑?我們家當初奶缸子里的老鼠,是不是你們放的?”

此言一出,明明宋興林的聲音不大,黃寡婦卻聽的真真的,聽的心驚肉跳,聽的立馬就急了。

自己的女兒自己最是知道,大女兒精怪,小女兒慫,根本比不得大女兒有心計,她怕小的一個抵擋不住,萬一把事情給禿嚕了出來……

黃寡婦忙就厲聲大喝,“二妮!”

黃二妮聽到親娘的呵斥聲,她小身體立時一個激靈,根本不敢看抬頭宋興林,只把自己頭埋的更低,更低,整個人都恨不得縮到衣服里去,跟只裝蔫的鵪鶉一樣,心虛、害怕、抗拒的不要不要的。

這樣的表現,還要說什麼呢?

不要說是於蘇跟宋興林了,就是邊上的趙小山心裡都明白了,看來興林哥家先前那一遭禍事,就是這母女三人所為呀。

趙小山眼波一轉,瞬間有了主意,也不等這娘三認不認賬了,他忙就朝着宋興林就大喊。

“興林哥,興林哥,你可抓住這三,千萬別讓她們給跑嘍,我這就去街上尋我阿爹,我阿爹今日就在東街這邊巡邏呢,我這就去喊他,到時候她們是賊?還是被冤枉的?我爹帶人審過她們就全知道啦!哥你等着我昂,我很快的……”

趙小山邊說邊跑,動作麻利的很,那積極的模樣,是生怕自己跑慢了,這壞心眼的賊偷母女就跑路了一樣。

黃寡婦聽着趙小山的喊話,看着他賊溜快的往院門外跑,黃寡婦心裡一緊,下意識的就朝着趙小山怒聲大斥,音調都帶着無比的尖銳與氣急敗壞,“不,趙家小子,你不許去,不許報官!不許……”

可誰聽她的?

趙小山跑的越發的快。

當日自家阿爹沒幫興林哥拿到作惡的投鼠賊人,阿爹都鬱郁了好些時日呢,眼下賊人自己送上門來,還是再次上門來偷東西的,他可得讓爹來好好一雪前恥。

趙小山跑的飛快,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黃寡婦看看被拿住的倆女兒,再看被於蘇、趙嬸子一行,在趙小山跑路後,趁機堵的嚴嚴實實的大門處……

黃寡婦心道完了,全都完了!

早知道事情會是這樣,剛才倆遭瘟的女兒被對方拿住了人後,自己就不應該出來解圍的呀。

她哪怕是不當場逃離這個院子躲起來,就是縮在屋子裡裝不在,不曉得這回事,不出屋,就讓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死丫頭被他們抓着,情況也比眼下這樣的糟糕局面來得強。

畢竟倆死丫頭都是小孩子,小孩子犯點錯又有什麼問題呢?

怎麼辦?怎麼辦?

黃寡婦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都沒等她想出解決脫身的法子呢,那頭的趙小山,已經腿腳超快的找到了正巡街到皂莢樹近處的趙捕頭一行。

氣喘吁吁的趙小山見到親爹,撐着膝蓋,氣喘吁吁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這麼一說,趙捕頭聽完,眉毛都豎了起來。

而邊上同行的一群快班衙役,也就是當日跟着趙捕頭出公差,前來排查於蘇他們家的同一行人,在聽完趙小山氣喘吁吁的複述後,一個個氣的呀,紛紛氣憤不已的握拳掏刀。

“奶奶的!當日咱們哥幾個到現場查來查去,忙活半天,半點蛛絲馬跡也查不到,就是讓那噁心人的惡人給逍遙法外了,當時可把哥幾個給憋屈的呀,咱們堂堂差老爺,居然連個丟老鼠的賊人都抓不到,晦氣的很!眼下,呵呵!頭,趕緊的,我們快去瞧瞧去,哥幾個得好好會一會這‘能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