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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突然炸響這麼一句話,宋興林急忙探頭過來,嘴裡全都是不可置信,“真的嗎王師兄?在哪,我名字在哪?”

王水生忙拉着宋興林,抬手點着紅榜上他的名字示意給宋興林看,“這呢這呢!戶籍名字一個沒錯,恭喜你宋師弟,我們都中了!”

“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我也中了,我居然也中了!”,驚喜來的太快,宋興林激動的一把抱住身邊的王水生,喜的語無倫次,“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他娘的,他還以為這一次自己要名落孫山,讓他家魚魚失望了呢!

王水生也受到宋興林外放的情緒所感染,回抱住師弟,笑呵呵的難得打趣,“哈哈哈,宋師弟,你還以為什麼?以為此番自己考不中?”

“那可不是!”,宋興林激動的錘了下王水生的肩膀,“剛才看榜,我是倒着往上看的,結果只看到王師兄你,一路上去都不見我的名字,我就心說完了,畢竟平日里王師兄你的課業可比我強多了,李夫子是經常誇你貶我……”

“嗨!李夫子那是喜愛你才以貶低激勵你,宋師弟莫要想差了,你我功課所差不多,再說了,這一回我還不走運,考棚分的不合心,本都以為不得中的,能榜上有名,實乃僥倖。”,說起這個,王水生心裡也感慨良多。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王師兄,我家堂客他們肯定也等急了,這邊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趕緊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去吧。”

“好好好,我們也不耽擱別的考生看榜了,速走,速走。”

二人從密集如缺氧的魚一樣擁擠的人群中擠出來,匆匆跑回茶館二樓的時候,於蘇老早的就迎了出來,見了他們就急切的詢問。

當得知二人都榜上有名,於蘇興奮的一蹦三尺高,一轉身蹬蹬蹬的跑回去,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雅間里等待的大哥跟大嫂。

於保宗聽聞妹婿中了,成功的當上了童生,他也老懷安慰,心裡也又不由的想起了打小就很聰明,此刻人卻不知在哪的自家二弟來。

“大哥,大哥?”

“嗯?”

於蘇的呼喚,把於保宗從思念中拉扯回神。

於保宗閉了閉眼,收拾了下情緒,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面前的妹妹,視線最後落定在妹婿身上。

“此番興林能中童生很好,不過切莫驕傲,爭取再接再厲!另外八月的院試,興林是準備今年繼續呢,還是沉澱一下等下回?若是準備今年一鼓作氣,那你是如何打算的?是跟王兄弟一起去?還是要帶着小妹一道前往?是現在就提前出發去岳州府,還是另有打算?”

這倒是要緊的事情,宋興林想了想,看了於蘇一眼,而後望向大舅哥說著自己的打算。

“大哥,此次院試,我想去試試,便是落第不中也沒事,繼續回來下功夫苦讀就是,我不怕的,至於去岳州府的問題……家中諸多事情還沒有安排妥當,我想着先回家一趟,把家中諸事都安排妥當了以後,待到六月左右,再約王師兄一道出發去岳州府應考,就是不知王師兄如何打算?”

一路多得宋興林夫妻照應,王樹枝自然沒二話,當即拱手應下,“我與宋師弟一道前往。”

邊上於保宗見狀也不禁點頭,“這樣也成,你心裡有主意就成。”

他也沒打算過多干涉妹婿的決斷,只要他對自家小妹好,別的他都沒意見,哪怕他一輩子都沒出息,大不了自己接濟就是,只要對他小妹好就成!不過……“對了,此番你中了童生,可要回你那個亂糟糟的家裡去一趟嗎?你們家要不要宴客辦酒?”

畢竟妹婿中了童生,對農家人來說可是大喜事,於保宗便有此一問。

身為妹妹唯一的親人,若是妹婿要宴客辦酒的話,他自然是要出面的,順便去會一會妹婿家那糟心的親人,順便警告對方一番,得讓那些辣雞知道,自家小妹也是有靠山娘家的人。

豈料宋興林卻根本不打算回,他還挺有理由的。

“滿山村就不回去了,如今都是四月了,六月我們還要提前出發去往岳州府,時間緊,弟就不打算浪費時間去滿山村折騰了。再說了,我隔壁一堂哥,中了童生都沒言語過,還是後頭中了秀才得了稟生後才擺的宴席,我如今一個區區童生,若是回家辦酒,鄉鄰怕不是還以為我輕狂,所以就不了,到時候等回了縣裡,我給那頭捎個信就成。”

於保宗想想也成,也覺得妹婿還算上道,知道長心眼,這很好,他很滿意。

“也好,你自己做主便是,不過六月出發去岳州府,我隨你們一道去。”,順便他也去會一會隱在幕後的自家最大的仇家,便是不能有機會立即手刃仇人,起碼也得摸一摸對方的底。

宋興林也猜到了大舅兄的打算,他就擔憂上了。

“大哥,岳州府不近便,大哥已經帶着大嫂陪弟一路辛苦到現在,弟心中倍感羞愧,此趟院試還是弟自己前往,就不勞煩大哥你辛苦了吧?”

他是實在怕,萬一大哥要是忍不住,一個衝動去找那什麼刺史大人跟郡主娘娘報仇的話,他怕自己沒法保證帶着大哥全身而退。

而且從縣試到府試,他這一路都得大舅兄夫妻無償幫扶,心裡怎麼能不感恩?他也想讓大舅兄歇一歇,畢竟身為苗疆王族的女婿,被整個苗疆護着,大舅兄身上也有他的責任跟義務。

於保宗把妹婿眼底的擔憂與關切看在眼裡,對宋興林的態度更滿意,不過他有打算,也不是三歲小兒了,於保宗也確信自己並不會衝動,便把妹婿的關心記在心底,安撫的看了看宋興林。

“這個你就別擔心了,我自有成算,並不會衝動,你也別再說其他,此番院試,我依舊送你去。”

“大哥!”

宋興林還待再勸,於保宗已經不再給他機會,當即打斷了宋興林的未盡之言。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別的話無需多說,你只管好你自己,好好努力,好好考,大不了等後面你遠赴金陵鄉試的時候,我不再跟隨就是。”

得,什麼都決定好了,宋興林也識時務的閉嘴不再言語。

就這麼的,郎舅二人定下了六月的出行計劃。

院試不比縣試府試,院試考取秀才功名,乃是一個州中應屆與往屆落榜的所有童生,都要參加的考試,由一州省學政提督院主持會考。

怕到時候跟府試一樣找不到落腳地,宋興林與王水生相約好了六月初二出發,給出寬裕的一個月時間趕路,怕涌去州府的人太多,他們還給足了寬裕找住處的時間。

想着趕路一月,再一個多月的時間找落腳地,提前適應環境,就不怕到時候出現意外變故。

家裡米面糧油備足,留下十兩寬裕的活錢留給宋夏荷,再給滿山村老宋家送了二兩銀子回去,在得知宋興林中了童生,此番還要去岳州府考秀才的時候,宋保長高興的很。

先前府試的時候,三叔帶着五郎來縣城幫忙,小夫妻二人瞞了多年的小院便再也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