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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貫魚別無他話,只遞給都向長老一塊玉簡。

“怎會如此?”都向長老看過後大驚失色的同時,還不忘將玉簡銷毀。“天南界除你外,還有誰知道。”

沈貫魚:“目前只我一人。

前輩想必也知,同屬納絡星域的山絡人,不論他們這批是否有我七曜之血統,本質上都與我們不同的。”

都向長老十分認同這個觀點,“上次進入七曜秘境的女修中,如有人懷孕生子,現在那孩子年齡也該在三十二歲。

嘶……”想想都可怕,七曜秘境可並非開了一兩次。

這些人一旦被強大後的山絡族控制,七曜天不會再有寧日。

更何況還有隱在暗處,始終找不見的丁長老一夥兒在。

他略一思索,就道:“虛彌天都陣屬於特級秘庫的寶物。

老夫需得找另外兩位長老齊聚,才能打開秘庫。”

沈貫魚馬上接道:“我可以等着,就是不知道另外兩位長老是固定的,還是隨機的。

他們能夠保證消息不外泄嗎?”

“這個不必擔心,他們都是專司秘庫監管的長老,在修仙界已無親故。

你在此稍待片刻。”都向長老很快離開。

沈貫魚不是個好熱鬧,就靜靜的等在會客室。

然而,整個七曜天修真總盟駐地里的執役修士,沒有一萬也得有八千。

某些喜好八卦的修士,又最是喜歡分享自己得到的第一手消息。

她游離在附近的神識,除了聽到某某人又被某某長訓斥了,某宗門二代又在拍賣場撒靈石了之外,還聽到一個事。

“天吶天吶,你們猜猜我剛剛在街上看到了什麼?”

“什麼,快說。”

“飲泉宗的辛素真人和九章功的凌璋真君鬧翻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好多人都看到了。

前一刻凌璋真君還為辛素真人擋下了偷襲,下一刻兩人就不知道為什麼打了起來。”

“情侶吵鬧而已,很正常。”

“正常到兩人刀劍相向捅對方個對穿?”

“……”

“完了,九章宮和飲泉山該不會又鬧起來吧?

話說四十年前他們擺在萬刃山的擂台會不會現在重啟?”

還有人待說什麼,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聚在一起作甚,都不忙了嗎了?

前廳的茶水充足嗎?院里的靈花修剪過了嗎?”

一群議論八卦的修士頓做鳥獸散。

蒼老聲音的主人,把目光投向偷聽的沈貫魚:“做客要有做客的規矩。”

“多謝星君提點,晚輩受教了。”沈貫魚認出這位是總盟外事長老。

待他離開之後,她迅速聯繫太乙宗駐聯盟的豐年真君。

豐年真君收到她的消息,很奇怪:“他二人反目,與我們不相干吧?

就算九章功和飲泉山鬥起來,我們也干涉不了。”

沈貫魚道:“其實辛素被襲,是我先擋下了頭一波攻擊。

後來我感應到襲殺她的人是妖族,您說,這個妖會不會就是丁長老的手下。”

豐年真君一凜:“幻蠱紗蝶?

可他們暗殺一個結丹有何用意?辛素的老祖和師父,還都算是死在藍蘿手裡的。”

轉念一想,他又笑了:“不過查查來龍去脈也無妨,抓到丁長老那伙人,總盟的獎勵不少。”

“那就勞您費心了。”沈貫魚說完要掛斷。

而豐年真君則是改為文字傳信,問:“天南界發生了何事?

我注意到好幾位化神星君改裝後去往天南界。”

沈貫魚只回了兩個字:“梧桐,秘。”

目前,山絡人結隊與渺兮閣坊市交易一事,僅有部分修士知情。

而他們連續幾年抓天南界凡人和低階修士以為繁衍之事,更是才被知悉。

此一事,聯盟暫時未向外公布。

看到秘字,豐年就不再追問,而是和她講了:“據悉,有魔修在已開放的擎寸山,發現仙礦。

暗堂弟子在那邊想再細探,卻為魔族所阻。

你看看要不要讓你爹和迦南魔尊通通信兒。”

“沈貫魚!”扶桑木先截住她的回答,“帝疆給我的仙石礦脈,就在擎寸山。”

“可我現在去不了。”沈貫魚轉頭又給豐年道:“我娘隕落,爹在冥界,他現在不會管別的事情。

師伯,仙礦那裡魔族短時間內會開出來嗎?”

豐年真君聽完怔了好幾息,才道:“短時間內不會,你娘……”

“我們只求她一線轉世之機。”沈貫魚不願多說這個,就道:“師伯,我先忙去了。”

她這邊結束通話,卻是不知去往秘庫的都向長老,被兩位看守秘庫的長老所阻。

一位道:“天南界要用此陣,必須由其聯盟的手書,只一個界主來取,給她不得。”

另一位也道:“此陣乃上古傳下的仙陣,日常維護都需高階靈材。

他們即然要用,押金和租金都要算一算的。”

“兩位道友剛剛也看了我寫的玉簡,天南界一旦為山絡人所乘,直接威脅的就是我們。”都向長老勸道:

“到時大戰一起,可不就是這點租金的問題了。

何況天南界聯盟正全力守御極淵,袁出道友他們也正在和輪轉王談判。

趁着談判的時機,把梧桐山圈在虛彌天都陣里,最為合適。”

兩位長老互視一眼,一位說:“你說的道理我們都明白。

手書可以事後補,租金可以往後交,但押金他們必須出。”

都向長老按按太陽穴,“沈貫魚一個小修士,哪裡會有數萬上品靈石,有也不會帶那麼多靈石在身。”換算下來得上億下品靈石,誰沒事兒帶那麼多。

另一位長老道:“凡事都得有個章程。

都向,今日她沈貫魚以界主名義輕鬆拿走寶物,明日他界界主也會跟着她學。

你也白拿我也白用,總盟再大的家底都不夠用。”

“我問問沈貫魚吧。”都向長老終是說不通兩人。

沈貫魚收到傳音符,馬上就道:“我寫欠條。”說著正取空白符紙開寫。

“一億下品靈石,你瘋了沈貫魚?”扶桑木甩動新長出的枝葉。

沈貫魚:“來之前,更升長老也是知道的,他有給我一份手書,剛剛我忘拿出來了。”

“那不是給帝疆看的嗎?”

“沒有特指她,給都向長老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