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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何總長好似發現新奇玩意兒,東瞧瞧、西看看,一會兒招來士兵詢問他們的現況,又讓他們射擊打靶,一會兒又跑去迫擊炮邊上,讓迫擊炮手給他開兩炮看看。

面對領章上掛三顆金星的人,士兵們雖然一頭霧水,但是也照做。

從步槍到迫擊炮,何總長無時無刻都在提問,蹲在迫擊炮裝模作樣給炮手遞炮彈。一旁的軍官拿着照相機一頓咔咔咔猛拍,人群中發出熱烈的掌聲,陳余也在鼓掌,不鼓掌不行啊!

照相機拍完,何總長身旁的上校參謀就小心翼翼接過他手裡的迫擊炮彈,生怕這東西爆炸。

站起身,何總長抬了一下眼鏡框,然後開始發表長篇大論。勉勵在場的士兵,讓其努力訓練,早日消滅日寇,待回國之時他會親自相迎。

迎不迎接不知道,陳余反正不信,但耐不住下面的士兵各個大受鼓舞。

何總長又向喬納森詢問關於訓練的問題,這次不用陳余翻譯,何總長身旁有翻譯官,將喬納森告訴他的話全部翻譯成中文。

最後何總長又詢問陳余。

“小兄弟哪裡人士,沒參加之前做什麼啊?”我們的何總長又在發揚國情。

陳余敬禮回答:“弗蘭,參軍之前上了半年大學。”

“了不得嘛!棄筆從戎,實乃我國青年之楷模。”

聽聞陳余既不是老鄉,也不是嫡系,何總長沒心思和他聊交情,勉勵幾句便離開。一群人烏泱離開,前往其他訓練場觀摩視察。

何總長離開後,一位中校找了過來,他問陳余要不要照片,剛才陳余與何總長見面時,他拍了幾張照片,如果陳余想要可以買。等回到國內,他會讓人寄來給陳余。

我們的軍隊無時無刻不在發揚自力更生風格,別看他是一位中校,在國內還真不夠看的。看他拍照片要錢的樣子,估計不是何總長的親信人員,或許是軍隊中的宣傳部門人員,跟着來想搞點外快。

從兜里掏出發放的軍餉,陳余拿出錢遞給中校,然後寫下地址。當然不會寫藍姆伽的地址,而是寫禪達川軍團的地址。

中校看了看地址詫異道:“兄弟不是駐印軍?”

“滇西遠征軍,來這裡受訓。”陳余回答。

“哦。”

中校又說:“兄弟熟悉這裡,能不能介紹些生意,到時候你的照片我就不收錢,怎麼樣?”

陳余想了想,自己貌似可以找到一個冤大頭。最近米西米西那個傢伙挺滋潤的,不如可以找找他,他那裡有一個團,拍照能拍到相機膠圈用光。

“一個團的人,三千人。”

中校張大嘴:“兄弟,你可別騙人,老子來這裡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沒錢可是不拍照。”

“駐印軍,比我有錢多了。”陳余說。

“在下袁有文,國防軍宣處副主任,兄弟叫什麼?”中校伸出手掌。

陳余伸手握住他的手,一聽就知道是一個沒頭沒臉的清水衙門,估計是某個長官隨意設立的部門,用以在政治鬥爭中宣傳自己,打壓政敵所搞出來的衙門。

“小弟陳余,滇西遠征軍。”

能省一分錢是一分錢,陳余給袁有文指了下路,順帶告訴米西米西部隊的番號。得知番號後,袁有文拿着相機便急不可耐想過去,陳餘一把拉住他。

“袁兄,這介紹費是不是?”

袁有文聽見還要錢,立刻變換一張臉:“不是說好用你的照片抵嗎?”

陳余索性耍賴:“先遣獨立團團長可是我兄弟,沒我口信,你連門都進不去。”

“你!嘶~~~”袁有文一皺眉:“算老子倒霉,多少?”

“十塊,美金。”

“你怎麼不去搶?”

陳余坐在帳篷下:“這可比搶錢快多了,還不用擔風險。”

“行行行,給我寫個介紹條,媽的儘是死要錢的。”

“袁兄發財哈!”

從兜里掏出筆記本,陳余寫上一張介紹條,說是介紹來拍照的。至於錢不錢的,關自己什麼事,藍姆伽那麼大,躲個幾天還是沒問題的。

拿上介紹條,袁有文氣呼呼離開,一邊走一邊罵。陳余笑呵呵看着他離開,坐在帳篷下拿起一個水壺喝,水壺裡面可不是水,而是咖啡。沒辦法,校級軍官的特殊待遇,不要白不要。

喬拿着金屬酒瓶走來:“陳,這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陳余將十元美金塞褲兜里說:“日本人的間諜,專門來藍姆伽刺探軍情,立刻上報總指揮部,他現在朝新一軍先遣獨立團駐地去了。”

“什麼,怎麼會?”

“來死狗,喬。”

喬難以置信的問:“他是和你們的長官來的,怎麼會是日本人的間諜,你們國家的特別警察就這麼放他來這裡。陳,你這是開玩笑吧?”

陳余站起身瞅了一眼喬:“誰跟你開玩笑,我們特別警察唯一有特長的就是貪污受賄。日本人連我們最高長官每天吃多少食物都知道,相信我,不然我們這麼會在這裡?”

“該死,這讓我無法反駁,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去吧。”陳余拍打喬的肩膀:“長官們會嘉獎你的,記得之後給我送兩瓶松子酒,我有一個朋友很喜歡這種酒。”

“好吧。”

不管喬相不相信陳余的話,但他還是去上報總指揮部。陳余就看見袁有文一眼起,其他拿相機的都在拍何總長,就他一個人對着那些士兵拍,還有訓練場周圍的武器。這人沒問題,鬼信。

借口很完美,對於國府中大多數軍官現狀了解也很充分,藉著拍照,找軍官要地址和番號。簡簡單單拍個照片,就能獲取駐印軍很多機密,要是等他上飛機回到陪都,那真是魚入大海,甭想找着他了。

坐在帳篷里,陳余拿起一本從鎮子上買來的詩歌集看,泰戈爾的《吉檀迦利》,這可是諾貝爾文學獎作品,得好好學習學習。

剛剛結束訓練的士兵將槍械丟在帳篷下,懶懶散散的簇擁在周圍聊天,回味剛才那些高官帶來的有趣事情,抒發對於我們何總長的許諾,回國後迎接他們。

傍晚時分。

喬終於來了,陳余坐在軍官餐廳裡面吃飯,抬起頭看見一群軍官到來,既有盟軍也有國軍,其中還有幾個穿中山裝的狗特務。

咬上一口粘乎乎的咖喱牛肉,陳余也不明白為什麼這裡的廚師都會把菜做成糊糊,比迷龍的豬肉炖粉條子還難吃,一股子香料味。

其中一個壯碩的中山裝男子拿出證件:“遠征軍政訓處,想請陳少校跟我們走一趟,打擾你吃飯,不好意思。”

放下手中的勺子,陳余站起身:“沒關係,走吧。”

“請。”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