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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的宴會都有結束,

隨着會盟結束,草原各部臣服大明,朱由校允諾大明允許草原各部盟來大明做生意,會在各部盟遭遇天災時提供幫助,以及互相貿易之間提供一些便利等等,得到了各部那顏由衷的讚美。

大明皇帝事務繁瑣,在草原上一待十幾天已經夠多的了。

敲定了一系列合約計劃後,朱由校就算再不想返京他也要回去了,皇帝是不能長時間離開京師的。

回到京師後,時間也來到了冬至,再有不到三十天時間,就該放年假了。

自太祖皇帝立下規矩,大明的官薪俸不高,休假的時間也短。

還好到了如今的天啟朝,大明的官吏薪俸高了,待遇好了,休假時間也更標準了。

百官每月可休假五日,即做五休二;冬至節可即當日起休三日,元旦節可即當日起休三日,然後小年可休一日,然後新年從除夕開始一直到元宵節都是朝廷規定的休沐,乃至皇帝壽辰,皇后壽辰也會放假一天,當然,除了這些就沒幾個假了,無非是重陽,仲秋等。

而這也能看出來,大明的節假日集中在冬季,而冬季又是每歲朝廷收支盤點的時候,所以冬季的事就從來沒少過。

朝廷有着完善的休沐制度,有人放假自然有人留守,因此皇帝歸京還是有留守官員接駕的。

看着張好古下了馬車,內閣成員,戶部尚書盧象升是笑得很開心:“元輔回來,我等就輕鬆了。”

是啊,張好古任首輔這些年,休沐就很少和他沾邊,大年他都在宮中過,反正他家就他和朱七七外加張安幾個人,在哪過都一樣。

因此張好古坐鎮內閣,其餘閣臣也好,各部尚書也好,該休沐休沐,該放假放假。

而張好古也沒覺得辛苦,在什麼位置幹什麼事,他是宰輔,做的就是總覽朝政的活。

跟着張好古這位工作狂人,新黨這些年發展是迅速了,但新黨也比舊黨忙多了。

東林舊黨是遊山玩水,陶冶情操,飲酒作樂,押妓投壺,或者進山訪廟,或者水中垂釣,端的一副世外高人,清閑名士的模樣。

可也不想想,這朝廷官吏,一年到頭儘是琢磨什麼吟詩作對,遊山玩水,什麼名士風範,大儒氣派等等,他們真的有能力處理好朝政嗎?

新黨能快速取代舊黨的作用,就是新黨真的是一心撲在工作上,俗稱:開卷!

張好古這當朝宰輔,新黨二號目帶頭卷,新黨的一眾年輕小夥子們跟着卷,大家都是年輕人,一腔熱血就是為了報銷朝廷,名揚天下,因此有的是精力撲在工作上。

看着新黨勤懇忙於政務,張好古滿意,朱由校就更加滿意了。

他這個皇帝之所以看起來不理朝政,終日不幹正事還能有如今聖君的名號,乃至整個大明朝不出亂子,從上到下順暢無比,無論是內政還是外戰都處理的極其漂亮,還不是新黨在這裡發光發熱。

“這些時日諸位辛苦了,該休息的都去休息,莫要累着。”

張好古一邊與身邊諸公說著,一邊踩着地面上那薄薄的一層雪進入皇宮。

冬至諸公休息,除留守人員外,都休沐,張好古也被放了兩日假,這幾日是刑部尚書喬允升值班,張好古難得的休息了兩日,在家和朱七七溫存一番,逗一逗自己的兒子,那白白嫩嫩的大胖小子懵懵懂懂的,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沒一會兒就咧嘴笑了起來,讓張好古也是露出了笑意,這是自家的兒子啊,真好。

休息了兩日,張好古再度前往內閣,在午門下了馬車,張好古就看到了一輛輛熟悉的馬車,黃立極、魏廣微、盧象升、張瑞圖等人都恰巧趕到了同一時間,這也正常。

畢竟內閣閣臣的住所都在一起,而從內閣到午門也就這麼一段時間,碰面是再正常不過了。

“元輔。”

“元輔來的早啊。”

“元輔這兩日休息可好?”

聽着諸公的問號,張好古也是帶着笑意一一回應:“黃相好啊。”

“魏相這不也是來個大早?”

“喬相也來了,這正好,我們人齊了,一併進去?”

眾人笑着應和,大明朝廷中最有權勢的幾個人,就這麼並肩前後的走在紅牆之間。

身上穿的是冬季的厚實官袍,肩上披着紅色的大氅,幾人說說笑笑着,進入了文淵閣。

朱由校那邊是不用請早的,天啟朝沒這麼多規矩,有這些時間還不如多幹些其他事,朱由校自己也忙得很,每日起來那麼多活等着他呢。

撣去身上的雪,張好古走到炭盆前烤着炭火:“諸位,朝廷這次在草原上,和草原七十二部盟簽訂了一系列貿易合約,草原各部盟來朝廷做生意也好,商人去草原做生意也好,眼下朝廷和草原的貿易,已經徹底是起來了。”

“朝廷每逢秋冬就需要大批棉衣,毛衣,棉花也好,羊毛也好都是朝廷急需的。眼下有了草原各部盟的供給,朝廷的棉花羊毛是不缺了,但草原各部盟需要糧食過冬,朝廷以後每年冬季,都要多出幾百萬張口了。”

戶部尚書盧象升說道:“幾百萬張口,若是之前,我不敢保證,但眼下朝廷的倉儲,供應幾百萬張口還是沒問題的。”

黃立極聽了有些詫異:“朝廷的存儲,如今這麼多嗎?”

盧象升解釋道:“黃相,是這樣的,眼下朝廷在各處的倉儲本來就不少,別看連年向各地撥糧,但每歲的進賬總是多的。如今天下百姓都用上了肥料,每畝增產極高,百姓這家家餘糧多了,朝廷從百姓那裡購買的量有高了。如今各處倉儲經過清算盤點之後,由戶部專人看守,加上紅薯與土豆的豐收,朝廷的存糧不說多了,供應天下吃幾年還是不成問題的。”

聽着盧象升這麼說,黃立極和魏廣微是暗暗咂舌,這不在戶部不知道,朝廷的存儲究竟有多少誰心裡也沒數。

如今新黨接管戶部,掌管各處倉儲,那糧倉東林黨想插手都沒得插手,在想偷點糧食賣給遼東草原啊,玩什麼火龍燒倉之類的是沒可能了。

新黨掌管,新軍看守,根本不給你接近糧倉的機會。

張好古又說道:“也不是全指望朝廷,他們本身也有存儲,頂多是將一些舊糧處理給他們。朝廷每歲倉儲增添的新糧數以萬計,這舊糧陳倉總不是個辦法,日後舊糧、番薯土豆都按規矩出售給草原和遼東,給朝廷多賺取一些收入。但這個也要做好防範,糧食賣給草原也好,賣給遼東也好,有一條,不能讓遼東從草原得到糧食。”

說著,張好古笑道:“日後,朝廷每年都能從草原得到大批牛羊,這羊不提,多了大批牛,這朝廷就是多了一大批畜力可用來耕種啊,這些牛可要安置好。”

雖然草原上的牧牛不是傳統耕牛,但有就比沒有強啊,如今大明的鄉村才有多少牛啊,這多一批牛就能節省大批人力,解放出不少勞動力來,牛多了,對大明就是好事。

說完草原的事,又聊了聊今年的稅收存糧以及下發的薪俸之後,話題又轉移到了馳道和直道的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