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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天德緩緩拔出腰間長劍,每拔出一分,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勢也變濃了一分。

隨着韶天德的氣勢漸漸濃厚,許知安忽然開口道:“韶天德,我且問你,你當真不賭?”

韶天德道:“少廢話!咱們各憑本事去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甚麼算盤!”隨後氣勢一變,“唰”的一聲長劍出鞘。

許知安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韶天德道:“出手吧!”

許知安冷哼一聲,面露不耐之色,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今日便讓你感受感受我連城派的分光掠影劍法!”說罷“嚯”的一聲拔劍出鞘,腳步一錯,手中長劍倏地刺出,徑直刺向韶天德胸口。韶天德長劍格擋,“錚”的一聲響,頓時雙劍相擊,兩人身子皆是一顫,旋即韶天德手中劍訣一引,斜刺向許知安頸部。

許知安避向右側,後退一步,旋即手腕輕抖,手中一柄長劍頓時化為五柄,分別刺向韶天德周身各大穴位。韶天德長嘯一聲,身形“嚯”的一聲陡然躍起,隨後內力盡數灌注到長劍之中,身在空中就是一劍刺出,徑直向許知安頭頂百會穴刺去。

許知安冷笑一聲,手臂一覽,劍訣斜引,頓時劍影紛飛,嚯嚯作響。韶天德一個後翻,全力運轉內力,長劍猛然一掃,頓時“嗤啦”一聲,一道凌厲的劍氣赫然射向許知安。

許知安神色沉了下來,心道:“果然,盛名之下,必無虛士!”神色凝重,深吸了口氣,隨後不再試探,全力出手,劍訣一引就是數道劍光散出,和凌厲劍氣絞殺在一起。

許知安韶天德兩人皆是門派當中的好手,劍法皆是得到各自門派的真傳,當下全力相搏,頓時劍影紛飛,劍擊聲不絕於耳。轉眼間,已是數十招拆過。

張穆暗自點頭,心道:“父親早就說過,連城派的分光掠影劍法,劍法奇妙,只須少許內力,便可散發出劍氣劍影,且威力奇大!如今一看,果真名不虛傳啊!”又望向韶天德,心道:“這韶天德單論內力,要比許知安略勝一籌,只是許知安勝在門派劍法精妙。但這韶天德也是個人傑,到現在竟然還能只憑莊稼把式和許知安想抗衡!不知他學到了幾成的青城劍法?”

獨孤月忽然道:“穆哥,不出十招,許知安必會落敗!”張穆道:“哦?此話何講?”

獨孤月指向許知安,道:“許知安走的是劍招一派,因此並不注重內力。而韶天德卻內力深厚,這尚未比試之前,韶天德就已贏了一分。剛開始比試時,韶天德他不用門派劍法,意在不讓許知安熟悉他青城派的劍招,以待等到許知安乏力之時突然出手。”

“到了現在,許知安早已將門派劍法用過了一遍,且內力逐漸不足,再拆得十招左右,韶天德必將反擊,而到那時,許知安敗矣!”嘆了口氣,似乎是不滿於兩人的表現。

張穆點了點頭,轉看向許知安,仔細一看,果然如此,心下對獨孤月多了絲敬佩。

再拆得七招,許知安突然倒退一步,一招“劍刺三雁”使出,頓時手腕抖動三下,一柄長劍化為三柄,劍影凝實,氣勢凜然,猛然朝韶天德百會、鳩尾、巨闕三處穴位刺去,招式狠毒。

韶天德深吸一口氣,身子一沉,手中長劍倏地刺出,快捷如風,徑直刺向許知安胸口膻中穴。赫然是青城三十四路絕命劍法中的第十二路劍法,“幽魂絕命”。

許知安措手不及,胸口膻中穴已然中劍,頓時心慌意亂,內力自四肢處自動回歸丹田,手一顫,“咣當”一聲手中長劍落地。

韶天德手腕一翻,劍柄一頂許知安胸口,頓時許知安腳步踉蹌着後退了幾步,險些跌倒。

舒平維急道:“大師兄,你感覺如何?”上前扶住許知安。許知安面色鐵青,道:“沒甚麼大礙,僅是內氣漫散,休息一日便可恢復!”轉向韶天德,道:“多謝手下留情!不過,下次相見,我必敗你!”說罷,冷哼一聲,道:“咱們走!”掙開了舒平維,轉身離去。

舒平維神色不善的掃了眼青城三傑,辛安素當下便欲發火,卻是被韶天德拉住,見狀,舒平維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其他三人也是連忙跟上。

人群中突然喧囂起來,眾人一愣,只見一個穿着破爛的中年男子竟闖了進來,一見這男子,獨孤月微皺眉頭,狐疑一聲:“擒龍手鄺郴?”張穆道:“什麼?”獨孤月卻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那中年男子似是用力過猛,竟沒止住腳步,一個不穩便徑直撲向許知安。許知安臉色一變,舒平維連忙上前一步,喝罵道:“哪裡來的要飯的,竟敢惹你家爺爺?”伸手就是一巴掌,向中年男子臉上扇去。

那中年男子臉色一寒,右手一揮,只聽得“啪”的一聲,舒平維的身軀登時倒飛而出,身在空中就是“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其間夾雜着幾顆牙齒。

許知安等人臉色大變,廖盛當場便欲拔劍,許知安連忙道:“老四,住手!”廖盛神色憤恨,但也終究沒有拔劍。舒平維沒好氣的“哎呦”了幾聲,才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只見他的右臉紅腫,其上有着鮮明的五個手指印。

舒平維後悔不已,心道:“晦氣,晦氣。大師兄今日輸給那韶天德就已經夠晦氣了,沒想到隨便遇到個漢子也是名高手!誒,算了。今日就此作罷,等來日師傅到了再找回這個場子!”當下開口叫道:“大師兄,我沒事!”

聞言,許知安舒了口氣,抱拳道:“這位前輩,方才是小子得罪了!還望前輩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意!”

中年男子冷哼了聲,不理會眾人,正欲離開,卻是身子猛然一顫,絲絲殷紅的血液順着嘴角流了下來。中年男子悶哼一聲,旋即大步向前走去,方走幾步,便是“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膿血,稠密發黑,顯然是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

許知安瞳孔猛地一收縮,心道:“僥倖,僥倖。幸虧今日沒有徹底得罪這人,他受了如此重傷,仍能輕易的一巴掌就扇飛平維,顯然是個絕頂高手!”

張穆看到那中年男子吐出的膿血,心下一顫,當即揚聲道:“這位前輩,晚輩這有瓶三清丹,可以祛除淤血,調養內傷。”聞言,獨孤月低聲道:“誒,為什麼你每次說這三清丹的功效都不同啊?”張穆一愣,旋即低聲道:“因為你們各自受的傷不同嗎!”獨孤月白了張穆一眼,使得張穆一呆。

那中年男子“嚯”的抬頭,自語道:“三清丹?”說罷直視張穆,問道:“你是武當派的?”

張穆點頭,說道:“晚輩正是武當弟子!”

聞言,那中年男子神色稍微緩和,忽嘆息了一聲,問道:“張芳林……張芳林大哥他還好嗎?”

張穆一愣,問道:“張芳林是誰?”

中年男子驚訝道:“你不知道張芳林?”張穆答道:“晚輩確實不知!”搖了搖頭。

中年男子看張穆神情,並不似作假,沉吟一聲,隨即釋然,嘆息道:“是啊,你不認識他也是正常的!畢竟都四十年了啊!”獨孤月忽然道:“前輩,你說的可是四十五年前大敗南俠段天涯的小重山前輩,武當派的長老張芳林?”

聞言,眾人心中皆暗自一顫,心道:“什麼?原來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小重山前輩,居然是武當派的一名長老?”唯有張穆愣在那裡,不知所云。

中年男子驚訝的看了獨孤月一眼,隨即嘆道:“是啊,沒想到當年一別,竟是四十年過去了啊!”獨孤月雙手抱拳,問道:“敢問前輩,您可是二十年前天山一戰中,大敗群雄的擒龍手鄺郴鄺前輩?”

鄺郴道:“沒想到啊,時至今日,還有人記得老夫的名號!”言辭頗為得意,旋即問道:“小女娃,你也是武當派的嗎?”

獨孤月搖了搖頭,道:“前輩,晚輩並不是武當派的弟子!不過,這位少俠卻是武當派的傑出弟子!”指向張穆。聞言,張穆連連擺手,獨孤月卻是繼續說道:“且這位少俠的太虛三清功業已練到高深境界!”

鄺郴哪裡不明白她的意思,當下笑道:“好你個小女娃,還真是會為情郎着想!”聞言,張穆獨孤月兩人臉色通紅,方欲辯言,只見鄺郴突然劇烈的咳將起來,又咳出了一口膿血,張穆急道:“前輩,你沒事吧?”鄺郴擺了擺手,道:“咳咳,你過來!”右手招呼張穆上前。

張穆疑問道:“前輩,您有甚麼事要吩咐嗎?”走上前去,探下身子。

張穆方探下身子,鄺郴就是右手抓向張穆左肩,速度宛如離弦之箭一般。張穆措手不及,當下被抓住左肩,獨孤月驚呼一聲,便欲出手,已然不及。

只見鄺郴深呼吸一口氣,隨後右手順着張穆左肩一直摸到丹田處,眉毛輕輕一皺,最後一掌拍打在張穆的右肩上,張穆頓時一個踉蹌,差點不跌倒在地,但胸口處卻火燒一般,不由得低聲喘息了起來。

鄺郴嘆了口氣,滿是失望之色。見狀,獨孤月這才放下心來,知道方才鄺郴只是探查張穆的內功修為,當下心道:“果真是關心則亂!不過,他為何要嘆氣?莫非是穆哥內功修為不夠?”心中不由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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