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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吼了一句後,又彷彿給人一條退路似的,笑着道:“好,不管了,來了就算認識了,都坐吧,坐下。”

張菁卻是不坐,冷聲道:“我們不是來做客的。說吧,這麼急的讓我來見面要幹什麼?”

中年男人道:“我叫你坐下。”

“我……不累,站着就好。”張菁稍微的後退了一步,有些心虛。

中年男人又變為和氣的樣子道:“坐把,坐下慢慢說,時間差不多了,一會兒我帶你們去吃飯。順便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張菁總歸是個女人,想回嘴反抗的時候,唐軍先開聲道:“那坐坐也無所謂,不急。”

如此,張菁這才無奈的,跟着唐軍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

這下中年男人看着唐軍道:“唐軍?嗯,好名字,從你坐下的動作看得出來,應該是個當過兵的。我天生對軍人有些好感。所以……我就不怪罪你唐突出現在我面前了。”

“那還真要謝謝你了。”唐軍翻翻白眼。

他這個故意滑稽的動作險些逗得張菁笑起來,只是場合不適合,所以她忍住了。

對於唐軍的回答,那個身後的保鏢眉頭大皺,顯得有些不滿,走上了兩步來。

不過中年男人又道:“安靜點。不論如何他是菁菁帶來的人,面子要給點。原本應該讓他滾出去。不過我現在不介意等會請他一起吃飯。只是注意別出洋相,別給我丟臉。你恐怕第一次出席這種高檔次場合吧?”

唐軍又翻翻白眼,尋思,我吃過的國宴比你見過的都多。你也配和我說這些?

想這麼想,唐軍還是如常的坐着,看着天花板。直覺上,張菁有準備,應該很多話還沒有說完,不該打擾他們的氣氛。

“陳昊,今天我來不是來陪你出席飯局的。並且實話告訴你,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會和你有瓜葛了。今天來是有些話,要當面說明白。”張菁總算鼓起勇氣開始切入正題。

中年男人叫陳昊,他故意做出一副蔑視的樣子來看看張菁,看看保鏢,看看唐軍,好笑的樣子道:“今天這是怎麼了。看來這個小白臉不簡單,居然給了你膽子和我這樣說話?”

張菁硬着頭皮道:“還真是他給了我膽子這麼做。姓陳的,現在的社會都什麼年代了,我還能沒有自由,任你揉捏,任你呵斥?在這樣的社會,出現我這種情況,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我恐怕連寵物也不如。”

陳昊猛的站起身來,如此,張菁又被嚇一跳,不覺中靠近了唐軍。

唐軍還是沒有說話,抱着手養神。

陳昊這次冷着臉道:“你真傻還是假傻?我負責的告訴你,不要被社會假象蒙蔽。不論那個社會,那個年代,其實本質上都是弱肉強食,力量為尊。我陳昊能在今天的位置上,我就還真可以控制你。當初我不會逼你,但是你自己選了。那就有代價。我再負責的告訴你,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陳昊給的。你的車,你的房,你的社會地位,你的事業?怎麼,你張菁真以為現在翅膀硬了,就可以甩開我自己飛了?”

到此,唐軍睜開了眼睛,看着這個人。

和唐軍對視一眼,陳昊並不在意,又放低聲音道:“張菁,別太看高自己。你還真以為你是誰?娛樂圈名人?呵呵,別怪我說話難聽。你之所以能夠來到這裡是個會員,那是因為有我。說白了你這類人其實是上層圈子的慰 安 婦。你還以為你是誰?你有多大能耐?我負責的告訴你,我只一個電話,你所有事業全毀,並且在海州混不下去,其餘地方也混不下去。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個電話,你就是想依靠樣貌去做雞,也沒有場所敢收你。你最多只能散兵游泳,去站電線杆。”

張菁一下就氣哭了。最近這些年,她是全然沒聽過類似這樣直接的侮辱人的話了。

到此唐軍眉毛微微一楊,頗為意外的又看了陳昊一眼。

對視了一下,唐軍明白了,這個人的身上真有些江湖氣息。剛剛也不是在說大話的樣子。這些綜合來說顯示出,這個陳昊的背景也極其複雜,很不簡單。不是單純的軍人或者流氓那麼簡單。

這時,心虛的張菁靠近了唐軍一些,湊近低聲解釋道,“你別被他軍人的表象迷惑。他剛剛說的那些話,說不定是真的。這個人是個大兩面派。關於下,在某些圈子有不少傳聞。據說他當年還是武警三支隊主官的時候就是個大兩面派了,許多道上的人都給他面子。很多時候他都是以調停人的面目出現的。比如說傳言有幾次,海州幾大勢力幫派有矛盾,要火拚的時候,半夜三更的忽然來幾十輛運兵車把那些古惑仔全包圍了。然後陳昊會從下來,分別給雙方領頭的人幾個耳光,最後做個中間人,各大五十大板散夥。這些還是後來,一個圈子裡的人偷偷告訴我的。就連現在,道上的人都很給他面子。”

唐軍險些失笑,心想,這麼說來作為武警,他還真為地方的和諧穩定做出貢獻了?

當然想這麼想,從剛剛他表現出來的派頭和說辭,加上張菁這麼說,唐軍知道是真的了,軍隊里還真有類似這樣的角色。比如江芸其實也是個類似的角色,只是江芸層次比陳昊高得多,並且為人做事也高明得多,比陳昊內斂得多。陳昊是個直接的流氓的話,那麼江芸應該是個殺人不見血的陰險政客。

收到陳昊的流氓似的威脅,房間里氣氛就凝固了,沒人說話了。

唐軍左右看看,開聲道:“陳部長。這麼叫沒錯吧?您是武警總隊後勤部長,有身份的人,大人物。說話,特別是對你有恩的女人說話,最好別那麼直接痞子。冷靜一點,聽聽她後面的話。否則這樣下去,你連她什麼目的都不知道,就被我把嘴巴打歪了,不值得。”

“哈。”陳昊聽到不是生氣,笑了起來,許久笑停才點着頭道,“也對也對,是我急了,不夠冷靜。總歸男人在這種問題上,知道戴綠帽的時候很難冷靜。所以我居然在你們這些鳥人面前失身份了,好,把要說的說完。你要自己單飛,要是我不答應呢,你怎麼辦?”

張菁擦擦紅着的眼睛,在唐軍的鼓勵下接着道:“陳昊,別以為全部都是你說了算。是,我承認,我的名聲事業前途,只是你一個電話就完蛋。但現在我想通了,反過來你也一樣的,你的名聲事業前途,也在我手裡,大不了一起完蛋。”

陳昊冷笑道,“呵,女人犯起傻來真是一點也不可愛。簡直無腦。我的事,你說給誰聽?誰聽啊,誰信啊?就算聽了,信了,誰敢爆,你們台長敢?敢在電視節目里說我是性無能?敢說我亂搞男女關係?他媽的無腦婊 子。別太高估你的號召力,就算你真有說服力很強的證據,不是我說,你也用不了。真的,級別不一樣的對抗,我得懶得陪你玩。”

啪——

陳昊吼完,這次動真格的了,只見張菁從包里一個文件袋扔在桌子上道,“叫,繼續叫,繼續嘴硬。別以為就你可以玩弄別人,跟你這幾年我不是沒有準備。關於你的一切,都在這個袋子里。你要橫,那就一起橫。是,我承認用性無能或者亂搞女人的事,搬不到你這個級別的人,但你先自己看看,袋子里是你各種轉移財產的文件備份,各種或明或暗的財產證明書。你一個一年薪水十幾萬的人,你千萬別說超過五千萬的財產是合法獲得的。誰信?惹毛了,我要這些東西,一天內傳播在國內國外的網絡上,那個時候還真沒有媒體敢爆軍隊幹部的八卦,但會有軍事檢察官請你喝茶。”

陳昊第一次真的冷下了臉色來,一句話也沒有說,拿起文件袋打開,足一的觀看,越看,臉色越發鐵青。看得出來,這次是真的觸及到他的逆鱗了。

片刻,看完之後,陳昊隨手把文件袋扔在桌子上,起身走過一邊,緊縮着眉頭從窗口,看着幾十樓下的街道,沉默不語。

“古人誠不欺我,還真是小人與女人難纏,家賊難防。”許久之後,陳昊沒有回身,這麼說了一句,“嚴格來說,這些東西不算司法證據。但是倘若曝光,有人往這個方向查我,那還真有不小的麻煩。”

“你知道就好。另外也別想着搶,除了這份,我還另外有備份。”張菁底氣不足的道。

這時陳昊回身走了過來,緩緩在沙發上坐下,注視着唐軍張菁許久才說了句:“別說什麼一但你不在了,你的朋友親屬什麼的會交給檢察官一份什麼的。我還真不信,因為這裡是現實,不是看電影。真有電影那麼完美,那麼你所看到的貪官落馬會比現在多十倍也不止。但現實是什麼呢?”

頓了頓,陳昊接着道:“我只說,你們知不知道,只要我現在打個電話,你們連這裡都走不出去,難說許久以後會有人在江里發現你們的屍體。也難說永遠沒人知道你們在哪?”

張菁嚇得身上顫抖了一下。

唐軍把眼睛一番道:“我還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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