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吧台這邊彈個響指道:“伏特加,什麼也不加。”
噗——
一杯伏特加倒上。
唐軍一口喝完後,抬手看錶後,然後斜靠坐着,觀察整個夜場的情況。
那個把一件襯衫系在胸前,顯露着肚臍的性感辣妹又湊過來倒了一杯酒笑道:“這杯我請。”
之前就是這個妹子倒酒,唐軍這時不免多看她幾眼。
這個辣妹應該年紀不大,不超過二十二歲,看着前衛,實際上唐軍看出來了,這是個在校學生,是來打工賺點收入的。其實她有些保守。
辣妹又道:“很面生,你似乎不經常來這裡?”
唐軍點了下頭。
看他酷酷的樣子,表情卻很隨和,辣妹覺得有趣,放鬆多了,“看着你好像不愛說話?”
唐軍問道:“我剛來海州,問問,這是誰的場子?”
辣妹楞了楞,湊近道:“是野獸哥的場子。你別在這裡鬧,先前我見你打人了,那幾個傢伙是小混混,很不好惹,等會兒你小心點。”
唐軍笑了笑,不再說話,起身拿出兩張一百的票子放在桌上用酒杯壓着,轉身走開道:“剩下的給你小費。”
大舞池依舊瘋狂熱鬧,什麼也阻止不了這群藥物和荷爾蒙過剩的傢伙狂歡。
唐軍擠入人群的時候抬頭,朝二樓走廊某個門口看去一眼,又一波人進去了,那些人特徵較為明顯,是道上的人。
之前那些人總穿梭在場子里各處,不怎麼停留,經常逗留一兩秒鐘,似乎收錢,然後給東西。然後會不斷的進入上面那個房間。
理論上在他們的地盤沒必要這麼拘謹,但唐軍還是明顯看出,那些人過於拘謹,甚至是防着“自己人”。
這隻有一種解釋:他們在走下水。
也即是說,這個場子的人在散軟 毒 品,是不敢讓上頭的老大知道的。只是利用老大的名頭,老大的場子,收點外快。
這也不奇怪,現在的黑道和傳統意義上的黑道有很大不同,甚至許多都在洗白轉正。不排除特例,但是大多數老大都是絕不主張沾染槍和毒 品的,因為坦白說,有來錢比這還快的東西,比如房地產和高利貸,卻還不會被殺頭。
思考着如上的東西,唐軍收回目光,往外擠的時候又抬手看錶一次。
借住人流的盲目和瘋狂,一個有些色彩的身影快速接近唐軍,是之前那個被狠擼了一下的小混混,他手間捏着一把指刀,到近處後,非常專業快捷的捅向唐軍腹部。
這種刀是真正喜歡混的人愛用的,小巧,方便攜帶,並且不算管制刀具,較薄,不算長,用這種刀不容易真正弄出人命。
唐軍連看也不看,繼續接着人流擠,卻彷彿程序似的,迎着捅來的刀,一指彈在那個傢伙的手腕,那個傢伙吃痛,刀握不穩落下去。
與此同時唐軍用手袖墊着,接住落下的刀,反手一刀,直接捅在了混混的腹部。
混混悶哼一聲,沒多少氣息了,腳一軟就想倒。
唐軍彷彿老熟人似的扶住他,湊近他耳邊道:“人渣你死不了。但活罪難逃,怪你運氣不好,今天我很不高興。再見。”
說完,唐軍於人流中閃不見,那個混混這才捂着腹部,滿身是血的樣子倒在地上。
啊——
十秒多之後,場子里才掀開了尖叫聲:“殺人了!殺人了!”
音樂也這才停止下來。
混亂越來越大,許多看場子的人在往中央擠過去。
二樓上,一個很矮,卻異常粗壯的傢伙走了出來,皺着眉頭看着下面。
他皮膚黝黑,後脖子特別寬,剃了個公雞似的髮型,從後面看着青筋暴露的樣子,真的像一隻野獸。
“什麼事?”他問道。
“野獸哥,聽說下面殺人了,我下去看看。”旁邊兩個小弟說著就走。
“回來,不用管。”野獸左右看看,把一個大袋子遞給兩人道:“先送走。下面的事我處理。殺人的可能不大,即便是玩命暴徒也沒那麼愛殺,尋仇警告的情況居多。天榻不下來。”
“行,野獸哥,那我們先走了。”兩人接過袋子,很低調的從另外一邊下去了……
眼鏡蛇後方是一條背街,相對僻靜,是用來丟放垃圾的,比如酒瓶什麼的。
唐軍靠在一個角落裡吸煙,第三次抬手看錶,然後思索。
捅那個混混是有用意的。走下水的人在道上也是敗類,所以錢不會過賬本,會單純造冊,然後單獨存放。那就不一定什麼時候了。
但通常場子發生大事的時候,這些在道上都見不得光的錢一定會先走。因為一但出事,警察要來,老大也會來。那麼如果真的是走下水,不用警察動手,老大第一個就處決叛徒。
唐軍肯定了野獸在走水,所以必須鬧事,還必須大,野獸才會臨時送走這些黑錢中的黑錢,不會意外。
否則,誰知道等到什麼時候,也許今天,也許下周呢?
也不是非得捅個人菜行,唐軍一時惱火,所以將計就計。
混混來捅唐軍的時候,唐軍其實動過心軟的念頭,無奈唐軍只看混混的動作,以及混混拿捏時機的功力就知道了,那小子並非是憤怒下的衝動。看動作和時機拿捏,那一定是個慣犯,被那個五顏六色這樣捅了的人至少五個以上。
唐軍很明白,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不說技術難度,只說心裡關口,一定要操作至少五次以上,才會沒有心裡壓力,如此才能發揮水準。這就叫訓練。
包括殺人,唐軍是殺了超過五個以後,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才沒有心裡壓力的。
所以唐軍當時大怒,既然你要來送老子收了又如何,死了算,沒死算他運氣,改天在來殺他一刀,讓他知道被殺什麼滋味。
反正刀是混混的刀,唐軍接住的時候隔着袖子,沒有指紋。混混利用混亂的環境,沒有目擊,沒有攝像角度,那麼唐軍反利用又如何?
思索着,後面的某處出現了響聲。前面五十米,停放着一部凌志車。
唐軍扔掉了煙頭,掏出一隻女士的黑絲套在頭上。
額~
這隻黑絲是剛剛在裡面偷的,唐軍想弄個手巾什麼的蒙面,誰知道偷出來是黑絲,當時挺鬱悶的。但也顧不上了,將就着用一下算了。
早知道走這步的話,偷琪琪的多好,套別的垃圾女人的感覺很怪。
縮在角落裡,套着黑絲的唐軍,眼看着兩個脖子間掛着很粗的金項鏈的傢伙走了過去。
他們開車門的時候,唐軍快步從角落中走出來。
“靠~”
兩人差點被這個套着劣質絲襪的傢伙給嚇死,一起跳了起來。
當然,會用黑絲套頭,是什麼人也就不用去奇怪了。
其中一個快速的把那個包往車裡塞,另外一個從後腰抽出一把彈刀,走上來喝道:“你找死,野獸哥的主意你也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