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軍淡淡的道：“我的經歷，我的素養，我的身份，我所處的位置，決定了我會很注意身邊發生的細節。我不是有什麼特殊目的。所謂現象透出本質。我今天在這個場合，我只是盡責把我觀察到的疑問告知龍姐。至於怎麼理解，怎麼去看，那是你的事了。好，我該走了。”

唐軍說完就起身，快步離開了。

趙雅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楞了楞……

唐軍上車啟動的時候，發送了一條短信給令狐沖：沒事了。自己回去吧。我給你找了個差事，找個時間，自己去梅蘭坊找豹子報到，賺點工錢。我姐恢復後，她的事你不用在操心了。

發送之後，馬上收到了回復：“行。”

唐軍收起電話，開出了趙家大宅，還一直在尋思着歐陽鋒今晚的目的，或者說，那個女人怎麼會出現在歐陽鋒身邊？

有些話不方便對趙雅說，但唐軍基本可以肯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個女人類似於自己。這類人的出現要不就是鐵心服了某個人，願意真心跟着人家。要不就是以一把出鞘的刀鋒而存在的。

在唐軍的觀念里，歐陽鋒不是男版的馬嬌紅，沒資格收服那個女人。這種形式讓唐軍覺得，這次來不疼不癢的找趙雅糾纏，約定拳賽，像是一種偽裝，也就是說“明伐修道，暗度陳倉”。

在暗度陳倉這個假設的前提下，通常一但出現那個女人之類的人，就是類似病毒的殺手，說白了，就是來“清洗”的。

但矛盾的又在於：如果暗度陳倉似的清洗。那個女人是根本不會出現在任何人的視野當中的，更別提貼身跟着歐陽鋒。

此外，從種種跡象看，就算歐陽家真的在大力建設自己的“毒　網”，但是目前為止，還沒有和趙家到了利益大幅衝突的時刻，遠沒到需要清洗的地步？

“神秘女人，你又在幹什麼呢？”唐軍喃喃嘀咕着。

總之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唐軍老覺得那個女人似曾相識？

這個感覺不會沒來由，唐軍見過或者認識的人，絕對不會忘記的。再次見面的時候，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很難想象會有這種情況，唐軍覺得，肯定認識那個女人，卻無論如何在記憶中找不到這個面相的痕迹？

一邊開車，抬手看錶，時間指向十一點半，還不算太夜。

唐軍轉了個方向，開向海州一個比較著名的夜場：“火星”。

火星和眼鏡蛇，曾經一度是海州最熱的場子，沒有之一，最受年輕一代的追捧，不過那是在馬嬌紅管理梅蘭坊和太空城之前。

那是歐陽家的場子。就算是現在，多少有些沒落，卻是人流也比想象的要大。要走貨的話，火星是必不可少的地方。

以前唐軍只是推斷歐陽家在做這事，那時唐軍並不是太在意，原則上，誰愛幹什麼，不關自己什麼事。但現在唐軍感覺不太妙，該着手調查一下歐陽家了……

進入火星的時候，唐軍在人流中四處穿梭，也沒找座位買酒。

感受了一下，這裡的確很怪異前衛，身處其中，唐軍有些自己是火星來客的感覺，似乎和裡面的人都格格不入。

唐軍趕緊變換了個造型，弔兒郎當的態勢，手插褲兜里四處閑逛。

持續了五分鐘後，一個鼻子上夾了個鼻環的黃毛，悠哉悠哉的朝這邊過來了。

這個典型的大混混故意掃唐軍一眼，什麼也不說，靠近了些，然後仰着頭朝另外一邊張望。

唐軍什麼也不說，手從褲兜從出來的時候，指上夾着捲起來的兩張百元鈔票，從下方不起眼的位置，悄悄遞過去碰了一下黃毛的腿。

黃毛不動聲色的樣子，繼續看着遠處，卻伸手輕輕一捏，判斷為兩張。之後黃毛指頭一夾，拿走兩百塊的同時，快速塞了一個小袋子在唐軍手裡，之後，他繼續弔兒郎當的朝另外一邊去了。

中途，兩人甚至沒有沒說過一句話。

嘿嘿~

唐軍暗暗好笑，自己蒙對了。

唐軍原則上沒怎麼在社會大染缸混過，不會什麼都懂。

這得益於以前幾次的用心觀察。這東西不是大米可以擺開打廣告叫賣，基本上有自己的一種行規。

此外也不可能只賣熟人，只賣熟人那種小打小鬧的出貨量，是不成器的改革開放初期那些毒　販乾的事，並且那些傢伙基本都被槍斃光了。有時，才是坑人最危險的。

此外還有一個要點是，遞過去的錢數目不對，不管多還是少，那麼肯定拿不到貨，散貨的人都很鬼，數目不對的時候，會第一時間在你無法得知的情況下，把身上的貨轉手讓別人帶走，就是算遇到警察當即收身，會什麼也沒有。

就算警察也很鬼，真的抓個正着，人贓並獲了，卻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些小混混攜帶的數量不會到高壓線，並且他發現有疑惑的地方，只收錢不給你東西，也就不形成交易。那麼小混混最多算藏毒，加上量不夠，連判刑都不一定會，多半就是扔戒毒所里強制待幾個月就算了。

還有另一種情形，警方很負責很認真的布控，用針孔攝像機取證到了，也蒙到了混混，交易時候逮住了。那樣混混雖然會栽，但是因為數量問題，刑期不會太久，一般在八年以內。並且會有該有的安家費，所以警察也就破獲一個小案件，無法抓後面的人。

但這裡有個問題是，這樣的布控設局，警方投入的資源太大，但是收穫太小，基本抓到的連個小蝦米也不算。所以長此以往，警方也基本連這種混混也不抓了，就算是警察，也不喜歡用捕鯨魚的成本，來收穫一隻蝦米。

國家沒辦法投入那麼多資源來抓這種混混。還有壞處是，抓的蝦米一多，會引起警覺，就會帶來大魚更加狡猾，更不容易落網。所以這種社會矛盾不止在一個國家，基本上所有國家都這樣，才會帶來了毒品犯罪的百花齊放。

至於遞過去的兩百塊的金額，唐軍也是靠蒙的，在以前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有過耳聞是一百一次交易。如果是熟悉的人，信譽好的人，也可以五十塊的半次交易。只是現在通貨膨脹，錢變毛了，也就帶來渠道成本的增加，畢竟，散貨的混混的工資也得漲不是。

那麼如果是漲價，不可能只漲五十，因為交易的時候，散貨人是不會去低頭看錢的，只是用手摸有幾張，那麼一百五的交易價會帶來交易難度大，所以大概率是兩百。

當然有可能已經漲到三百，但是那最多人家不給唐軍貨，轉身就走。那個時候，唐軍當然會捏着脖子扯回來，把錢搶回來，順便暴扁他一頓。總之蒙不對，也不會太麻煩的樣子。

把那個放着東西的小袋子收好，唐軍不立即走，一路擠過去，來至吧台處，在高腳凳子上坐下來。要了兩支德國產的黑啤酒，慢慢喝着。

喝完一隻的時候，那邊舞池裡走過來一個奶大屁股圓的辣妹，來到唐軍近處，伸手搭着唐軍的肩膀坐下來道：“帥哥一個人嗎？”

唐軍上下打量一下她，微微一點頭。

辣妹笑着道，“請我喝杯酒可以嗎？”

“？”唐軍儘管很不願意，只得讓人給她開了一隻啤酒。

辣妹喝了一口，跟着從包里拿出了一小顆晶體狀的小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她很囂張的又從包里拿出一把彈刀，用刀背把晶體敲碎成粉末。之後湊過鼻子去，猛的一下吸進去很多。

唐軍皺了一下眉頭。

之後她我日，靠，之類的嗨了一下，又用刀尖，把剩餘的那些挑起來，湊來唐軍的鼻子面前道：“試試？”

唐軍微微搖了一下頭。

辣妹壞笑起來，指着唐軍道：“假正經，剛剛我見你買貨了。”

說完，她又自己用刀尖湊到鼻子上，猛的吸了進去，之後又是……我日，靠，得自己跳來跳去的嗨了一下。

唐軍不禁樂呵了。

斜眼掃掃她的身材，以及那個又圓又大的屁屁。頓時神色古怪了起來。

不是想歪了，而是唐軍知道，這類女人這樣做的時候，通常代表想帶你回去干　炮，這種人就算不辣，也一般會七個夜晚有五夜晚被不同的男人睡。但是她的表現不符合，她的身材是很辣，卻也很青澀，注意過曾經的江芸，現在的馬嬌紅之後，唐軍認為這種身形和移動體態，多半只有處女才有。不絕對，但是這種概率很大。

這次女人嗨完了，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唐軍不見了，桌子上放了一張紙條。

辣妹拿起來看看，寫着：“你那明顯是冰糖，不是冰　毒，帶彈刀的人，也不是你那種拿刀手勢。你個釣魚執法的小緝毒警，還嫩了點。我去也，你欠我一支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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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辣妹一陣尷尬，四處鬼鬼祟祟的看看，把紙條揉成團扔嘴巴里吃了，同時抱着腦袋撲桌子上，鬱悶壞了，難道自己的偽裝真的很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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