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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軍愕然道:“你真想這麼做?”

馬嬌紅冷哼了一聲道:“江湖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咱們身在江湖中混,江湖就是咱們的家園。當沒有規矩次序的時候就不是江湖了。所以咱們的家園也就沒有了。所以這個問題不能含糊,我馬嬌紅的意見是堅決反擊。”

嘿~

唐軍暗暗覺得好笑,當然知道馬嬌紅找錯方向了,不過馬嬌紅的性格,是越來越對唐軍的胃口了。

唐軍不想把這事的內幕說破,先任由這麼發展好了。

轉念一想,野獸真的是個有勇有謀的狠人。

當晚唐軍幾次被跟蹤盯梢,在梅蘭坊和太子一行人衝突,跟着在停車場搶劫太子等人,當然也瞞不過野獸。

說白了,野獸很會把握時機,選擇那個時刻動手,大概率就把黑鍋扔給咽不下氣的太子赤狐一群人了。

從唐河路血戰開始之前,只看身形,唐軍當然比誰都清楚是野獸。

不過唐軍自始至終也沒有叫破“野獸”這兩字。包括後面在黃警官的審訊中,唐軍絲毫沒有提及。

這麼做,當然有用意。

肯定不能叫破名字的。如果能夠當場做掉野獸那當然好,那麼是否叫破名字,就不重要了。

但如果因為某些意外,沒能做掉野獸,讓野獸跑脫了。那麼野獸是蒙面的,沒叫破名字就意義重大。

相當於,短期不會把野獸逼得狗急跳牆。

叫破名字,並且沒能做掉野獸,那就再也沒有任何轉圜,以野獸的性格,在沒有路走的時候會瘋狂咬人,許多人要遭殃。如果他跑路就更麻煩,從明處轉入了暗處,從暴躁的野獸,變為了一條陰暗中等待時機的毒蛇。那是很不妙的情況。

不叫破,裝作不知道是野獸,那麼對於野獸就不是死路。他會開始小心,不敢犯大事,相對低調。這樣一來對許多人都好。

此外唐河路血戰之前,見到野獸的身影后,唐軍也明白了。是否能宰掉野獸也不再重要了。

唐軍敢肯定,想殺自己的不是野獸,而是另外的人。

首先野獸是個極其市儈狡猾的人,原則上說,和唐軍談不上仇恨,絕不會因為唐軍沒有禮貌,廢了長毛,就把野獸惹怒到要殺人背負人命,還得罪馬嬌紅的地步。

這絕無可能。

野獸會找機會揍唐軍一頓,侮辱唐軍,但絕不會為小事殺人,從而惹一身騷。

從這個意義上說,是否做掉野獸不是很重要。指使野獸的人才是關鍵。否則就算殺掉野獸一號,還會有野獸二號三號四號。

現在馬嬌紅這樣提議也好,唐軍不想點醒,就這麼辦吧,說服趙小姐後,回頭帶人直接殺到歐陽家搶他們一票,之後想辦法引導歐陽家的人發現點什麼,讓他們知道,他們是為野獸背黑鍋。

哼哼,那個時候等歐陽家的人做掉野獸,唐軍正好有借口,帶人把眼鏡蛇搶回來,在以歐陽家動“趙家的野獸”為借口,又搶歐陽家一票。

這他媽的真是個殺人越貨的完美借口,此計謀大好!

唐軍一邊意淫,暗暗覺得好笑。

如此想着,唐軍開口道:“警察方面什麼也不肯透露,我也覺得是太子那些鳥人在搞鬼。紅姐,我的意見,不用通過趙小姐,給我三十至四十個人,我一次性把歐陽家連根拔起,徹底趕出海州,趕回他們老家西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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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嬌紅真被腦袋都氣暈了,大聲道,“我我,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你腦袋進水了你,就知道衝來殺去的?這麼大的事能不給龍姐知道?這麼敏感的事,你能直接遷怒歐陽家?萬一只是歐陽家下面的個人行為呢?”

頓了頓,馬嬌紅繼續呵斥道:“還有,什麼趕回老家去?他歐陽家土生土長的在海州。咱們趙老爺子才是外來人。誰告訴你他們來自西域?”

唐軍故意瞎掰道:“射鵰英雄傳上面,歐陽鋒他們就是西域的哈,都叫他西毒呢。”

@#¥。

和華梅無奈的對視一眼,馬嬌紅泄氣的道:“你小子最好少看點武俠玄幻,學點文化知識。你實在智商太低了,嗯,雖然又野蠻又傻的你有些可愛。我不反感。好了,這話在我面前可以提,但在雅小姐那邊,你要敢亂說,我拔了你的皮。知道不?”

“哦……我知道了。”唐軍乖乖的點頭。

與此同時,唐軍眼光不經意的朝車內某個角落掃了一眼。剛剛那些話當然是故意說給某些人聽的。

否則,唐軍才不會冒着被馬嬌紅亂罵的風險,胡言亂語呢。

既然馬嬌紅的辦公室會出現針孔攝像之類的,那麼作為配套,要說馬嬌紅的車內沒有竊聽,唐軍第一個不信。在車內裝個竊聽的難度,太小太小了。

不出意外的話,竊聽和監視馬嬌紅這事,是野獸在周旋。

剛剛這些話聽在野獸的耳朵里後,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野獸不在是問題,是一隻綿羊,他會很乖,不再是個威脅。

對付狠人最好的辦法不是做掉對方,因為當你想殺一個狡猾的狠人的時候,通常弄不好會形成玉石俱焚的局面。

從心理學上說,對付狠人最好的辦法是表現得比他更狠,然後大轉折,又給他一條活路。那麼如此一來,大概率他不會再是狠人,他會在你面前永久性的形成心理陰影,抬不起頭來。

表現狠的方面,那晚一口氣彷彿殺豬似的做掉十六個,夠野獸喝一壺了,想必那會是野獸從來沒見過的局面。

加上沒有喊破,又加上今天車內和馬嬌紅的這些話,把苗頭指向歐陽家,正是野獸希望的,那麼野獸會鬆一口氣了,不會再是個緊繃的炸藥桶……

大奔開入趙家大宅的時候,莊園園林的院子里很清凈,不如那天似的有很多人。

今天只是院子里有大約四五個保鏢形態的人,在各處走動。

住宅前的小停車場只有三部汽車,一部跑車,兩部賓利,想必那些都是雅小姐的常用車。

大奔停下,馬嬌紅帶着唐軍和華梅往主宅過去的時候,上次見過的那個身形筆直的海哥已經在門口等候着。

到面前,他笑道:“紅姐來了。龍姐已經等了你一會兒了,請進。”

看海哥專門在門口的態勢,馬嬌紅知道意思,是讓自己一個人進去。

馬嬌紅只得扭頭道:“阿梅阿軍,你等在這裡等着,不要走開,隨叫隨到。”

第一次被她稱呼為“阿軍”,唐軍感覺很彆扭。

馬嬌紅在裡面大約十分鐘,和趙雅小姐說了許多話,也不怎麼聽得清楚。看起來早先是通過電話了,卻是個大概,現在是細談。

又等了片刻,唐軍抬手看錶,不知道為什麼談這麼久?

總之,一但和預料的不符,唐軍總認為不是好事。

思考着的這下,聽到裡面的兩個女聲大了一些,似乎出現了一些爭吵。此外,早先散開很遠的那幾個保鏢,也在有意無意的往這邊靠攏,距離比較近了。

對此唐軍皺了一下眉頭,時間大大超過了預期,唐軍湊在華梅的耳邊道:“梅姐你有事先去忙,你開車走,我等紅姐就行。”

華梅嚇一跳,低聲道:“那怎麼行,而且等會肯定叫我們進去。難說龍姐有話要問我,當時我也是當事人之一。”

唐軍打斷道:“別說了,走吧。”

華梅擔心的道:“難道還能有什麼事,龍姐向來很公正的?”

唐軍道:“龍姐我不了解,不評價。但客觀的說她更應該是類似於政客似的人物。我不是懷疑誰有問題,只是一件事超出我預期的時候,我有自己的一套程序和執行方式。行了,去吧。”

華梅還是有些為難的道:“可是……”

“可是什麼。”唐軍沒耐心了,抓着她的手臂下台階,強行把她推入奔馳車駕駛位道:“沒事,她們責怪我擔著。就算是首長,當年只要我覺得有和預期不符合的情況,我一樣可以臨時取消首長的任何行程。”

碰——

說完關上了門,走開了。

華梅雖然覺得唐軍有些神經過敏,卻想想也覺得,倒也不是什麼事,也不一定非要自己在場,到時候追問起來,自己推說公司臨時有事完全沒問題。

這麼想着,華梅啟動奔馳車,開出了趙家大宅……

唐軍走回台階上的時候,沒過多久,那個身形筆直的阿海走了出來道:“龍姐讓你們進去……咦,華梅呢?”

唐軍往裡面走的時候道:“公司有些事,我讓她先離開了。”

阿海停下腳步皺眉道:“怎麼搞的,這麼沒規矩,明知道龍姐有話要問還走?”

唐軍反身回來,很近距離的和他對視了片刻道:“你的意思是,非得聽她說,我的話不能信任?”

阿海皺了一下眉頭,但也不想惹這個炸藥桶,說道:“好吧,我只是隨便發句牢騷,你別針對我,進去吧,看龍姐怎麼說。”

唐軍往裡走的時候尋思:龍姐怎麼說與我毛相干,我只認馬嬌紅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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