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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吧!”

定海珠小世界裡,農田都是現成的。

池橋松意念一動,十畝良田就化作一道只有他看得見的光,落入一處提前選好的農田位置,氤氳之氣彌散。

月桂樹、蟠桃樹等靈根快速生長。

“哞?”小青好奇的看着這一切,它是第一次見到十畝良田的施放。

塗山孑更是連連驚嘆:“嘰!”

在它看來,池橋松當真福緣深厚,得到定海珠這樣的靈寶之餘,竟然還擁有十畝良田這樣的神奇法寶。

它不知道十畝良田到底是什麼,但久居池家山,自然知道十畝大棚的神奇。

於是對於池橋松的未來更加看好,對於自己託庇在池橋松名下,渡過人胎之劫的希望,也心生更多期待。

感慨之間。

十畝良田已經重新布置妥當。

池橋松看着趴在地上的葡萄與葫蘆,不由得嘆道:“又要重新給葡萄和葫蘆搭架子,每次收放,要是能把架子一起收了就好。”

他說著,將小白、小紅、金翼使蜂群捲來,重新納為靈畜禽。

再把崩將軍喊來,同樣重新納為靈畜禽。

聚陰搖錢樹失而復得,小紅高興大吼:“咕呱!”

小白跟着喊一聲:“咕呱。”

“汪汪!”斧頭也叫了一聲。

然後四處溜達,對於新環境它迫切想要熟悉,在這裡留下自己的氣味——也不知道它哪來那麼多尿,各個角落都能撒一點

至於小青,已經撒歡一般,從西北山頭轉到南邊湖泊,又順着小河四處遊走,把整個小世界逛個遍。

這定海珠小世界呈正方形,長寬都是一公里左右,總面積大約一平方千米。

也就是一千五百畝左右。

想要將它經營起來,需要一點時間。

另外有一點不好,池橋松想到:“這裡怕是通不上電。”

不過看着從天上落下的雨滴,他忽然想到什麼,果斷離開定海珠,去自己的房間里拿來電池收音機。

接着。

回到定海珠,躲在草廬下面,將收音機打開。

“滋滋、滋滋……書接上回,周將軍見那女鬼面色雖然慘白,但神態楚楚可憐,不由得心生憐惜,於是上前問道……”

收音機響起清晰的評書。

池橋松頓時喜道:“哈哈,老塗,這裡還是可以收到信號,回頭搞個柴油發電機,或許還能在這裡看電視。”

“嘰。”塗山孑敷衍一聲。

它對於電視、廣播,一貫不愛,日常只愛烹茶打坐,偶爾會翻翻報紙,了解一下大致的新聞。

十畝良田轉移到定海珠小世界中,池橋松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冒雨將那棵不知名的靈根移栽過來。

鐵鍬猛挖,連着巨大泥塊,直接馭使運財童子將靈根搬過來。

放入提前挖好的大坑中,把土回填結實。

下一刻。

只有池橋松看到變化,良田升起一股氤氳之氣,瀰漫到這棵半死不活的靈根上面。

隨即。

他看到十畝良田更新信息。

……

良田十級:十畝

肥料庫:七包

本靈根(3):月桂樹(…);蟠桃樹(…);葡萄樹(…)

外靈根(5):七彩葫蘆藤(…);鳳棲梧桐木(…);甘露茶樹叢(…);聚陰搖錢樹(…);五百年冥靈(…)

靈畜禽:月宮玉蟾、星宮火蟾、白猿公、金翼使蜂群

靈作物:…

……

“五百年冥靈?”

池橋松知道了新靈根的名字。

隨即凝視五百年冥靈,靈根信息一目了然:“上古冥靈古樹靈根遺種,截一方小天地之福緣而破土,可孕育冥靈果,屬於奇珍異果。”

可惜。

這棵五百年冥靈,因為半死不活的緣故,並未結果,所以池橋松也不清楚,冥靈果到底有什麼妙用。

樹高三米,樹冠如鵝卵,葉片似羽毛。

剛剛移栽到十畝良田中,原本所剩無幾的枯黃捲曲葉片,便漸漸恢復了一點元氣,開始往外舒展,重新煥發一絲絲活力。

只是不知道何年何遠才能徹底復原,並開花結果。

“對了,我可以問問靈壽子!”池橋松差點把這隻化鰲大龜給忘了,它可是在定海珠小世界,住了幾十年。

將靈壽子從小河中喊過來:“你可認識這棵樹?”

老龜凝望着五百年冥靈,渾濁的眼神閃過一絲絲追憶,片刻後,它看向池橋松:“池哥,你喊我幹什麼?”

“噗嗤!”

池橋松無語,這靈壽子肯定得了健忘症。

於是他將問題重複一遍,並再三追問,不給對方繼續發獃的時間。

靈壽子搖搖頭:“我沒見過這棵樹,羅師道場所有花草都由我管理,沒見過它,但我感覺它有些……吸引我。”

“沒見過?”

“嗯。”靈壽子不舍的看了一眼五百年冥靈,“若我年輕,一定會守着它修鍊,但我已經不年輕。”

說著,靈壽子轉過身去,緩慢向小河邊爬去。

池橋松看着它的背影,喊道:“靈壽子,你身上的鋼釘,找個機會拔了吧,不然看着總感覺彆扭。”

靈壽子沒有回頭:“好。”

片刻後回到小河邊,撲通一聲入水,趴在水底淤泥上一動不動。

這邊池橋松疑惑的看着五百年冥靈:“靈壽子竟然說它沒見過,這麼說來,它並非羅師種植的靈根。”

驀然。

他想起五百年冥靈的介紹,說是截一方小天地之福緣而破土。

“定海珠遭劫,隨羅師一起沉寂在黑暗密室中,所以它的福緣,便被冥靈古樹的種子吸收,然後破土生長。”

“它名叫五百年冥靈,是不是意味着生長了五百年?”

羅師死於七百多年前,也就是說,定海珠遭劫兩百年後,這棵五百年冥靈才破土發芽,難怪靈壽子沒見過。

猜測出五百年冥靈的來歷,池橋松又聯想到更多。

他的目光從十畝良田的五棵外靈根上掃過:“靈根都是源自於上古,要麼是遺種,要麼是殘根,要麼是枯枝,然後機緣巧合才發芽。

從上古到現在,中間隔了不知多少年。

是不是意味着,這麼多年時間,都不符合靈根生長的環境,直到現在,才勉強有了靈根發芽的環境?”

他又想到:“武道似乎也是如此,在大夏民國開創之前,雖然也有修行法門,但多以旁門左道形式流傳。

哪怕武道內功,以前也是道家一脈。

這些旁門左道以秘傳的方式,一代一代往下傳承。

直到大夏民國建立後,武道博採眾家之長,才漸漸融合為內功、外功,從此武道昌隆開始佔據主流。”

“還有一點,武道並非只有外功、內功,還有上武一說,只是無人知曉什麼是上武。”

他將這些思考,匯總到一起。

隱隱約約串起一個線索:“是不是上古時代,靈根繁多、靈寶隨處可見,而那個時候的修行之道,就是上武?

只不過上古可能發生什麼變故,導致修鍊環境被破壞,直到現在才慢慢恢復到上古環境?”

修鍊的根本,在於天地間無處不在的靈氣。

若是上古之後,靈氣開始匱乏,這些靈根不再發芽,似乎能夠說得過去。又因為靈氣稀薄,修行艱難,於是只能以秘傳方式,保證修行之路不斷。

池橋松越想越複雜,仰頭望天,任憑雨點落在臉上,思緒卻格外的清晰。

“龍王井墓穴探險,我至少確定了一點,地府真實存在……靈壽子就是地府的見證者,它進入過弱水。”

若有地府。

那麼是不是也會有天庭,有天庭是不是就有神仙?

“官方不允許淫祀邪神,但卻從未禁止過祭拜正神,比如武道內功一脈的三清祖師爺、各村各鎮的土地公……這些神仙是不是上古時得道?”

越想越有可能,一個答案呼之欲出:“上武得道平天下,這個上武,就是修仙之道!”

“只是?”

池橋松皺眉:“我從哪尋找修仙法門?難道得步羅師後塵,去地府尋找?”

他甚至覺得,羅師當初修建龍喋穴之墓,未必是去地府轉世投胎。或許羅師也是察覺什麼,準備去地府找尋修仙法門。

平京市金泉山將軍公墓,那些大天師、大宗師僅僅遺留下衣冠冢。

或許同樣是羅師這般選擇,各自去尋找修仙法門了。

“算了。”

“我實力還低微,才下士三境,就別妄圖去找尋什麼修仙法門了。”池橋松自嘲一笑,準備回身躲雨。

忽地。

一道靈光在腦海中閃過,他眉頭一挑,一口炁溝通紅葫蘆,取出羅師遺物當中的玉扳指。

這玉扳指平平無奇,對一口炁並無反應,似乎只是一件普通的玉飾。

池橋松將玉扳指套在大拇指上,匆匆離開定海珠小世界,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關上房門深呼吸一口氣。

用鬼頭劍刺破食指,又一次擠出精血滴在上面。

“定海珠可以用精血祭煉,這枚玉扳指,是否也能呢……被羅師帶在身邊,應該不僅僅是一枚玉扳指吧。”

精血徐徐往玉扳指中滲透。

池橋鬆開始運轉一口炁,以精血為媒介,正式祭煉。

下一刻,一口炁好似有了目標,與精血合二為一,迅速注滿整個玉扳指,彷彿無聲之中一道霹靂。

池橋松腦海中響起恢弘的誦經聲。

“上清大洞真經。”

“天朗炁清,三光洞明,金房玉室,五芝寶生,玄雲紫蓋,來映我身,仙童玉女,為我致靈,九炁齊景,三光同軿,上乘紫蓋,升入帝庭。”

“玉華散景,九炁含煙,香雲密羅,徑沖九天,侍香金童,傳言玉女,上聞帝前,令臣長生,世為仙真,隨心所願,莫不如言……”

一字一音,機械又深邃。

硬生生敲打進池橋松的腦海中,讓他如痴如醉的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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