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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筆如有神,黃紙上硃砂墨水一氣呵成,書成一團鬼畫符。

池橋鬆口中念念有詞,一口炁隨着硃砂墨水,浸潤附着在黃紙上。

當一股淡淡的氤氳閃過,這張黃紙已經有了炁的氣息,他微微一笑,掏出雷擊槐木核心雕刻的六面法印。

一連蓋上“雷霆都司”、“道經師寶”和“太上老君”印章。

抖了抖上面的墨水。

等待乾涸後,池橋松微微一笑:“不錯,又畫成一張墨籙破邪符。”

普通符籙屬於符字,居士就能畫符字;而一筆畫出的符籙屬於墨籙,只有道士境往上才能畫出來。

墨籙的品級比符字要高,威力也要更甚。

根據畫符之人當時的狀態,以及一口炁的質量,墨籙的效果也會隨之不同,並且成符的難度也會變大。

往往得浪費好幾張黃紙,才能畫成一張墨籙。

池橋松這幾天苦練墨籙,現在總算收到成效,已經可以在十張黃紙之內,畫成一張墨籙,僅僅品質稍微差點。

他走進蟠桃大棚,看了一眼蟠桃樹:“《紫霞清塵》圓滿、《飛瀑登涉》圓滿,《抱一函三》大成,《雲笈七籤》凝聚24%……”

“很不錯,最近幾天,猛漲了六點進度!”

武道天資提升,這種修鍊感覺就是美妙,放在以往,他恐怕抓耳撓腮也沒法短時間速成,畫出一張成品墨籙。

“不過很奇怪,我讀了這麼多道書,唯獨《雲笈七籤》可以養成,其它似乎都不行。”

武道內功除了氣功之外,還有不少道書。有些是闡述修道的,有些是單純的經論,還有就是類似《雲笈七籤》這樣的符籙教材。

可惜市面上能買到的道書,他挑了幾本類似《雲笈七籤》的,反覆翻看不少遍,都沒有在蟠桃樹上顯現。

“要仔細推敲的話,大約《雲笈七籤》已經囊括了所有的符籙齋醮內容。”

這是一本囊括萬千的道書,武道內功的大部分手段,都在這本道書中記載,就差雷法沒有記錄其中了。

六月初的日子,已經進入夏天。

墨坎縣迎來了一年一度的高考季節,各個考場門口都有巡捕封路,防止打擾到考場內的考生。

“也不知道你表姐,考得咋樣了。”

池母在家裡有些坐不住,掛牽着侄女李婉的高考:“你大舅前天才來電話,問你表姐考試準備怎麼樣。”

小姑還沒出月子,不過她已經閑不住,抱着小嬰兒溫墨詩過來串門。

池橋松摸了摸溫墨詩的小臉蛋,轉頭回道:“表姐成績我問過,在一中重點班每次考試沒出過前三名,考上大學輕輕鬆鬆。”

“就怕失手,一年才一次機會。”

“大嫂,小婉那丫頭我覺得,心氣很足,不像是能考砸的,你就放心吧。”小姑笑說道,“等她考完試,剛好趕上小墨詩的滿月酒。”

溫墨詩再過兩天,就滿月了。

池母問道:“真不大辦了?”

“大辦啥呀,一祥那邊沒幾個親戚,就我們家裡一起聚聚吃頓飯。”小姑回道——小姑父小時候就沒了父母,只有幾個堂親。

池橋松贊同道:“一家人吃吃飯就行了,現在外面還在打仗,不宜大操大辦。”

隨即又問池母:“大舅情況怎麼樣了?”

“你大舅身體好了,聽他說現在下田幹活都利索得很……小松,你說今年什麼時候,能去一趟群龍山鄉就好了。”

“媽,你想去的話,等這邊戰事停歇,我就安排。”

到了第二天下午。

李婉走出考場,回學校估完分,池橋松親自開車將她接上,趕回清香家園:“表姐,考得怎麼樣?”

“我感覺發揮挺好,估分也不錯,大概能考六百分,上洪大應該滿足了,不過上雙江師範就不確定了,得等幾個縣中學預判名師線。”

名師線。

超過名師線就能報考名師,超不過名師線,只能報普通大學。

“那就先等等吧,填志願還要半個月時間呢。”大夏民國是先估分填志願,再公布考試成績,每年都有估分錯誤釀成的悲劇。

高考結束的第二天,就是溫墨詩的滿月酒。

一家人在飯店裡熱熱鬧鬧吃了頓飯。

三舅吃完飯,就拎着一些剩飯剩菜,慢悠悠的往池家山走去,這些打包的剩飯剩菜,夠他晚上對付一頓。

路上遇到正扛着鋤頭,準備下田幹活的阿紅嬸。

“阿紅姐,大中午的你還下地,不怕熱死了!”三舅忙說道。

阿紅嬸包着頭巾,擦擦臉上的汗:“沒事呢,我偷偷開了一畝溝邊地,準備種一點遲豇豆,收點豇豆煮稀飯。”

“唉,就你一個人下田嗎?”

“可不就我一個。”

“你家燦軍呢?”

“燦軍去打零工去了,講武堂放假,他說打零工攢點學費。”

“我記得小松不是把他安排在檔案室打工嗎?”三舅有點疑惑,“他怎麼又出去打工了?”

“檔案室門都鎖了,仗一時半會打不完,燦軍說閑着也是閑着,就去打零工了。”阿紅嬸說著,嘆一口氣,“他怕在家丟臉,小池主任大半年就練成力士,他都一年半了,還沒練成……”

“這個急不來的,燦軍小夥子,肯定有出息,能讓你阿紅姐享福。”

“唉,你去忙你的吧,季軍哥。”

“哦好。”

三舅將剩菜剩飯拎回去,放進才買不久的冰箱里,想了想,又摸出一瓶池橋松特意給買的綠茶飲料。

戴上草帽,鎖好門外出。

不多時便來到阿紅嫂新開的溝邊地:“阿紅姐,喝瓶飲料,小松給買的,我喝不慣這個。”

“小池主任給你買的,我怎麼好意思喝。”阿紅姐直起腰,推辭不受。

三舅硬是把綠茶飲料塞過去:“你喝,你喝,大熱天別熱壞了。”

阿紅姐拗不過,接過綠茶飲料,衝著三舅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那我喝了,正好有點口渴了。”

喝了一口。

見到三舅一隻眼睛還盯着自己,阿紅姐忍不住嗔道:“你看什麼呢。”

“看你……啊不是,我看……我看地。”三舅笨嘴笨舌不知道說什麼,乾脆下地搶過阿紅嬸的鋤頭,“我閑着也沒事,我來幫你點豇豆。”

頂着大太陽。

兩人一個拎水,一個刨垵子,有一搭沒一搭閑聊着,將一畝溝邊地全部點上豇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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