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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徐景陽練了一下午《猛虎大力拳》,當晚池橋松繼續回家。

他已經成為講武堂的走讀學員,不在講武堂住宿了。

回到田舍。

看着黑黢黢的大棚,很快就看到了二畝薄田的信息。

……

薄田二級:二畝

肥料庫:兩包

本靈根(2):月桂樹(…);蟠桃樹(…)

外靈根(0):暫無

靈作物:…

……

九月還沒到,也沒靈獸肥田,肥料依然只有兩包。

點開月桂樹後面的“…”,看到裡面依然只有《瘋牛大力拳》、《十二路彈腿》和《禹劍》這三門橫練入門功夫。

並未出現《猛虎大力拳》的信息。

顯然,學了快兩個星期,他還是沒有摸到《猛虎大力拳》的門竅——大門檻功夫的修鍊,要比橫練入門難多了。

畢竟這已經不是靠着苦練招式能成功,而是得嫻熟掌握其中的明勁變化。

繁蕪而深奧。

需要時間不斷浸淫。

移開目光,他重新回到田舍中。

前幾天從自家的老房子里,牽了一根電線引來這間磚瓦房,再從插排上帶起一盞三十瓦的白熾燈,將屋子裡照亮。

起初他是想要在電燈下,創作文娛作品。

等創作宣布失敗後,便改為挑燈夜讀《雲笈七籤》。

二十五塊八買來的符籙道書,可不能荒廢。

《雲笈七籤》前半部分,至少有百分之四十的內容,是需要死記硬背的知識。這部分記錄的是符籙樣式,也就是書寫符籙的字體和圖案。

復文、雲篆、靈符寶符、符圖,一共有四大類樣式,對應符籙中的各種字符。

不把這些知識理解,就很難畫出真正有威力的符籙。

翻開書頁,先看一會復文。

在池橋松理解中,復文是一種把兩個、三個乃至十幾個文字筆畫疊加到一起的書寫方式,兩兩組合、三兩組合……能一直延伸出無數種組合。

再加上各種筆畫相連方式、減筆畫規則、代替符號選擇、空白位置留存,可以說一套復文詳細整出來,比《新華字典》還繁瑣。

學了一會兒。

池橋松就感覺到頭暈腦脹,不禁將書本合上:“我明白為什麼內功難學了,這些符籙繪製,跟天書沒區別!”

從小到大,數學課都沒讓他這麼頭疼過。

想要完整啃完這本《雲笈七籤》,恐怕遙遙無期。

“不過。”池橋松看了一眼窗戶外面的大棚,心中閃過一絲期待,“不知道《雲笈七籤》這種道書,算不算內功?”

如果算作內功,那就能長在蟠桃樹上,然後施肥結果。

想着,他走出門,看向二畝薄田,並點開蟠桃樹的“…”,發現裡面只有《紫霞清塵》的信息,並無《雲笈七籤》。

要麼《雲笈七籤》不算內功,要麼《雲笈七籤》還沒入門。

“等等吧,至少先把這本書通讀一遍再說。”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氣,克服腦殼發暈的痛苦,繼續翻開書本閱讀。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蟬鳴聲漸漸開始衰弱,大約晝伏夜出的蟬,也叫得累了。

昏黃的電燈掛在牆壁上,燈絲的熱量在這悶熱的天氣里散發不出去,就像是在池橋松的頭頂懸了一盞小火爐。

沒有電風扇,更沒有空調。

他光着膀子,僅穿一條四角褲,一下一下翻着書頁。汗水順着臉頰,時不時往下滴落,紗門帘外面的蚊子嗅到汗氣,嗡嗡嗡的想要往裡鑽。

桌角處放着一盤蚊香,已經燃燒一半,帶着菊花香味的煙霧,散入屋裡屋外。

不知不覺。

池橋松打個哈欠,趴在了桌子上。

“快點來,快點來。”

一隻小松鼠,對另外一隻小松鼠招手,嘰嘰喳喳的叫着。

池橋松朦朦朧朧跟在後面,他聽着小松鼠的叫聲,卻聽懂了其中的意思。

“來了,來了。”另一隻小松鼠應答。

兩隻小松鼠一前一後,在樹林中快速奔跑,時不時上樹上盤桓一會,觀察附近左右有沒有危險存在。

確定沒有危險了,兩隻小松鼠才繼續奔跑。

不一會兒,它們就來到一面籬笆牆面前。籬笆用竹子細密紮起,上面還纏了鐵絲網。但這對於小松鼠沒有任何阻礙,它兩直接爬過竹籬笆。

池橋松也恍恍惚惚,跟着兩隻小松鼠,一起翻過竹籬笆。

看到前面是一個大棚地。

似曾相識。

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小松鼠已經不客氣的鑽進大棚里,對着裡面的蔬菜瓜果大快朵頤,池橋松就這樣呆呆傻傻的看着它們偷吃。

等兩隻小松鼠把肚子撐圓。

其中一隻說道:“吃飽了,吃飽了,你呢?”

另一隻答道:“吃飽了,吃飽了,走吧?”

“走吧,走吧。”

“走吧,走吧。”

兩隻小松鼠商議好,又快速爬過竹籬笆,向樹林里跑去。跑了好一會,其中一隻小松鼠忽然停下說道:“我想去看小葫蘆,小葫蘆。”

另一隻小松鼠點頭:“去看小葫蘆,小葫蘆。”

於是兩隻小松鼠換個方向,繼續跑一會停一會,看看四周有沒有危險。池橋松一路上全都昏昏沉沉的,只顧跟着兩隻小松鼠跑來跑去。

所以小松鼠去看小葫蘆,他也跟着去看小葫蘆。

片刻後。

似乎從山上跑到了山谷,終於見到小葫蘆,是一棵不算太大的葫蘆藤,傍着一棵枯樹攀爬。在藤上開着些顏色淡淡的,但是能分出五顏六色的小花。

其中一朵小花早已凋謝,長出了一個淺綠色的小葫蘆,只有橡皮擦大小,掛在藤上隨風晃動。

“小葫蘆,真漂亮。”小松鼠爬到枯樹枝椏上,近距離看着小葫蘆。

另一隻小松鼠伸爪摸了摸,也跟着說道:“小葫蘆,真漂亮。”

這時候。

忽然傳來一聲咕咕咕的叫聲。

其中一隻小松鼠,當時就渾身僵直,顫抖着叫道:“是貓頭鷹,貓頭鷹。”

另一隻也不遑多讓,瑟瑟發抖:“貓頭鷹,貓頭鷹。”

“快跑,快跑!”

“快跑,快跑!”

兩隻小松樹快速逃竄,池橋松也迷迷糊糊跟着逃跑,跑着跑着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隨即他睜開眼睛。

電燈還在散發炙熱。

菊花味的蚊香,有些嗆鼻子。

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池橋松好一會才回過神:“原來我睡著了,還做了個夢……夢還挺真實,兩隻小松鼠來我大棚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