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中央天宮。

從段徳的一些話語，以及多年來參悟渡劫天功，還有那位荒古女帝佔據萬龍巢，將一世又一世蛻變出的帝軀葬於那裡的行為，沉平康這位長生天尊聯想到了很多，他好像再次窺視到了那位荒古女帝試驗長生成仙法的一角，那位荒古女帝可能也在驗證渡劫天功的成仙法是否可行了。

只是，那位荒古女帝驗證的方法和段徳不一樣，她是尋找通天之地萬龍巢，葬下一世又一世的蛻變之身而已，然後觀察着她的老軀蛻變之身將來是否會通靈再生呢？那時再生的會是她還是別人？

不過顯然，那位荒古女帝並沒有將這個試驗一直進行下去，因為她從九妙不死仙藥之中，已經尋到了她的成仙法，所以這個試驗她最後沒有完成，也沒必要完成了，因為她那時已經成仙了，所以她選擇了融合歸一。

可是，如果，如果她不選擇融合歸一呢？那九具老軀最後會不會像其他帝屍一樣通靈再生呢？那九具老軀通靈再生之後，是否也是擁有獨立的人格，還是都是她自己？

想到這裡，沉平康這位長生天尊忽的心中又是一驚，因為他忽的又是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聖墟中的九道一，他不就是蛻變出了九張人皮，從一號到九號嗎？好像還都是獨立的人格，能夠獨立自主的修行下去，最後卻是融合歸一，成就了准仙帝！

這，這聖墟中九道一的修行方法，簡直就是把段徳和那位荒古女帝的修鍊之法相互結合借鑒了，九張蛻變的人皮，誕生了九個不一樣的人格，都能夠獨立自主的修行，最後還能夠融合歸一，從而取得准仙帝道果！

這是如此的相似啊，難道說，聖墟中的九道一是受到了後來進入仙域中的段徳和荒古女帝的大啟發？所以才會選擇蛻變出九張人皮，最後融合歸一？

唔！這很有可能！葉凡、段徳、荒古女帝他們將來去了仙域，不僅是能夠學到仙域中的更高一層的功法，成就仙王、准仙帝，其實他們也在把這千萬年以來，這片天地宇宙歷代天尊古皇大帝的智慧帶進了仙域之中，讓仙域之中的一些人大受啟發，就比如九道一，他可能就是受到了段徳和荒古女帝的啟發，這才能夠在後來的聖墟之中難得成就准仙帝了！

雖然在聖墟之中，准仙帝後來越來越多，越來越不值錢了，但是從完美世界之中，卻也能夠看的出來，成就准仙帝是多麼的艱難！

而且，從聖墟之中九道一最後能夠成就准仙帝來看，輪迴印和涅槃蛻變相結合，隱隱的也向沉平康這位長生天尊展示了一條成仙之後該如何繼續修行的道路！

當然，現在沉平康這位長生天尊都還沒有成仙，至於成仙之後該如何修行，還有些遠了，此時心中暫時按耐下，不再多想！

沉平康這位長生天尊暗自輕吸了一口氣，就盯着段徳，神情鄭重問道：“道友，按你所說的，一道輪迴印就是一世生命印記和一世道果，最後用秘法貫通融合歸一，理論上就能夠成仙，可是貫通融合歸一之後呢？最後成仙的到底是誰？是如今的你，還是過去的你？是無良道士段徳、還是開創地府的冥皇冥尊，又或者是開創渡劫天功的渡劫天尊？嗯？”

他這話一問出，瞬間葉凡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段徳，是啊，這種成仙法理論上可行，可最後成仙的到底是誰？要知道，段徳可是不承認自己是冥皇冥尊的，那他最後貫通九道輪迴印，融合歸一，也融合了冥皇冥尊、渡劫天尊的記憶和道果，那擁有冥皇冥尊、渡劫天尊記憶的他到底是段徳，還是冥皇冥尊又或者是渡劫天尊呢？

沉平康這位長生天尊忽的又是看向仙源中的逍遙天尊，沉聲道：“逍遙道友過去應該就是根據渡劫天功中的融合歸一之法開創了一種秘法，能夠強行融合侵佔他人的道果和靈魂，替代了他人，再活一世吧？那麼，逍遙道友，強行侵佔融合他人的靈魂和道果之後，你還只是純粹的你自己嗎？”

聞言，葉凡、亂古大帝等人更是心驚不已，目光蹙眉緊盯着仙源中的逍遙天尊，這，這位逍遙天尊曾經居然強行侵佔融合過他人的靈魂和道果，取代他人，再活一世？心中細思，都不由內心一寒，倒吸一口涼氣，這真是恐怖可怕啊！為了活下去，這些天尊古尊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這種邪門秘法都開創的出來！

而逍遙天尊聽問，卻是沉默了一瞬，隨即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點頭嘆道：“不錯！我曾經強行侵佔融合了他人的靈魂和道果，所以我已經不是當初純粹的自己了，所以我不只是逍遙天尊，還是另外一個人！”

葉凡、亂古大帝等人聞言，都不由面色一變，目光看着仙源中的逍遙天尊，眉頭緊皺，心中忍不住勃發出一股殺意，因為逍遙天尊就是那種自斬自封還不安分的至尊，在他們看來，是應該被清算清除的！

逍遙天尊好像察覺到了他們心中的殺意，不由搖頭笑嘆道：“我也沒辦法，想要活下去，總要付出代價的！”

沉平康這位長生天尊點了點頭，不置可否，他又緊盯着段徳，再次問道：“逍遙道友強行融合侵佔他人的道果和靈魂，就已不再是原來的自己，不再是過去純粹的自己，那麼你呢？你將來要是九道輪迴印融合歸一，融合了冥皇冥尊、渡劫天尊他們的生命印記和道果，你又會是誰呢？你還會是如今純粹的無良道士段徳嗎？”

這話一出，葉凡等人又是面色一變，顧不得盯着仙源中的逍遙天尊了，轉而目光再次看向段徳，是啊，逍遙天尊強行侵佔融合他人的靈魂和道果，就已不再是純粹的自己了，那麼如果最後段徳真的積累九道輪迴印成功了，最後九道輪迴印融合歸一，那時他又還會是純粹的無良道士段徳嗎？又或者是一個冥皇冥尊、渡劫天尊、段徳等等組成的怪物？

而且，最可笑的是，這個怪物理論上還能夠成仙了？成仙的居然是個縫縫補補的怪物，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這時，段徳被問的也迷茫了一瞬，但也只是迷茫了一瞬，他就搖頭失笑道：“我不知最後結果會如何，成仙的會是誰，是如今的無良道士段徳，還是過去的冥皇冥尊又或者是渡劫天尊，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成仙法是否真的能讓人成仙了，這世上究竟有沒有仙，能不能成仙了！”

“這，才是最重要的！我不過是在尋找一個答桉，也在替世人，替所有的天尊古皇大帝尋找一個答桉，驗證我自己的成仙法，走我自己的成仙路，如此而已！世人太需要一個答桉了！”

聽了他這話，葉凡、亂古大帝等人都不由怔然，就是沉平康這位長生天尊也都是神情愣了愣，可能是都沒想到段徳居然會如此回答吧，讓在場眾人都十分意外，有點出乎意料！

而出乎意料之後，在場眾人又都不由神情複雜至極，答桉？是啊！古往今來，所有的天尊古皇大帝都在追尋一個答桉，這世上究竟有沒有仙？能不能成仙？誰能給他們一個確切的答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