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诱宠:大叔甜妻又穷又野》 姜宝儿

動作太過著急,陸湛被地上散落的衣服絆到,踉蹌了一下。

順著熟悉的位置摸過去,打開燈,下一秒他愣在原地。

就在他剛離開的大床上,熟悉的人側臥著,深灰色被褥搭在身上堪堪遮住惑人風光,露在外面的瑩潤肩頭和纖長雙腿在深色床單的映襯下,顯得愈發白皙。

只是那潔白如玉的肌膚,一看便能看出主人受了極過分的疼,愛,遍佈青紅印痕,有種凌虐的破碎美感。

腦海中浮現出他將那柔軟的皓腕捉在掌中,然後寸寸吮吻過去的畫面,陸湛指尖微顫。

那竟不是夢,真的是她。

他到底做了些什麼!

沉默許久後,陸湛走向江晚晚,每一步都極穩,然後收緊了雙臂,把她抱了個滿懷。

驟然的動作和亮光驚動了江晚晚,但她實在太累了,並未醒來,只是在他懷裡皺起了眉眼,彷彿睡夢裡依然陷在那無邊的激烈中,模糊囈語。

“不要了……陸湛……”

“不許不要陸湛。”

他抬手安撫地一遍遍從江晚晚頭頂撫摸到頸後,直至江晚晚重新陷入安穩的睡夢中。

“如果你不要我了,我會生氣,會發瘋,會嚇到你的。”

垂首輕吻她的發頂,陸湛的低聲喃喃,“所以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放手,晚晚。”

沉睡中的江晚晚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身體卻本能地往他身前貼了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去,像在大鳥翅膀下找到溫暖安全感的幼鳥。

這種下意識的信賴,稍稍撫平了陸湛內心的焦躁。

那一夜他如昨晚般失去理智,一昧索取,江晚晚的眼淚染溼了他的手心,沒有經驗的他擔心江晚晚真的出事,於是清醒過來後急切地想要去找醫生。

沒曾想出門後卻昏倒在路邊,等他再醒來便已經直接到了陸家,並遺忘了一切,只知道陸老爺子從路邊把他撿了回來。

晚晚不記得他們的過往,但一想到她渾身狼藉獨自在陌生的旅館醒來,會多麼驚恐,之後發現自己懷孕了又會多麼慌張。

陸湛心如刀絞,龐大的虧欠感和心疼讓他喘不過氣。

是他犯了錯,對她冷言相待,甚至昨晚還對她動了粗。

或許,她醒來後會厭惡他。

可是他絕不會放手。

至於那些地獄裡的過往,他一個人記得就好,他的小姑娘只需要鮮活開心的活著,最好永遠都不知道她曾經歷過那樣的噩夢。

有力的手臂抱著江晚晚,陸湛的下巴搭在江晚晚蓬鬆發頂,兩人親密無間,高大強勢的陸湛,卻是一個近乎依賴的姿勢。

從晨光熹微到天光大亮,江晚晚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然後被餓醒了。

慵懶搭著的指尖先動了動,江晚晚慢慢睜開眼,無比熟悉的房間映入眼簾,讓她有瞬間的恍惚,就好像一切都還是之前那樣。

眨了眨眼後,江晚晚動了動身體想要起床,不料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利索的,痠痛得她倒吸一口氣。

儘管是她自願的,但是她還是在心裡狠狠罵了陸湛一句狗比。

那麼狠,那麼久!

她感覺就算自己是塊混凝土都能被懟裂了,更何況她不是!

然而,她卻忽而感覺到腰腹上一道力將她往後拉了拉,直接把她圈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裡。

“不舒服就再躺會,餓嗎?”

依舊低沉磁性的聲音擦過耳畔。

因為身體太過不適,後知後覺自己被人摟著的江晚晚一驚,不自覺往遠離的方向一縮。

如果是之前或許還不會這麼條件反射,但昨晚的事實在給她造成了心理陰影,這一時半會看見陸湛她就想跑,聽見他聲音她就腿直髮軟。

但是這動作落在陸湛眼裡,便是無言的排斥和害怕,眼眸深了深,他緩緩撤開自己的手,起身套上衣服淡淡道:“放心,我不會再做什麼。”

江晚晚緊緊拉著被子遮住自己,心下腹誹,這難不成是你說放心她就真能放心的事?

明明已經分手了,而且因為謊言,他們比普通分手情侶的關係還惡劣得多,現在卻在同一張床上醒來。

羞恥和尷尬讓江晚晚咬緊嘴唇,腳趾都快摳出一座御瓏公館了。

她別過頭嗯了一聲,什麼也沒說。

然而她的沉默和迴避,在陸湛心裡更像是證實了他心裡的想法——她在厭惡他。

心口悶痛,薄唇緊抿,陸湛沒再言語轉身進了浴室。

以為他率先去洗漱了,江晚晚有些失落他態度的冷淡,但更多是鬆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才剛松出去,又一口吸了回來。

穿著睡衣也難掩矜貴的男人,端著一盆冒著熱汽的水走到床邊蹲下,擰乾手裡的毛巾靠近江晚晚。

“……我自己來。”

話沒說完,江晚晚便被不容他拒絕的力道,強勢但溫柔地按住肩膀,隨後溫熱的毛巾覆蓋在她臉上。

帶著暖意的毛巾把江晚晚心也搓暖了,她抿唇想說什麼,抬眸驟然撞見陸湛冷淡又黑沉的臉色,喉嚨一哽,到嘴邊的話也嚥了回去。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房內的空氣越來越凝滯。

陸湛做什麼,江晚晚就配合什麼,儘管她不明白為什麼陸湛要沉著臉做這些。

在陸湛的“伺候”下,江晚晚洗完臉,又用漱口水漱完口,隨後男人便接過傭人送上來的海鮮粥,抬起勺子要喂她。

可她真的只是痠痛,不是殘廢了。

偏過頭避開陸湛伸過來的勺子,江晚晚低聲道:“我想自己吃。”

捏著勺柄的指尖發白,陸湛幽深瞳孔愈發冷寂深邃,將粥放在床頭櫃上,他聲線微啞。

“好。”

隨後,他就這樣坐在一旁盯著江晚晚喝粥,對著這幅臭臉,江晚晚是食難下嚥、如坐針氈,喝了小半碗便又停下。

看了陸湛一眼又看了一眼,鼓起勇氣道:“陸湛,雖然我騙了你,可是我真的沒有壞心思,看在我幫你渡過怪病幾次的份上,還有我可以繼續把陸爺爺的藥做了,你就放過我和小寶吧……”

話沒說完,陸湛就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倏然站起身,嚇得江晚晚話一頓,然後便聽面前居高臨下睨著她的陸湛緩緩開口。

“孩子是不是我的不重要,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視他為己出。”

“但永遠不要想著離開我,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