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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剛才元鎮觸碰了一下柔柔的緣故,秦朝朝對他的心聲差點笑出來。

柔柔雖然有這個探查人心的好處,可她並不常用。

不過剛才元鎮的心中就回蕩着一句話……他費勁養出來的蟲子,可千萬別嚇死啊!

“元哥要在京城待多久?”秦朝朝笑着轉移話題。

“三年。”

元鎮毫不猶豫給出了一個準確的時間,倒是讓秦朝朝有些挑眉。

“剛才元哥說要來京城混口飯吃,那不如留在藥丸堂?”秦朝朝厚着臉皮問他,這人的醫術高,她正需要這樣的人才。

而且,藥丸堂只是個開始。

她將來要做的,可不僅僅是藥丸堂這麼簡單……

但是元鎮卻是拒絕了,說話的時候眼神也沒有從柔柔的身上離開,只是不敢再去碰了,“我並不想當什麼坐堂大夫,這也太束縛我了,還望小公主別多想。”

秦朝朝更好奇了起來,卻是忍住沒將柔柔遞到他的手裡。

除了易煙,並沒有其他人知道柔柔的本事。

她再次打量眼前含笑的男子,比剛才進來的時候更仔細了些,這元鎮估計連二十都不到,他的長相也不算出色,身上穿的還是件青色的舊衣,頭髮像是隨意地挽了起來……

可他與京城中常見的年輕人不同,這元鎮的臉上,竟然帶着些風霜之色,眼睛更是炯炯有神。

秦朝朝在心中暗暗贊了一聲,可人家不想當什麼坐堂大夫,她也不好強求。

一個區區坐堂大夫,確實是委屈了他。

“是朝朝突兀了,元哥別見怪。”秦朝朝沖他施了一禮,屈膝福身道。

對她這樣的舉動,元鎮也沒覺得驚慌,反而擺擺手,“公主別這樣,有暮哥兒和煙兒在,咱們日後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說兩家話的。”

得。

秦朝朝本來還暗戳戳想着怎麼拉攏關係,結果這元鎮就自己豎了根棍子爬上來了。

只是……易煙在,她倒是理解。

至於他說的崔暮,秦朝朝心中犯嘀咕,他們兩個雖然信件來往的多了些,可事實上,能好到跟一家人一樣?

她跟易煙一家人還差不多!

待元鎮離開之後,鍾易煙才跟秦朝朝深入聊了聊這個人。

“他雖是老蠱王的小兒子,可是他出生沒多久,老蠱王就被人害了。”鍾易煙將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他的母親是老蠱王在外面認識的女子,所以……”

其實最重要的是後面這一句。

這元鎮的母親,並不是蠱族一門的人,若是老蠱王能活着的話,說不準這元鎮能認祖歸宗。

“一開始蠱族的人還下令追殺他,是紀老救了他兩次,見他是個苗子,便將他收了徒……”

“蠱族?”秦朝朝有些好奇。

她知道易煙口中的紀老,據說這個人武功蓋世,是個隱居深山的高人。

這紀老另一個身份便是教導崔暮的人,也就是崔暮的師父,但是這蠱族,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那元鎮走的時候,眼睛都未曾離開她手裡的柔柔,可是他又不得不顧忌着自己身上的蠱蟲們,所以也只能用眼睛看一看了。

鍾易煙一看她對這蠱族來了興趣,於是便起身去端了一壺茶過來。

“那蠱族是邊關外的一些人,跟青原一族有些像,只不過還是有些不一樣的,他們蠱族的人住在山裡,聽我爹說,總共也不過數千人,基本上都是避世不出的……”

其實說起青原一族,倒不如說他們是青原國。

畢竟他們更像是一個國家,而那蠱族,就是幾個寨子,住的也很是密集。

可蠱族的人,人人都養蠱,這些蠱蟲可殺人,可救人,聽說他們只會挑一長處養,所以裡面的人分工也極其明確。

比如說,蠱醫就是用蠱蟲治病的。

“如果元哥的反應不是假的,我覺得柔柔在蠱族的話,應該算是極其厲害的蠱蟲了。”鍾易煙給下了定論,不過她又想了想,“雖說元哥的醫術和蠱術都不錯,可他武功一般般,連我都打不過。”

秦朝朝翻了個白眼,差點就說到她的臉上。

這兩年易煙的力氣像是吃了飯一樣,誰敢想,她前段日子,居然將一隻不聽話的馬兒直接拽着蹄子掄出去了。

那種還未曾馴服的馬兒,尋常人靠近都會被踢飛的那種!

次日,秦朝朝去國子監的時候,就見左蓉已經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她身子還有些虛弱,面色也不好看,沖秦朝朝感激地點點頭。

“為何不多歇幾日?”秦朝朝看向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家老實了些,還是她帶着聖旨征了白家的藥草,讓那左家害了怕。

反正最近幾日,左家沒出什麼幺蛾子。

左家如今成了平頭百姓,早就破罐子破摔了。

他們說的有道理,即便是皇上也管不到他們往誰家嫁女兒,哪怕是將女兒給賣了,這也是他們的自由。

可是左蓉還是二姐姐的伴讀,若不是她秦朝朝,左蓉也不會被白家盯上。

所以秦朝朝對左蓉是有些愧疚的,她絕不會讓左家拿着左蓉去謀取什麼富貴。

“我已經沒事了。”左蓉的嗓子還有些啞,她又探着身子小聲道,“一個人待着總會胡思亂想,所以還不如來國子監。”

除了顧瑤那幾個會對她指手畫腳,可是其他人都是好的。

至少明面上,大家對她都是客氣的,她也不操心這一次的事情被多少人議論,只想着能多學一些是一些。

只是……左蓉嘆了口氣。

且不說左家其他人,就連之前疼她愛她的母親,現在都像是瘋魔了一般。

秦朝朝點了點頭,回頭的時候就見有夫子過來了,趕緊收拾自己的書袋坐的板板正正。

只是在那夫子進來的時候,她瞳孔緊縮了下。

“我瞎了嗎?”鍾易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難掩驚訝地去扒拉秦朝朝,“朝朝!”

秦朝朝也覺得自己是不是瞎了……

此時站在前面,一身夫子服溫文爾雅的新夫子,竟然是昨日還推辭了當坐堂大夫的元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