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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言柴天諾笑了,金龍身前必然是位了不得的人物,不然這種辛密怎會知曉。

難怪那些年想要尋清風道長十分困難,原來這廝是故意躲着自己,看來其對本體當年所行的事情,心中也是有愧。

金龍說罷再行禮,然後卧了下去,再次與錦繡長城融為一體,與大能眼中,青灰色的城牆綻放刺眼光芒,數百里外可見!

「師、師父,將將那個、那個」

待金龍消失,何足道總算緩過勁來,禁不住張嘴問,可是嘴皮子僵硬的緊,言語都吐不清楚。

「那個甚的那個,將將乃是神州錦繡長城神魂大陣化身,或者也可稱大華國運錦繡金龍,乃大世最強防禦,若某不在,恐怕他便是守護大世的最後防線!」

柴天諾認真的說,這個念頭是冷不丁出現的,不過一個秉承億萬人意志的存在,實力必然超越亘古時人皇。

觀錦繡長城上方人間大道縱橫,柴天諾可以九成九的肯定,自己想法無差。

「師父,錦繡金龍是何等境界,怎地感覺比柴仙師父的氣焰還要囂張?」

嘴皮子可算恢復過來,何足道便細聲細氣的問,同樣恢復過來的青牛也是哞哞的叫,那叫聲的意思也是一般無二。

「未成想你這神識還挺敏銳。」

柴天諾哼聲,然後認真的說:

「單以戰力而論,錦繡金龍,乃大世第一!」

大世第一,這斷論屬實讓何足道覺得心驚,忍不住與青牛對視,再問:

「便師父您也比不上?」

輕抿嘴,柴天諾仰頭望着天,輕聲說:

「某是別例,若以仙途定論不過凡俗,不在框框里,如何比對?」

何足道聞言不禁發懵,與自家師父話里意思似懂非懂,不過打得過打不過,怎就無法比對,屬實弄不清楚其中意思。

錦繡金龍伏隱氣息不再,青牛邁着謹慎的步伐慢慢靠近高大城樓,三丈高的朱紅大門本只開了一扇,在牛車距離城樓還有不到三十丈時,另四扇朱紅大門也是大敞,大批人從門內迎了出來。

雖說皆是步行,但迎出者儘是仙家,畢竟如今大世靈氣充裕,再加這幾年道論德論暢行天下,其中便連兩儀參同錄這般直抵修行巔峰的功法都有,天資卓越積累厚重者,自然便入了仙途。

「恭迎夫子駕臨北關!」

眾人齊聲呼,同行禮,將將錦繡金龍現身施禮便驚到了他們,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前些時候出巡天下的夫子。

能讓神州守護大陣陣靈垂頭行禮的,想也只有這位天下臻首,人間至聖!

領頭者身穿銀光閃閃符籙鏤花甲,身上氣焰勃發,乃是一位元嬰境界的天策仙將。

這是大華乃至整個大世國度,與褪凡入仙的軍中將領特設的官銜,享受的待遇遠高於普通軍將,等同於郡王待遇。

畢竟一入仙途兩重天,凡俗將軍根本無法與之相比,即便定為大將軍也不合適,授予超階的郡王待遇反倒合適些。

天策仙將留着修剪整齊的短短青須,面孔看起來只有而立左右,身上儘是軍中殺伐之氣,雖說與從前容貌大變,可柴天諾一眼便能確定,這便是數十年前來時未曾謀面的那位鎮北大營將軍,李沛楊!

與李沛楊身後兩步靠右者身穿文官打扮,雖說換了人,可憑那身官服便知,定然是巡防營的新任營頭。

時光匆匆數十年,想來那位異常精明的原營頭何采臣,已經逝去。

後兩步靠左者身穿寶藍道袍,不用問定然是北關這邊星宮的星官,他們後邊林林總總諸多,應該便是北關城裡諸方面的要員。

柴天諾輕抬手,立時

有浩然憑空浮現,將眾人託了起來,環視一周卻未見一個其他老人,忍不住輕嘆氣,世事滄桑,終是新顏換舊貌。

「自西關一別已有數十年了,再次相見李將軍已然容顏大變,卻是可喜可賀。」

柴天諾輕笑着說,李沛楊笑,恭敬回:

「這要謝夫子,當年若您未去西關,便我這般軍中莽夫,在重天仙家翻江倒海般法術下只能命歸黃泉,有如今境界,具是夫子之功。」

「莫要這般客氣,身為大世一份子,乃是應做之事,卻想問當年迎接的幾位副將卻是去了哪處,怎地一個未見,難不成都未入仙途?」

擺擺手,柴天諾輕聲問,李沛楊抿嘴嘆氣:

「幾位同袍也是天資聰慧之輩,仙途與他們來說不算天鑒。」

「只是那些年天災頻發大世靈氣將將復蘇,未有那般多的大世仙家,只能靠符籙戰陣和人命往裡填,所以,早早便去了。」

柴天諾略作沉默,忍不住深深嘆氣,將將真是未曾想到這一點,說到底是自己未曾想到,失去自己的伊始,大世里的抵抗,能有多慘烈!

「他們的墳墓可是遷回了故土?」

「沒有,鎮北大營的將士都把北關當成了家,盡數埋在城外北大營墓地,能與同袍生死相依,也算是種幸福。」

「……既如此,先去墓地祭拜,入城不急。」

「喏!」

李沛楊驚喜的應聲,能受夫子祭拜,這是何等榮耀之事,兄弟們有福了。

一行人轉向去了北大營墓地,柴天諾正衣冠取出諸多祭器,依古禮祭,何足道滿臉鄭重念悼詞,雖只兩人,卻是異常肅穆。

伴隨何足道禮畢之聲,空中飄落濛濛細雨,諸多墓碑浮塵被清洗的一乾二淨,有無名野花開遍周圍,原本蕭瑟破敗的景象為之大變。

看着原本有些陰森的墓地浮現生機,更有不知從何處來的鳥雀鳴叫,眾人儘是感嘆,能受夫子拜祭,想來英靈們,會有個不錯的來世。

柴天諾祭拜完,眾人才敢上前祭拜,畢竟夫子持禮數規整森嚴,己等不懂處甚多,鬧笑話還好說,駁了禮數可就是大罪過了。

「還請夫子見諒,我等儘是粗鄙之人,與禮數不通,屬實汗顏。」

李沛楊不好意思的說,最怕的便是柴天諾劈頭蓋臉的訓斥,往日里真未想過,祭拜時有如此多的講究。

「算不得錯。」

柴天諾搖頭說:

「我行祭拜之禮為的是引動法則,你等不用如此,誠心比甚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