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甚？”

“便是您真身的一部分。”

“......”

女妭認真說，柴天諾咧嘴，自己的真身是越來越怪了。

之前真身遺骸雖說能吸食他人靈根且不融，可怎麼說也是真正皮肉，這倒好，直接變成焦黑石頭，莫不成自己真身還是個石頭怪？

或者，怪石頭？

“這玩意，其實某身上也有一塊。”

柴天諾咧嘴牙痛般的說，也從領口扯出條鏈子，比對一下，雖說大小形狀有所差池，但材質氣息沒有半點差別。

“女妭，便不能告訴某真身到底為何？”

看着兩塊石頭，柴天諾忍不住再問，女妭笑着搖頭：

“便您那大嘴巴子抽的老嚇人了，不敢。”

望着女妭的盈盈笑臉，柴天諾正顏說：

“且說說你，有何法子能保得性命？”

“雖說某半點不知天諾古神之事，但為人定然與某相近，若是知曉後輩消散必然不喜，便傾盡全力也會搭救！”

望着柴天諾認真的表情，女妭面上笑容漸隱，只是輕輕搖頭說：

“女妭有二身，一位旱神與天地齊，只是已被重天神祇斬殺，便半點殘魂不剩。”

“餘下的，卻是這具半死人身，能活過這般久遠的歲月，夠了，也乏了，徹底的無，說不定更好。”

“便都是屁話！”

這些時日如此話語聽了不少，柴天諾但覺心裡煩躁，洛羽仙將話語也是差不多的意思，怎地一個兩個都如此不惜命？！

聽聞如此言語，女

妭有些吃驚的望着柴天諾，讓他心裡更加煩躁：

“一個兩個都是活膩歪了，便不想想，若哪天某知曉了過去，睜眼一看，世上儘是陌生，卻是何等感覺？”

“便相熟的一個未有，舊知盡數死絕，心情可能好？”

“便一個暴怒絕對跑不了！”

說到這裡，柴天諾忍不住使勁撓了撓頭，雖未有過去記憶，可想到女妭的結局，卻是越發的煩躁。

女妭驚容慢慢消失，面上浮起淡淡的笑，終究還是變了，過去的天諾神尊雖說也是寵護己等小輩，可說來只是一份承諾。

便如玉清聖祖紫元君所說，神尊唯一放在心裡的只有他那爹爹，己等得其看顧，說不得，便是得了爹爹的好處。

畢竟天諾神尊不屬三界，本身又是那般存在，除了相伴而生的兄弟，心中何曾有過他人？

“趕緊說說法子，便現在終究還有時間，魂魄也還未消散，怎地能沒有辦法！”

柴天諾繼續追問，女妭抿嘴思量，最後還是苦笑着說：

“毫無辦法，還是那句話，我以凡俗之身活過這般久遠的年歲已是無法想象，只因在這方面小千世界才得以存。”

“如今大世正在走向末路，我這偷竊時光者，自然會被大道時光抹去。”

“我也有所預感，晝將至只是與人族而言，可有更大劫難卻是與整個世界，這點可能告知？”

柴天諾眉頭緊皺的問，女妭搖頭，望着他認真說：

“那場賭局的一

方籌碼便是這場關乎大世毀滅的劫難，我不能說。”

賭局的一方籌碼是這場劫難，聽聞此言，柴天諾忍不住咬了咬牙，自己當年，到底與那三位無上立了何等賭約？

一方以關乎大世毀滅的劫難為籌碼，那另一方，又是以何等驚人的事或物當籌碼？

腦海思緒萬千混亂至極，柴天諾許久未曾言語，便在女妭想要開導一二時，他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暢快，面上未有半點之前凝重。

“……神尊，您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沒有，只是想起你之前所說，打爆了三位無上的臉面便想笑！”

柴天諾搖頭大笑着說，女妭咧嘴，那有什麼可笑的，便這模樣，真是像極了失心瘋。

“莫多想莫多想。”

柴天諾努力止住笑，認真說：

“說實話，今生自踏入仙途也有數十載歲月了，其中多有猜測，知曉某必然不凡，也曾聽聞有變數的說法。”

“可真是未想到，自己竟如此不凡！”

“既能與三位無上交手，那某境界，應該不弱於他們吧？”

柴天諾問，女妭點頭認真說：

“自然，雖說知曉您的甚少，但大世真正巔峰皆知，無上有四，您便是其一！”

“某不喜頭上有人，便這最是爽意！”

說到這裡，柴天諾再問：

“可能告知，如何尋回某過去的氣力境界？”

女妭聞言咧嘴搖頭：

“尋不回來了。”

“甚意思？”

柴天諾驚奇的問，女妭嘆氣說：

“為了賭約，

您拋棄神體所有，只以乾淨魂魄轉世無數，那些驚人的異力被您當做信物交於無界祖師。”

“在三位無上操持下，早已化作穩固大世的基石，不然豈能撐過如此多的年歲！”

“噫吁嚱，某那時，莫不是個滿腦子漿糊的愚夫？”

“這般自廢武功的事情都做，天下還有比某傻的存在？！”

柴天諾驚了，但凡是個有腦子的必然留有後手，這般毫無保留的給予，實乃天地間最大的白痴！

“……說到底，還是關乎您那位兄弟。”

女妭輕聲說，見柴天諾想要問，便再搖頭：

“說不得，與賭約相關，真的說不得。”

柴天諾無奈點頭，好吧，身為神尊的自己，實乃天地間少有的二百五！

便再捨己為人也不應做到這等地步，相熟小輩想要幫襯都被制止，便白痴一個。

“女妭，既是大道容不得，那把大道消了不就成了？”

柴天諾轉移話題，女妭又是搖頭：

“牽扯根本的大道，若是消了，必會動搖無數，牽一髮動千鈞，做不得的。”

柴天諾雙眸微眯，輕笑着說：

“若是一方與大世無有任何牽扯，且大道只有三十三的地界吶？”

女妭微愣，雙眸先是微亮緊接暗淡，無奈的說：

“自然可以，只是上哪去找？”

“中千小千世界盡數依附大世而生，便是域外天魔的天外天也是有諸般因果牽連，否則無法到此，那般世界，怎會有？”

柴天諾再笑：

“還真

有，便在這世碎掉的真身里！”

把自己這些年的事情大略說了說，女妭忍不住搖頭，感嘆說：

“神尊便是神尊，即便棄掉一切，也非平常能夠比擬。”

“便那鏡花界，說不得就是一方大世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