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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秦王妃的神色略微有些疲憊,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又開口道:“你父王發喪的事就交給你了,對外就說……你父王是染了重病去世的吧。”

李煒知道秦王妃心中不好受,便溫言勸道:“母妃,死者已矣,你莫要再為父王的事傷心了,這些日子您也是累壞了,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自己兒子如此關心自己,秦王妃心中還是很高興的,面上也有了些笑容,說道:“放心吧,母妃沒事的,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所以你也一定要爭氣,好好繼承秦王府,莫要辜負了為娘的一片苦心。”

“娘,您才是秦王妃的主心骨,兒子只要在一旁輔佐您就行了。”李煒聽了秦王妃的話,神色頗有些訕訕地說道,他本就不是那等野心很大的人,以往府上的事他是從不插手的,只顧着吃喝玩樂,遊戲人間,現在秦王忽然去世,秦王妃把所有的壓力都磚家到他的身上,他便覺得有些撐不住了。

“你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是這個性子,你現在年歲也不小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糊塗過日子了,現在你父王已經去了,你就王妃唯一的男人,若是你不能講王府撐起來,母妃還能去指望誰!”

李煒已是習慣了挨訓,硬着頭皮點了點頭道:“母妃,我知道了,你莫要生氣了,我會按着你的話做的。”

秦王妃長長地嘆了口氣,頗有些不耐地同李煒揮了揮手,道:“行了,你下去處理你父王的事吧,這些日子你把皮給我繃緊些。在那些長輩們面前要做出個樣子來,不要因為年紀輕,就讓他們給看輕了!”

李煒自是連連應是。便退了下去,待他離開之後。秦王妃臉上的愁色更甚,很是無奈地對着周嬤嬤說道:“煒兒這孩子其他的都好,就是少了些野心,心思也簡單的很,也不知道是像了誰,我真擔心他以後會撐不起秦王府,若是我在倒還能幫襯幫襯他,但若是哪一天我也走了。可真怕他被那些老奸巨猾的傢伙吃的連骨頭也不剩了。”

“主子,您也不用太擔心了,世子爺不是還小嘛,您多教他一些,他那麼聰明,應該很快就能學會了,而且老奴覺得吧,世子爺是因為還未成親,才不定性,主子您不妨幫他選一個心思靈巧的妻子。這般往後也能幫襯着他不是?”周嬤嬤很快給秦王妃出了主意道。

秦王妃本來也沒想到這茬,此刻被周嬤嬤提醒,倒覺得這是一個絕好的主意。眼睛微微一亮,便很有些興奮地開口道:“嬤嬤,我記得孫程思是不是有個女兒,今年似乎正好及笄,據說是一個才貌雙全的美人,倒是能堪堪配上煒兒。”

周嬤嬤一聽,也覺得這主意絕佳,立馬應聲道:“主子英明!若是咱們能和孫家成為兒女親家,那就是把孫家牢牢綁在咱們王府的這條船上了。鄭厚中再想挑撥,恐怕也沒機會了。”

“可惜煒兒還要守喪。不然這婚事就能早早定下來了。”秦王妃本來臉上還在沾沾自喜,此刻又頗有些懊惱地說道。

“主子您不用着急。咱們這兒女子出嫁都晚,十七八歲嫁人的也大有人在,您可以先與孫家口頭訂下婚事,先將他們牢牢拉攏了再說。”周嬤嬤立馬又說道。

秦王妃想想也可行,便點了點頭道:“那好吧,等過幾日,孫夫人過來弔唁,我便與她試探着提一下此事。”

從秦王妃那裡出來不久的李煒並不知道自己的終身大事已是被秦王妃這般草草決定下了,最近這些日子,除了忙他父王的事之外,他還一心牽掛着陸皖晚的事情,那日陸皖晚被簡鈺和李毓芬帶走了之後,他心中一直挺擔憂的,怕母妃會找綰綰的麻煩,他提心弔膽地等了幾日,也未見母妃那裡有什麼動靜,倒是聽說那霜姨娘被整治地十分悲慘,心下便僥倖地想着,許是母妃只認為是那霜姨娘一人搞的鬼,放過了陸皖晚,但再轉念想想,又覺得這不像是她母妃的性格,他的母妃,他自然是最了解的,父王死的時候,綰綰就在他身邊,連那霜姨娘都被她整治地那麼悲慘,不可能就這樣簡單得放過了綰綰。

李煒心中十分擔心綰綰,就去了簡鈺那裡幾次,想問問綰綰的情況,但每一次連那簡鈺的人都沒見着,就被敢了回來,為此他很是窩火,可又無能為力,誰叫他的身份不簡單,自己對他也不能用強的。李煒本打算使用迂迴戰術,從李毓芬那裡打聽些消息出來,可李毓芬似乎也知道他想問什麼,直接採取了裝病方法,他也照樣見不到人,兩人這般刻意迴避的態度,讓李煒越發著急,身怕陸皖晚出了什麼意外,但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他隱隱也有了些另外的猜測,猜測綰綰早就已經離開了秦王府,也只有這樣,母妃才沒有機會整治她。

李煒走出了秦王妃的院子,便看到遠遠往這裡走來的李毓芬,頓時眼睛一亮,加快腳步迎了上去。

“芬兒今兒怎麼有時間出來了,身上的毛病可都全好了?”李煒走到李毓芬面前,似笑非笑地問道。

李毓芬知道李煒話中有話,被他臊的微微有些臉紅,心虛地笑了笑,才開口說道:“謝小叔叔關心,我已是沒事了。”

“既然沒事了,那不介意我到你那兒去坐一會兒吧,我們可是有好久沒好好說說話了。”

李毓芬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為難,躊躇了一下,才開口道:“我正找王妃有事兒呢,要不……改天吧,我一定親自去找小叔叔。”

李煒卻只是笑了笑,語氣調侃地說道:“那到時候芬兒可千萬不要又‘病倒’了,不然我可真是會很頭疼的。”

李毓芬面上神色更加窘迫,只有些敷衍地點了點頭,便又同李煒福了一禮,便繞過他匆匆離開了。

李煒則是站在原地,看着李毓芬離開的背影,眼神有些玩味,她總覺得李毓芬似乎隱瞞了什麼事情,他思忖了片刻,便也轉身往回走去。

李毓芬匆匆離開,走出許久才放緩了步伐,緊皺着眉頭,心情十分不佳,她覺得這秦王府確實不能久待了,不僅僅是秦王妃,她可以肯定,那李煒頻繁得找她,定也是為了陸皖晚的事情,她可沒有忘記,那陸皖晚可是李煒冒死從火場里救出來的,他對了我我的心思,再明顯不過了。想到這裡,李毓芬頓時又忍不住嫉妒起陸皖晚來,憑什麼各個男人為了她,可以連性命都不要,簡鈺是這樣,李煒也是這樣,他們都被美色糊了眼了嗎,李毓芬覺得陸皖晚真是她命中的一個孽障,她似乎一直活在她的陰影之下,只要有她在,男人們的眼睛都只會看着她,那樣爭着搶着要為她去死,當真是紅顏禍水,卻也是讓每一個女人都羨慕不已的能力。

李毓芬胡思亂想間,已是到了秦王妃的院子,待那丫鬟通報之後,她才頗是小心翼翼地進了房間。

“芬兒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秦王妃依舊如以前一樣,笑容溫柔地同李毓芬說著話,但李毓芬看到她這樣的笑臉,心中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莫名地緊張起來。

“我想着也有些日子沒來看王妃您了,便過來瞧瞧您,您現在身子可有好些了?”李毓芬振作了精神,強打起笑顏,與秦王妃說道。

“不還是老樣子,都是被下面那些人給氣的!”秦王妃滿臉愁容地說著,便說話還邊拿手撫上了胸口,作出一付虛弱的模樣。

“王妃莫要思慮太多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該好好將養身子才是,身體可是最重要的。”李毓芬神情十分真摯地勸道。

秦王妃又是哀聲嘆了口氣,拉過李毓芬的手,緩緩說道:“哎,若是上次我同你說的那件事情成了,我現在也不用這麼操心了。”

李毓芬自然知道秦王妃所說的是哪件事,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掩飾地輕咳了一聲,才開口道:“我今日過來,也是想通王妃問問此事呢,不知綰綰她……”

“你可別跟我提她了!”秦王妃撫着胸口,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當初我以為派了她去迷惑那鄭厚中,定是十拿九穩的,沒想到她竟是一去不回,不僅那兵符沒偷到,現在連人影都不見了,現在王爺的事情傳得滿城人都知道了,我都懷疑是她傳出去的!”

李毓芬頓時啞然,許久之後,才吶吶地開口道:“王妃您的意思是,綰綰她現在……是找不到了嗎?”

秦王妃一雙眼盯着李毓芬,眼中閃出微微寒光,似笑非笑地繼續道:“若是能找着人,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傷腦筋了,要不是我了解你的性子,還以為你同她一起算計了我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