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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房間裡面裝飾的像是一種中世紀歐洲復古式的構造,用的色調全部都是金黃、銀白、和銀灰之類,總體給人的感覺嘛,典雅而又不失大氣!雖然薛城對這方面並不是太懂,但卻很符合他的審美觀點。

在走進房間薛城也沒有廢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一邊瞧着旁邊的胖子,一邊用右手中間的三支手指頭敲着腦殼,做深思狀,好像在糾結於什麼事情。從小到大,每次一有事,他都有這麼一個表象,手指敲頭儼然這已經成為了他習慣性的動作。

“我告訴你,這份工作老子不幹了,你想對老子說什麼就說?有屁快放!”那牛文和女服務員最後一起並排進來,牛文並沒有理會胖子的態度,進來後直接裝作兇狠的模樣嚇唬道。

“兄弟,我告訴你件事,那就是不是每個人都是好欺負的,你還是坐下吧,咱們好好說!”薛城雖未答,但這時朱啟明卻突然暗中發狠,他話語里綿里藏針,隨意中一把就把未有防備的牛文按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再加上他臉上的笑容,縱然眾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貓膩,但是這個還真不好反駁。

“好,好,好!”那牛文大叫了三個好字,然後又說道:“隨你們怎麼說,反正老子不幹這份工作了。”

“這不關你是不是干這份工作的問題,我現在只想知道,這位--—這位小姐剛才給你們說了什麼?我那兄弟犯什麼事了嗎?為什麼你們來時直接就好像別人上了你,似得?”

而後薛城目光游離了一下,語氣微頓,隨後又微微一笑,好像是為自己的譬喻得體而得意,繼續說道:“我那兄弟是醉了個酒,但這是畢竟是酒場,那麼,我請問,在這裡醉酒還真算個事嗎?”

雖然是笑着的,但這句話從薛城嘴裡被一字一句的吐出來,再加上語氣的逐步加重,平白無故地就增加了一種氣勢。

這種氣勢並非鋒芒畢露,但卻有一種有力的力量,短短的幾個字,張弛有力,就像是一個飽學的鴻儒在學堂之上怒斥一幫紈絝之徒,充滿了正氣凜然。

“還有,剛才這位小姐說就是我那兄弟搗亂,那麼我請問他搗什麼亂了?一個醉酒的人說幾句輕薄的話,難道不行?”

薛城一句接着一句,句句就像槍彈一樣向對方漫天蓋去,他的嘴角含笑,他的眉毛上揚,他的眼睛如深秋月華般內斂,他的肢體一切都顯得很從容,但身臨其境卻又能感覺到充滿了一種劍氣霜寒的意味。即使是朱啟明也很難想象,如此帶有侵略性的攻擊竟然會出於薛城,自己的室友,這麼個平凡之人口中。

薛城所說的這一切,讓那胖子迷惑,不明所以。這一切讓其旁邊的女服務員膛目結舌,啞口無言。薛城注意到,女服務員的臉上開始了出現了一種不適合的尷尬;她的手指緊緊地攥在一起,攥得發青,攥得發白,她的雪白而又高挑的雙腿正在進行一種不受控制地顫抖,她的全身在這一刻從血液到骨頭都在正在進行一種害怕,對,是害怕。是對薛城結果的一種恐懼,對未來的一種恐懼。

“所以,請——請這位小姐給我一個理由!”薛城手指示意,指了一圈又毫不猶豫地回到了那女服務員的身上,語氣平淡而不顯波瀾。他說完話後,並不帶答話,身體向後面一躺,長吁了一口氣。此刻他就像已經成了精的黑道前輩,眯着眼睛,在靜靜等待着對方的回應。

他在等待着一個結果,等待着一個和他心裡構思幾乎相差無幾的結果,或許酒精真的刺激了他的神經,連他自己都禁不住為自己的構思感覺到幼稚、可笑、愚昧。

而處於牛文的一方,此刻並沒有出現薛城所謂的辯解,牛文乾脆直接把上身的保安服拽了下來,“他媽的,大不了我們不幹這工作了,小雯,我們走。”他說著就拉起旁邊咬着嘴唇的女服務員,朱啟明欲擋,但是卻沒有擋住。

“這件事沒完,你們最好自求菩薩保佑!”走到門口,那牛文身體忽然頓住,轉過頭來冷哼一聲。

“你們回來——”那胖子怒喊,牛文根本不答,旁邊的保安也沒有一個人前去阻攔。

那胖子面色一沉,就要發作,但最後似乎想到什麼還是忍住了。他跟薛城諸人不同,他雖然名義上算個一層樓的經理,但一直以來他卻缺少手腕,他性格軟弱,行事過於女人,其實他在一樓這個只稍微亂一點的地方就早鎮不住了,他之所以還在這裡只是靠着自己的妹妹在上面頂着,拋棄所有不顧,平日里他最能依仗,並且依仗最多的還是這些保安。

再說這牛文是什麼人他也不是不了解,人家暗地裡都稱之為“三鬼”,這三鬼就是貪鬼,色鬼,厲鬼。通常這三者也是掛鉤的,比如說今天,胖子自己雖然事情的來龍去脈還不是很清楚,但是通過薛城的幾句話,以及若有若無的眼神,他肯定這一切都跟這個叫做“王雯”的新服務員有關,好色的年輕人總愛出點風頭。

“哈哈!”那胖子乾笑了一聲,站起身來,慢慢繞到薛城的身側,說道:“小兄弟,今天的錯在牛文,雖然他已經辭職了。所以綜合考慮,我看你們只要結個飯錢就可,至於一些其他的損失我們付,你們看怎麼樣?”那胖子看着薛城,然後又看了看朱啟明,朱啟明剛在打了個電話,現在才回過神來。

“哦?呵呵——”朱啟明淡然一笑,然後用手指了指薛城,暗示這一切由薛城做主,他不參與進來。

“啊?—— 對,對。你看我這腦袋!“明白了朱啟明的意思,胖子連忙點頭,又轉向了薛城。

薛城也明白,這時候必須要做決定了。再者,他這時也收回了剛才對這胖子的輕視,畢竟一個人若真沒有些本事,做到這個地方還真不太可能。胖子方才那話明顯是在和牛文劃清關係,這一招不可謂高,但是薛城卻很難反駁,並且他們這方畢竟還真的有那麼一點錯。

”這——“薛城假意深思一陣,此刻抬起頭來正欲答應,他突然看見了朱啟明右手的手指,朱啟明右手的手指本來都彎曲着在椅子上隨意敲動,此刻卻靜止,齊齊指住了一個地方。

薛城會意,裝作受害者的樣子,輕聲說道:”你們這兒有沒有售後的部門,關於今天的事情,我們是不是可以投訴呢?“

”投訴。“這話從薛城嘴裡說出來,那胖子就好像是聽到一個新鮮詞一樣,忽然神情一肅,差點就要哭出來。

”你們這兒的會員卡能不能給我們一張?“另一邊,朱啟明問道。他的手裡此刻正翻玩着一張藍色的卡片,上面影影綽綽地泛着光,薛城看過去好像上面好像是寫着”會員卡“三個大字,下面有”九折“兩個小字。

”可以,但是只可以一張,並且今天事情就此揭過!“那胖子看見朱啟明手中藍色的卡片身上頓時一松,九折卡屬於那種消費一千元回贈給顧客的,他這個月有二十張,現在到月底了,他還有六張,送出去一張並無大礙。

”好吧。那就這樣,那我們就走了。“朱啟明順手把卡插進褲袋裡,揮手示意薛城可以走了。

那胖子又回到卡的放置處,查清楚卡確實還剩五張後,隨後領着薛城,朱啟明去了前台繳費。

”你們一定要小心牛文啊!“等薛城、朱啟明真要走了,那胖子又提醒了一句。薛城數了數,從二樓到一樓,在從一樓到前台,這句話胖子說了已經不下四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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