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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位,動不動地就朝對方發出一道攻擊。而另外一人躲閃,那道法能就轟擊到了別處。

此時便聽另一人喝道:“可惡,僅僅道一句歉就能抵消本尊的損失么?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趕緊把本尊的紫玉精晶還來。”

“你在秘池林里丟了紫玉精晶,關我屁事?這事能賴在我頭上嗎?是你自己不小心!”

“分明是你故意隱瞞情況。”

“是你不小心好不好?”

“是你隱瞞情況……”

轟……轟……

這兩個魔人已經從地面打到了天上,各種法能亂射,戰鬥餘波也是不停地朝路人拋射過去。

不過,讓楚雲惜極為驚訝的是,過往的路人似乎對這種事早就習以為常,全都支着防護罩趕路,根本沒有人往空中那兩個亂射法能的魔人看上一眼。

“呃,好吧,入鄉隨俗。”對於眼前的情況楚雲惜雖然有點不適應,但也只能支起防護罩,埋着頭走了。

楚雲惜所得的南荒詳細地圖顯示,黑石城是位於南荒最東端的城池,是南荒僅有的一座擁有與東荒相互交通的傳送陣的城池。

是以,這城裡的傳送陣向來繁忙,不論白天黑夜,都會開動,而且並不象其他傳送陣那樣,一有人就傳送,而是要等足夠十人才會傳送一次。

楚雲惜第一次來到南荒,有些魔人的習慣多少有些不適應。

支着防護罩在大街上走了一會兒,楚雲惜就發現,原來在魔域,打鬥的情況經常出現,這裡的城池並不象道修的一些城池那樣禁止激烈的鬥法,而是想怎麼斗就怎麼斗。

而築就這座黑石城的黑石不知是不是被人為地刻上了強大的護持法陣。縱然幾乎每隔一條街就有修士在轟轟的鬥法,卻也無法將這座黑石城真正的毀壞。

那些被法能轟擊而露出的孔洞居然過一會兒就會自我修復了,有點象楚雲惜在洪荒黑洞里見識過的風化石的自我修復能力。不過。這些黑石肯定不是風化石就是了。

吧嘰……

楚雲惜突地感覺到腳下泥濘,象是踩到了泥巴上面。心裡頓時一突。她那敏銳的嗅覺已經告訴她,她踩到的絕非是什麼泥巴,而是某種獸類的便便……

“該死,我剛才怎麼沒聞到這股味兒?而且,好象我的神識也沒什麼發現……”楚雲惜倍覺納悶,因為她感覺是有人在這坨屎上故意設置了隔絕禁制,好讓她。或者說是讓路人難以發現這坨屎。

不然,馬路中間有這麼一堆玩意兒,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到,她不可能發現不了。

誰會這麼無聊。難道是想要捉弄路人?

楚雲惜納悶之下,也難免噁心,低下頭細看,發現那一堆黃金已經染過腳面,若非她穿的是高腰的靴子。說不定都能漫到襪子上了。

她正要把腳抬起來,忽地就聽有人厲喝:“喂,站那兒別動!”

楚雲惜嚇了一跳,不自覺就被這聲厲喝震住,愣在那裡沒動。

片刻後。她便見一個身高七尺、面孔狹長、狐狸眼、高顴骨、鷹勾鼻的男子走了過來。此人的頭上長着兩隻黑色的角,都只有巴掌長短,頂部粗圓,看起來好象是曾經折過半截。

此人來到楚雲惜面前,瞪着眼睛,一隻手指着她那隻踩到便便上的腳。

楚雲惜無奈道:“道友,在下知道自己踩到黃金上了,你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吧。”

此人是化神二層後期的修為,楚雲惜此時掩蓋修為是化神二層初期,故而稱呼對方為“道友”。

那修士指着楚雲惜的那隻腳,翻着白眼說道:“你知不知道這些糞便價值連城?”

“啊?”楚雲惜愕然。

那人接著說道:“你踩的可是火龍麟的糞便,是我花費好長時間、險些丟掉性命才從洪荒古林中引來的火龍麟拉下的糞便。我原打算把它收起來用來種植萬年稀冠花的,現在可好,你你你……你陪我的糞便。”

楚雲惜頓時滿腦袋黑線。稀冠花和火龍麟,她亦是早有聽說。這稀冠花乃是一種罕見的靈植,只生長在洪荒之中,上萬年之後可以食用,可以增加化神修士五十年壽元。

五十年相較於化神修士整體的壽元來說,實在是少得可憐,可是,若是壽元已盡的化神修士突然多出來五十年的壽元,那就是一個逆天改命的機會。

如若此修士在這五十年內突破,壽元便會大幅度的增加。要知道,化神期內,每一層的壽元都是不相同的。

而火龍麟乃是洪荒古林中生活的一種火屬性的異獸,其品階和戰鬥力較之當年楚雲惜所遭遇的夢魘鬼馬還要強大。它的糞便是稀冠花最喜的肥,一直有這種糞便為肥的稀冠花少說也能活個數萬年。

這上萬年的稀冠花,和數萬年的稀冠花,對於修士的作用又怎麼可能一樣呢?上萬年的稀冠花能增強化神修士五十年的壽元,而數萬年的稀冠花基本上都能提升化神修士一百年的壽元。

不過,楚雲惜可以肯定,她踩到的就是一種普通妖獸的糞便,並非是火龍麟的糞便。這普通妖獸和異獸的糞便可能一樣嗎?就好象一條蛇的糞便和一條龍的糞便,根本就不可能一樣。

再結合她先前對這糞便被人特意設置禁制掩藏起來的猜測,她已經知道自己遇到什麼事了。

楚雲惜的神色迅速恢復如常,悠然說道:“原來這糞便是道友你特意存放在這裡的。”

那人趾高氣揚地道:“正是。”

楚雲惜道:“哎呀抱歉,閣下又不曾在此糞便上標上你的標籤,是以在下並不知曉。”

那人道:“光一句抱歉有什麼用啊?這些糞便可是我花費九牛二虎之力,花費大量紫玉精晶才弄來的,日後那稀冠花長成,更是可以兌換到數不清的紫玉精晶,現在可好,被你這麼一踩,全都泡湯了。價值連城的稀冠花沒了,你得賠償我損失。”

楚雲惜道:“道友說笑了,這糞便雖然被在下踩了一腳,可是依舊在此,並未被在下拿走,何來賠償一說?”

那人怒喝道:“你把它都踩在你的腳上了,還敢說‘依舊在此’?待會兒你一走,就得把這些糞便全都帶走。”

楚雲惜長腿猛地甩起,腳上那隻沾滿糞便的靴子立刻就被甩了出去,無巧不巧地朝那個修士砸了過來。

她口中喝道:“道友,在下將糞便還給你了,你將在下的靴子還回來吧。在下這靴子便宜得很,只花費了三千六百六十六塊紫玉精晶購買,大家見面就是朋友,你只要給在下三千六百六十塊紫玉精晶就行了,剩下的零頭就抹去吧。”

那修士眼見沾滿大糞的靴子朝自己臉上砸來,立刻飛身疾閃,再一聽楚雲惜的話,怒眼圓睜,喝道:“誰要你的破靴子?你快賠我的糞便。”

“哎呀,在下這不是將糞便還給道友了么。”楚雲惜一邊說一邊控制着自己的法靴繼續朝那修士的臉上砸落。

那修士再躲,並且祭出了一件棍狀的法寶,喝道:“好啊,踩走我辛苦得來的異獸糞便,還想訛本尊的錢,你是存心想死啊。”

“啐!”楚雲惜豈會懼他,俏手一伸,道:“快賠本尊的靴子來!”

那修士手中的法器將她拋過去的靴子輕輕一撥,那靴子立刻就回射楚雲惜,上面還裹攜着強大的法能。

楚雲惜一見此人是有心要把她給打劫了,哪會手下留情,當下也祭出一件自己的本命法寶——雌冰劍,迎上那隻靴子,口中又不無嘲諷調侃地道:“道友,我這靴中可是沾滿了我的腳氣,你我一見如故,這就全當是在下給你的稀冠花加肥了,就不另收費用了,你只給我三千六百六十塊紫玉精晶就好。”

那修士氣得直跳腳,本來是訛人幾百塊紫玉精晶,誰知對方更狠,一開口就要三千好幾百塊,貌似這法靴就是市面上最常見最便宜的那種吧,幾十塊紫玉精晶就能買上一件。

便聽他喝道:“你這女道修好沒道理,踩了本尊辛苦得來的肥,還如此強辭奪理,想要訛詐本尊。本尊今天若不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道天下這個‘理’字怎麼寫。”

這一番話,說得好不大言不慚,楚雲惜都替此人捏了一把汗,擔心他被自己的厚臉皮嚇倒。

那修士已經不再去管楚雲惜那隻沾滿糞便的靴子,任由它墜落到地,催動着手中的棍狀法寶吐出一條強壯無比的黑色魔龍,咆哮着朝楚雲惜飛射過去。

這條魔龍寬足有數丈,長更是幾十丈之多,飛射而來,楚雲惜就好似看到一條黑色的汪洋大河正在奔騰呼嘯,翻湧而來。

她催動着雌冰劍,一道碩大的冰牆瞬間即成,攔下那條魔龍。

轟……

魔龍轟擊在冰牆之上,竟然輕易就將冰牆擊得粉碎。

“嘿嘿。”那修士見到此景笑了一聲。不過是一個化神二層初期的修士,居然也敢跟他叫板,太沒眼力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