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塵將老夫人送回了慈安軒。
“母親,您這一路,舟車勞頓,先好生歇息,待晚些時候,孩兒過來陪您一同用膳。”
老夫人笑着擺了擺手,道:“好好好,塵兒,你先去忙,我這裡啊,有沁蕊就行啦。”
墨染塵微微牽動了一下嘴角,再看了雲沁蕊一眼,便後退了兩步,對着老夫人點了一下頭,隨後就轉身與夜寒一同離開了。
當他們剛離開慈安軒,就有牢獄的守衛前來。
“稟告城主,那個......那個......”那來人看着萬分驚恐,十分害怕,語不流利的。
“起來說話。”
“城主,那個死囚牢的犯人,越......越獄了。”守衛終於將話順利地說了出口。
墨染塵眉頭緊鎖,背在身後的那隻手捏的死緊死緊的,但是他並沒多說什麼,彷彿那淳于天麒逃出去,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夜寒上前一步,問道:“什麼叫越獄了?怎麼回事?你們不是重兵把守嗎?”
“他......他是從一個地道出去的。”
那名守衛看着夜寒那恨不得殺了他的表情,深吸一口冷氣,害怕至極。
“行了,先去看看吧。”墨染塵終於開口說話了。
“是是,城主。”守衛說著,彎腰讓到了一旁,待他們先走之後跟在後頭。
來到牢獄之中,那些看管的守衛,一看見黑着一張臉的城主都緊張萬分,就怕萬一被責備處分。
“打開。”夜寒指着牢門上的鐵鏈。
牢頭哆哆嗦嗦地掏出鑰匙,慌忙地將鎖打開,輕輕地推開了那扇牢門。
墨染塵慢慢地走了進去,四周看了一下。
這是一間絕對的密室,據他所知,這間牢房四周都是囚室,所以,想挖地道的話,是極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並且,需要有足夠的把握,否則很容易挖錯囚室,以被發現。
“密道在哪?”
墨染塵微微轉過臉問道。
“回城主,就在這裡。”
牢頭走到一個牆角,彎腰將地上的稻草扒拉開來,一個地道口就顯露在他們眼前。
他想起上次來接南笙諾的時候,就一直看着那淳于天麒坐在這個位置,事後也聽守衛說他即使睡覺也只在那個角落,只怪當初一時大意了。
走過去蹲了下來,仔細看了看那個地道,便站起身,提起一側衣擺,便往下走去。
“城主......”
牢頭一看他往下走,不由地驚呼了起來。
夜寒也緊張地說道:“城主,還是讓屬下先下去一探究竟。”
墨染塵扭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了他臉上的認真,便退後了一些,讓夜寒先行下去。
“注意安全。”
“是,城主。”
那個地道的入口並不很大,頂多正巧容下一個成年男子,只目測的話,感覺還是挺深的。
過了一會兒,就聽見夜寒在下面喊道:“城主,有發現。”
墨染塵聽到夜寒的喊聲,便想都沒想直接下去了。
慢慢地來到了夜寒的身旁。
“城主,你看這裡。”
夜寒指着地道的牆壁說著。
墨染塵仔細一看,只見上面刻着“有趣的姑娘”,這五個大字。
看到這幾個字,他的心咯噔一下,直覺告訴他,不妙。
“城主,這為何意?這淳于天麒所指有趣之人,是誰?難道是......”夜寒想到有這麼一種可能性,但是都沒敢說出口。
但是,卻看見墨染塵陰沉着臉點了一下頭。
“這該怎麼辦?城主,咱們這就上去嗎?”
“往前走,這個地道不像是普通人能夠挖出來的,倒像是......”
“像是什麼?”
“盜墓賊。”
夜寒一聽這,徹底驚呆了,大呼一聲:“什麼?盜墓賊?”
只見墨染塵微微點了點頭。
“可是,城主,咱們真的不用先回去嗎?那南笙姑娘她......”夜寒還是惦記着這件事。
“無礙,有南宮他們盯着,不會有事,在這說,這也正好是驗證一下她的身份。”
夜寒看向他,說道:“城主的意思是......”
彼此心領神會,沒有完全點破話中含義。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着。
發現這個地道很深,卻不是特別的長,約摸着也就一公里左右。
從地道一出去,外面正好就是牢獄旁的湖邊。
墨染塵從地道出來之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捋了一下頭髮,便看向夜寒。
“想必這淳于天麒應該還在城內,傳令下去,嚴查進出城的所有人。”
“是,城主,屬下這就去。”
“嗯,你去吧,我自己回去。”
“是。”
夜寒行了個禮就走開了。
墨染塵慢慢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想到了方才地道中看到的文字。
雖然明知道南宮他們會保護好她,但是仍舊免不去擔憂,一想到這,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待他一回到城主府,直接就往聽雨軒的方向走去。“立夏,她人呢?”
他來到了房間,可是並沒有看見她的身影。
“回城主,南笙姑娘去找司徒公子了。”
墨染塵聽後,臉色一沉,一甩袖就轉身離開了。
這個笨女人,都什麼時候了,還去找司徒楓,這每天見面,有那麼多話要說嗎?真的捨不得就住在他司徒府好了。
墨染塵心中憤憤地想着,可是雙腿還是很誠實,直接往府外走去。
正往前廳方向走去的時候,遇到了雲沁蕊。
“大哥哥,你這是要去哪裡?待會要去陪姨母用膳了。”
“沁蕊啊,我這邊有些急事,現在要出府一趟,你替我同母親說一聲,我晚些時候陪她用晚膳吧。”
話音剛落,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雲沁蕊站在原地,撅着嘴看着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自己的眼神中。
剛收回眼神,低頭慢慢往前走着,心中還在盤想着這大哥哥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沁蕊郡主。”
一身招呼打斷了她的思考,抬頭一看,原來是南笙諾房中的立夏,她便微笑着問道:“立夏啊,你知道城主那麼著急去哪裡嗎?”
本來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着她還真的回答了。
“回郡主,立夏不知,但是,可能......”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雲沁蕊又問道:“可能是什麼?”
“城主有可能是去司徒府了。”
“去司徒哥哥那?有什麼事情那麼著急着找他呀?”雲沁蕊滿臉的不解。
立夏輕聲細語道:“也許是去尋南笙姑娘了,方才城主前來聽雨軒,得知南笙姑娘去找司徒公子了。”
“什麼?你是說大哥哥這麼著急的去找那個女人?”
“對不起,沁蕊郡主,立夏胡說的,我......我不知道。”立夏嚇得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雲沁蕊看着她那樣子,擺了擺手說道:“跟你沒關係,你起來吧。”
“謝謝郡主。”立夏道謝後慢慢地站了起來。
“算了。”雲沁蕊說著就直接走了。
可是心中是幾千幾萬個不滿意啊,大哥哥什麼時候會那麼在意一個女子,為了她居然都可以推辭姨母。
她鼓着個腮幫子,跺着腳,以發泄着。
墨染塵騎着他的愛駒來到了司徒府,直接跳下馬,將韁繩都給了他家門口的小廝。
自己直直地往裡走着。
當他看見司徒楓的時候,只見他正獨自坐在花園中的涼亭中品茗。
走近之後,他四周環顧了一下,並未看見南笙諾的身影。
“喲~真是稀客啊,什麼風把我們的城主大人給吹到了我這司徒府了呀?”
“別給我貧,我問你,她人呢?”墨染塵沒好氣地坐了下來,拿起杯子就倒了一杯茶,一口飲盡。
司徒楓有些調侃道:“怎麼?你這是吃醋小諾來找我嗎?還專程追了過來啊?墨染塵,你自己說,是不是也喜歡她?”
“瞎說什麼呢?別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見着她,就跟那蜜蜂見着花一般。”墨染塵白了他一眼。
“我就願意當那蜜蜂呢,小諾在我心中就是一朵花,你看,這朵花,漂亮吧?她可是將自己綉在了荷包上送給我了。”司徒楓說著就將腰間的荷包拿下來在他眼前晃悠。
荷包?繡花?墨染塵看了一眼他手中拿着的,嘴角不由地向上咧了一下,腦中浮現出自己荷包上那個不像向日葵的向日葵。
“誒,你想什麼呢?”司徒楓推了他一下。
“那個,她人呢?”
司徒楓看他的表情,彷彿不是在開玩笑,便也收斂了幾分玩笑,略帶認真的問道:“你找她究竟所謂何事?”
“她在不在你這裡?”
“不在。”
“立夏不是說她來找你的嗎?”墨染塵突然站了起來。
“我今兒一早有一個商戶會議,便托信給她,說改明日再陪她去找棋聖。”
“你確定她沒來找過你嗎?”
司徒楓意識到了失態嚴重,認真的回道:“真的沒有,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是小諾出什麼事了嗎?”
“我不確定,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想找到人。”墨染塵說著就要離開了。
“你等我一下,我同你一道。”
兩個人便一同出府了。
“司徒楓,你們原本打算去哪裡的?”
“城郊。”
兩個人騎着馬走在街道上,就在此時,遇上了正在尋找什麼一般的南宮琂。
“琂,你在找什麼?”
聽到有人在喊自己,他迅速轉身看去,一看原來是墨染塵,便迅速跑了上前。
“城主,我們原本跟着南笙姑娘的,但是一眨眼她就不見了。”
司徒楓緊張地問道:“什麼叫不見了?”
“具體什麼情況?他們三人呢?”墨染塵俯看着南宮琂。
“回城主,他們幾個人正在城中各處尋找,當時我們一直跟着南笙姑娘,突然出現一個男子,同她說了幾句話,就看見她往茅房的方向走去,後來看着許久未出來,我們便進去查看,裡面已空無一人了。”
“行,我明白了,你們在城中再繼續找一下,倘若找到,發射信號彈。”
“是,城主。”南宮琂行了個禮。
墨染塵一夾馬肚子就往前跑了出去。
司徒楓看他自己走了,趕忙也駕馬追了上去。
邊跑着邊在心中問道:“南笙諾,你究竟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