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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這樣的陣仗,岳沖自然明白自己上當了,溫婉兒這是真的做了個局讓他入瓮,而他也就傻傻的把大半密探都集中起來給了人家一鍋揣的機會,看看遠處撒落的米粒與兵器,岳沖有了個損人不利已的想法,既然溫婉兒敢膽大到真的拿大軍的武器與米糧來做餌,他們反正也逃不掉了,不如就毀掉大半的東西,也算是為梁國盡了最後一份力。

於是岳沖示意其它人上前攔下溫婉兒等人,自己卻飛快地向後退去,然後從懷中拿出火摺子點燃就向糧草車上丟去,唐雲天離得較近,見到怒吼一聲立即來救,手中寶劍把火摺子磕飛,同時已是回手一劍刺向了岳沖,岳沖閃身躲開,知道自己先機盡失,忙拿劍抵擋,與唐雲天交戰在一處。

東方青雲對這些密探痛恨已久,他們不僅探聽消息,刺傷了林尚書,還為了冒用他人身份,殺了不少百姓和孩童,而今竟然膽大到打機糧草軍資的主意,自是不能放過,於是一聲令下,雙方戰成一團。

這些密探的功夫自然無法與錦元王精心培養的死士相比,很快被抓了不少,溫婉兒迎上了胡盈然,抽空問道:“被擒?”

胡盈然低聲道:“後逃走!”

於是兩人打得越發激烈,胡盈然更是甩出了幾把毒藥,只可惜溫婉兒身上的解毒丹是谷藥王所制,她的毒起不到什麼作用,最終被溫婉兒在手腕上划了一劍打掉了兵器,然後捆了起來。

岳沖的功夫比不過胡盈然,不過有幾個武功不錯的壯漢一直在試圖救他,因此倒也支撐了一會兒,但東方青雲可沒說一定要抓活的,在直接殺了四名壯漢後其它人就膽怯了,最終岳沖被唐雲天一腳踢倒踩在了腳下,然後被捆了起來。

跟隨岳沖行動的百來名密探至此全部被抓,沒有逃掉一人,溫婉兒一行可說是大獲全勝,唐雲天手指溫婉兒笑罵道:“你個膽兒肥的丫頭,非要我真的運送糧草物資過來,好懸被人一把火燒了,要是我手慢一點兒,你就等着哭去吧。”

溫婉兒長嘆一口氣,轉而笑道:“我這不是放心唐大哥的本事嗎,知道有您在就不擔心這些探子弄出什麼花樣來。再說現在時間這麼緊,我哪有時間等到抓了探子再籌糧食啊,這樣一起來,又能迷惑他們,又能不浪費時間,可說是一舉兩得了。”

唐雲天臉上笑意更濃,然後對溫婉兒道:“這些東西我就交給你了,京城附近的糧食我都收得差不多了,你們仗打到後面肯定要缺糧,我要往南邊先去籌集一些,而且我的商行堆了許多事,我先處理下,順道看看西南軍情況。咱們就此別過吧。”

溫婉兒還想要留人,卻被東方青雲攔了下來,東方青雲對唐雲天道:“唐大哥雲西南王那裡看看情形,若我所料不差,那裡應該也打起來了。梁國與燕國同時屯兵邊關,應是已經聯盟了,現在梁國兵馬遇到了阻礙,燕國應會有所行動了,若是可能,西南軍那裡還請唐大哥幫襯一二。”

唐雲天拍了拍東方青雲的肩膀笑道:“客氣什麼,西南軍有大先生在,西南王與聞人天宇也是老對手了,應該沒什麼事,且那裡婉兒多年經營糧草充足,我能幫上忙的也不多。你們放心吧,我到了會傳消息給你們的。”

溫婉兒上前道謝,她發出到西南軍中的消息目前還沒收到迴音,不知是路上耽擱了,還是被這批梁國探子給截了下來,有唐雲天親自過去查探一下她自然放心多了,於是也不再留人,送別唐雲天后,就帶着人把物品與人都押回了曲州城。

林尚書終於把北方的官員都過了一遍,有了溫婉兒的幫助,又挑出了一個梁國暗樁,然後不放心,把大部分官員都換成了這批新提升上來的官員,不足的與其它州府對調,至少讓北方的幾座城池可以正常運轉起來,而在有官員管理之後,溫婉兒定製的一些安置難民的方案執行得更加順利,大半難民被按村按戶分到各縣城村落,已開始正常的生活,其餘一部分留在城中的也都安排了活計,讓他們不至於生亂。

雖然在北地百姓的頭上還籠罩着戰爭的陰雲,但至少百姓也看到了朝廷派人送糧,並增派了不少大軍把梁軍阻在了涵宇城外無法前進一步,心頭終於安定下來,至少不再地想着往南方逃亡了。

溫婉兒與東方青雲見後方已安定下來,便帶着將士們帶着貨物押着抓到的探子返回了涵宇城,她已經審過岳沖等人兩回,但他們的嘴巴倒是很硬,任你什麼刑罰都不開口說一句話,刑用得狠了就乾脆暈過去,溫婉兒一時也沒更好的辦法,但又不想放棄從他們口中探得情報,因此倒也沒傷他們性命,而是帶回了軍中。

這幾日雙方都沒有開戰,都在相互觀望,在等着對方打破這片刻的平靜,而這也給了溫婉兒練兵的時間,她把八萬的駐軍納入了西南軍,加上東方青雲調過來的三萬將士,把西南軍擴充到了十五萬人,同樣的鎮北軍也擴充到了二十萬,兩隻軍隊利用這段時間加緊了練兵。

至於這練兵之法則是各有千秋,溫婉兒注重的是單兵實力與應戰經驗,因此西南軍原本的將士分成了小組,上午各帶着一部分新兵訓練,下午則抽籤按小組對戰,勝者晚上吃肉喝酒,敗者打掃營地,洗衣做飯當苦力。

鎮北軍則是比較注重列陣與配合,每日除了正常操練,還會增加一些陣式布置與應變,但這並不意味着訓練強度會減弱,相反,陣式需每名戰士理解規則並能配合到位,哪一處出現缺失都會導致整體的失敗,所以只能一遍遍重來。

但不論哪種方法,都不是短時間能把兵練出來的,這就是在臨陣磨槍而已,沒上過戰場的駐軍只有親身經歷幾次戰場的殘酷,才能沉澱心智,練出膽量來。

溫婉兒不知為何莫太師不急於攻城了,這日又挨個提審梁國密探,等問到胡盈然時,把自己的這個疑問也問了出來。

胡盈然皺了下眉頭道:“莫太師就該是在等燕國那邊的消息,他在等聞人天宇攻進大周,讓大周亂起來,他才能有可乘之機,不必損耗大量兵力來攻這座小城。只是他怎麼能篤定聞人天宇能在攻進大周的?難道他們在南邊也有類似的布置?”

這個猜想與溫婉兒所想的差不多,而她需要更多的消息加以判斷,於是又問道:“胡姨,莫太師可有說過南方有哪些安排嗎,他應該在南方也安插了密探吧。”

胡盈然反而搖了搖頭道:“南方的諜報網我們觸摸不到,而且莫太師的手也伸不了那麼長。再說西南王與你在南方呆了那麼多年,不論是燕國與好,梁國也罷,他們可不敢在你們眼皮底下搞鬼。”

溫婉兒奇怪道:“那沒了其它的事情干擾,以我爹爹的能力,怎麼可能兵敗讓邊關失守呢?莫太師與聞人天宇肯定是有所安排的,聞人天宇很狡猾,莫太師又籌謀了這麼多年,肯定有安排,只是我們不知道是什麼罷了。”

胡盈然想了下決定道:“婉兒,你想個法子放我回到莫太師身邊,這個消息我想辦去打聽下,爭取儘快給你回信。”

溫婉兒忙攔下道:“胡姨,你深入敵營已太久了,且你現在回去會讓莫太師起疑,太危險了。你已為大周做得夠多了,如今剛好被抓,不若就此留下不再回去了吧。”

胡盈然拍了下溫婉兒的手道:“放心,莫主師雖然疑心重了些,但我跟進他身邊十幾年,他會怎麼做我心中有數,你不要為我操心,大周北方已經打成了這樣,南方再被燕軍攻破,大周說不定真要亡國了,這種事我們絕不能讓它發生,所以我回去繼續探聽消息是很必要的。”

溫婉兒知道勸不住,便安排起了如何讓胡盈然回去的事情,不論是她自己逃出去的,還是被救出去的,這事兒怎麼安排都是有破綻的,最終還是沒找到合適的辦法。

吃晚飯時,溫婉兒把這事兒和東方青雲講了一下,東方青雲思索良久,輕聲對溫婉兒道:“朝庭安插在梁國的密探在年前都失去了聯絡,應是凶多吉少了,你以前和聞人天宇換個戰俘,今日不如也考慮一下換密探。”

溫婉兒搖頭道:“密探和普通士兵可不一樣,當密探的大多知道別人不少陰私之事,被人得到說不得要被合去利用,所以為了安全,兩軍交戰可以換戰俘,卻不能換密探。”

東方青雲失笑,對溫婉兒道:“婉兒,你着相了,誰說要真換密探了,我只是給你舉個例子,你看能不能用,不過一定要小心謹慎,可不能害了胡盈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