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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兒點頭道:“好,我倒要看看是誰說親眼看到我父親寫了這封信的。”

韓尚書讓人提出來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此時他已是嚇得渾身癱軟無法行走了,溫婉兒仔細打量了半天,還是沒有什麼印象,於是問溫子昂道:“小弟,這個人是爹的門客嗎,我怎麼不認得?”

溫子昂哼了一聲道:“他是胡叔叔的侄子叫胡斌,說是父母雙亡來投靠叔父的,爹就讓他留下了,但他能力一般,總是吹牛,大家都不喜歡他,爹爹也不願用他,所以他只是給胡叔叔打下手,說是爹爹的門客都抬舉他了。”

溫婉兒問韓尚書道:“韓大人,你覺得憑他在我爹爹面前的地位,他是怎麼樣才能看到我爹爹寫通敵的信函的,我爹傻到毫不避諱,大大方方通敵了?”

韓尚書漲得臉通紅道:“這個人的身份核實不是由刑部負責的。”

溫婉兒轉向另外兩位大人,督查院的人把頭一低,大理寺的人看向別處,誰都不想認這個賬。

溫婉兒問胡斌道:“你確定是看着我父親親自寫的這封信?”

胡斌抖着聲音道:“是,是的。”

溫婉兒把信呈給永德帝道:“皇上,您看看這是不是我爹爹的字跡吧!”

韓尚書忙道:“這上面的字跡我與溫大將軍奏摺上的比對過,確認是同一人所寫。”

永德帝看了一眼,先是震驚,後面卻是嘆了一口氣道:“這事兒都怪朕,當日這封信呈上來時仔細看上一眼就好了,奏摺上說是親自書寫確實是不對的,這不是溫大將軍的字,他的字哪有這麼好。”

眾人不解,永德帝解釋道:“朕的這位表弟啟蒙較晚,在他十歲時太后見他仍認不全字十分着急,於是下令讓他進宮和朕一同讀書,他讀書倒也用功,只是不耐煩練字,字丑得沒少挨先生罵,可他那時醉心習武,哪有心思靜心練字啊,於是就讓朕的一個暗衛替他寫字,後來他去了軍中,朕就把這個暗衛送給了他。”

“自那之後,他所有書信都交由暗衛謄抄,他自己只能保證把名字寫得好看,還說是當了將軍要藏拙。朕知道他字丑,也不想看他的字,所以奏摺他讓暗衛謄抄朕也答應了,且為了他的臉面沒有把這事告知他人,所以這封書信絕對不會是他親自己寫的,朕早該看出來才對。”

眾人無語,這麼簡單就能發現的錯漏只要皇上細看一眼就能明了,往後這些事就都不會發生了,但如今又有誰有膽子怪皇上呢?

胡斌嚇得趴在了地上,溫婉兒卻不去理會他,而是看向袁尚書道:“我現在就很好奇了,我父親的這封信是假的,袁尚書又何來燕國肅王的信呢?難道和燕國肅王有聯繫的是袁尚書?”

袁尚書立馬跪下喊冤道:“皇上不要聽她胡說,臣怎麼會和燕國人有聯繫,這封信是得自臣的女兒,臣只是轉交,臣女只是內宅婦人,自然也不會通敵,此事極有可能是什麼人為陷害溫大將軍,特意設計送了封信函給小女,以期借小女的手來定溫大將軍的罪。”

溫婉兒冷笑問道:“袁大人是三歲小孩子嗎,隨便拿着一封信來朝堂上大肆宣揚,都不想想那信為何出現得那樣巧合,那封信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冤枉了人怎麼辦?如果明天我也寫一封信說是肅王寫給左相的,袁大人是否也要拿到朝堂上說一說?”

袁尚書惱羞成怒道:“胡說,本官怎麼會是這樣糊塗之人,只是…只是…發現問題據實稟報皇上罷了。”

溫婉兒噗嗤一笑,對永德帝道:“皇上,你覺不覺得袁大人很好笑,隨便拿着根雞毛就可以當令箭了,這要多幾位這樣的大人隨便得了什麼都上您跟前說一說,您還不得煩死。”

不少大臣低下了頭,袁尚書好歹還拿了根“雞毛”,他們可是什麼都沒有就把溫亦輝要造反之事說得頭頭是道,這小丫頭嘴巴太毒,可不能和她對上。

溫婉兒看了一圈朝臣們的樣子,心中嘆了一口氣,這麼多人沒幾個敢和她對視的,大周朝都養着一些什麼樣的官員啊!

虎子和刑部官員走了進來,虎子道:“小姐,我們找到那個管家了,抽了一頓鞭子他才能都招了,是胡太守讓他找人誣陷大將軍的。”

刑部官員點頭,確定了此事屬實。

溫婉兒問道:“皇上,如今可以證明我爹是被冤枉了嗎?”

永德帝點頭道:“那是自然!”

溫婉兒也點頭道:“那就請皇上下旨吧。”

永德帝一呆,下旨,下什麼旨?

溫婉兒一挑眉,冷下眼神看着永德帝道:“怎麼,皇上不想給我爹爹正名嗎,我爹是堂堂西南大將軍,不該官復原職嗎?我爹打敗燕國得勝還朝不該有封賞嗎?我爹被冤枉得差點兒沒命,不該有所補嘗嗎?”

永德帝一呆,看着溫婉兒冰冷的眼神心頭一跳,忙道:“自然是要有的。”想了一下,永德帝道:“傳朕旨意,西南大將軍溫亦輝即刻起官復原職,因打敗燕國有功,加封西南侯,賞金千兩、良田千頃,其它封賞隨後同西南軍賞賜一同頒發。”

溫婉兒想了一下,覺得氣還是沒出夠,憑皇上和這些大臣也不見得能找出真兇,而且皇上什麼都沒做,就看了一齣戲也太便宜他了,於是對永德帝道:“封賞的事一會兒再說,如今雖證明了我爹是清白的,但背後搗鬼之人卻未找出,這個案子還得再審一審,我還是要弄個清楚才行。”

永德帝意外的望着溫婉兒,她不接封賞看來還是不滿意啊,可他給得並不少啊,她想要什麼,不會真的想要朕的皇位吧,再看向溫亦輝,卻見他靠在椅中動都不動,心中越發沒有底了,這麼久以來,永德帝終於有了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李尚書阻攔道:“溫婉兒,你不要得寸進尺,皇上已有決斷,也給了你封賞,你就該見好就收,並應向皇上自請你帶兵攻打京城之罪,審案應由三司負責,還輪不到你。”

溫婉兒無奈道:“封賞的事兒都說了過一會兒再說,至於請罪,我不認為我有什麼罪,有罪的是幕後之人,恐怕是李大人想着治我的罪吧?”

環視一周,溫婉兒冷笑道:“大人們怕是忘了,如今京城可是在我手中,各位大人也都受制於我,如果我真的改變主意就這麼反了,你們可都是要死的,你們還想着治我的罪嗎?”

“至於三司審案,算了吧,我隨便找兩個孩子都比他們審得明白。”

空氣一下子冷了下來,所有人都是一驚,不少人冷汗又冒了出來,溫婉兒真的會反嗎,萬一她要真反了可怎麼辦?三司官員更是漲紅了臉,對上溫婉兒冰冷的目光都沒敢說出話來,如今他們也不知這個女人要做什麼,皇上的面子她都沒給,他們?呵呵,還是算了吧。

溫婉兒不理眾人,而是對地上的王二及何春花三人道:“你們冤枉我爹爹,不管是否受人指使都是活不得的,不過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能說出任何對我有用的事我就放你們一馬。”

王二忙道:“我說,我說,王監軍和胡太守經常去春滿樓,兩人經常玩在一處,我曾無意中聽到他們談話,王監軍說王家會助胡太守之女當選五皇子妃。”

眾人的目光轉向王尚書,王尚書立馬道:“一派胡言,王同川行事與並非是我受意,更與王家無關,皇子選妃由皇上定奪,哪裡有我插手的份。”大臣們對卻是不信的,這還和皇子有了關係,事情更加複雜了。

溫婉兒冷眼看着王尚書,直看得他頭皮發麻才轉開視線,對何春花二人道:“你們如果沒有什麼可說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何春花男人忙道:“我說,在剛才來的路上,我聽到胡斌和王監軍說過話,王監軍說袁尚書已呈上了書信,事情已板上釘釘了。”

溫婉兒一把拉過王監軍,冷笑道:“看來你還是個關鍵人物啊,怎麼回事說出來給我聽聽,告訴我是誰主使的?”

王監軍掙扎不開,但仍嘴硬道:“放手,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聽信他們胡說,我也是被人給騙了。”

溫婉兒抬手一拳就呼了上去,然後不給王監軍說話的機會一拳接着一拳打下去,不一會我王監軍的臉就變了形,溫婉兒問道:“你說不說,不說我就打死你!”

王監軍倒是嘴硬,不管怎麼打都是一言不發,溫婉兒忽然停了手,冷笑道:“你的嘴很硬啊,別以為我這就沒辦法了,我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刀子硬!”

“虎子,給我把小伍找來,讓他像片鴨子一樣給我把他的肉片下來,看要看看當他的手剩下一副骨架時他的嘴還硬不硬。”

所有人被溫婉兒的狠戾嚇了一跳,王尚書叫道:“你敢,你怎麼敢這樣對我王家人,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了?”